第三章 她花樣多

我想出去找潘偉丞，看他到底是不是有工作。

我想在他麵前大喊哭泣，想徹底地崩潰一次。

但是我沒有，我甚至沒有邁出這道門。

“溪姐，恒基的小李總說初稿還是要改。”

助理的一條信息把我拉回現實。

痛歸痛，工作還是要做的。

“把初稿發我，我現在就審。”

抹去臉上未幹涸的淚水，我打開筆記本電腦。

設計稿就在我眼前，但我根本沒心思審核。

眼前有些模糊，浮現的全都是昨晚那張照片。

潘偉丞和那個女人甜蜜地抱在一起，舉止親昵。

而那個女人的表情，與其說是幸福，不如說是勝利的快 感與滿足。

我覺得頭很痛，腦子裏浮現出潘偉丞平時種種反常的地方。

從他襯衫領子上輕微的紅印，到副駕駛座空隙裏用過的唇釉。

還有他手機早已改動的密碼，和無數個背著我接的，深夜裏的電話......

手機裏的聊天消息倒是刪的幹幹淨淨，卻更添了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潘偉丞回來了，他一開門，隨著對流風一起飄進來的是一股異香。

那是我永遠都不會用的香水。

潘偉丞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似乎很累的樣子。

是啊，男歡女愛，能不累嗎？

我主動走到潘偉丞身邊，把那張照片找出來遞給他。

他看到後似乎很激動，拿在手裏仔細地端詳著。

我兩手抱胸，聲音裏不含一絲感情。

“你玩就玩吧，讓你的女人給我發這種照片，什麼意思？”

“老婆，我不知道這是誰，應該是有人PS的。”

潘偉丞直視著我的眼睛：“現在換臉的技術相當成熟。”

我望著他發紅的胸口和耳尖，又一次把照片舉到他眼前。

“是嗎？那你解釋一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偏偏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那天餐館裏的？”

潘偉丞以為我沒記住那女人的長相，偏偏我記住了，還記得很牢。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婆，你相信我。”

我被氣的笑了。

“潘偉丞，證據都甩到我臉上了，你還不承認？”

“看看吧，人家說了，你喜歡看她穿那條裙子，還有什麼好說的？”

潘偉丞愣了幾秒鐘，突然抓住我的手。

“老婆，對不起，我真的知錯了。”

我以為他會承認自己出軌的行為，沒想到他隻是說：“這幾天太忙了，還有甲方公司的人要應付，沒有好好陪你。”

“從今天開始，我專心在家陪你，好不好？”

“這就是你想說的？”

潘偉丞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你的臉色，這兩天沒好好吃飯吧？我去給你煮粥。”

我這兩天確實沒吃東西，聽他這麼一說，口裏居然不自覺地開始分泌唾液。

家裏有人，不知怎地心裏安定了許多，一靜下來就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潘偉丞已經把飯端上桌了。

一碗煮的爛糊的白粥，兩道小菜，還有特地為我準備的水波蛋。

我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碗裏的粥，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

“老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看我吃完了他做的飯，潘偉丞一臉得意，仿佛又一次將我拿捏了。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我不否認曾經自己對潘偉丞很依賴。

隻是這幾天的種種告訴我，以後我要學著獨立起來。

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來自一個剛吃飽飯的女人。

潘偉丞靠近我，我趕緊用手肘擋住，不讓他靠近。

“有事說事，保持距離。”

潘偉丞的眼神可憐兮兮的：“我就是想在家多陪陪你。”

說著嘴巴就要吻上來，我用力推開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潘偉丞用手臂把我環住：“老婆，好久都沒那個，想了。”

我冷笑：“你不是剛見完情人嗎？別把自己累壞了。”

潘偉丞一邊在我耳鬢廝磨，一邊說出一句我做夢也想不到的話。

“不會累壞的，你老公體力好。”

他沒有注意到，這一刻我的身體變得無比僵硬和冰冷。

“那你是承認了？”

潘偉丞動作一滯，接著繼續。

“關鍵的時刻，別說這麼多了。”

我猛地推了他一把，潘偉丞後退兩步，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幹什麼！”

潘偉丞瞪大眼睛：“你是我老婆，跟我過夫妻生活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我整個人都呈現一種防禦性姿態：“我說我不想，你聽不懂嗎？”

潘偉丞有點急了，直接說實話：“你別管我在外麵怎麼樣，在家裏我可是做到老公的義務了。”

我被他氣的臉色鐵青：“我不需要你的義務。”

看我這麼不配合，潘偉丞也收了勢。

他還故作瀟灑：“不做就不做吧，和別人比起來，你太沒情 趣了。”

狡猾的潘先生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憤怒的打開客廳的投影，把昨天那女人的照片投了上去。

照片裏，潘偉丞一臉癡笑。

“我確實沒情 趣，不如你的情人對吧？”

我一隻手指著照片：“那就去找她吧，她花樣多。”

潘偉丞臉漲得通紅，“好啊，求之不得。”

他轉身進了臥室，我一個人在陽台調整狀態，接著回到客廳處理工作。

明明身處同一間屋子，我卻能清晰地感到我和他正在分裂成兩個世界。

幾小時後，潘偉丞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他低聲說了幾句，接著衝到玄關抓起衣服。

“我下樓買點東西。”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皺眉。

家裏什麼都有，他去做什麼？

來到陽台，影影綽綽的兩個人驗證了我的猜想。

紅色風衣站在我家樓下，似乎在等人。

潘偉丞很快出現在樓下，他和紅風衣說著什麼，突然，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