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往快遞單上的地址找過去,距離倒是不遠,就是路上堵車,耽誤了不少時間。
其中我的心情最忐忑,周圍坐了一群黑皮,我這個盜墓的就像是臥底一樣,真他媽的......刺激!
不過意外的是,王衍也被強製要求跟了過來。
「這次案件太過特殊,你們倆委屈一下。」關信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說道:「不過既然你們參與了這個案件,就得聽我指揮,首先,最重要的一點,不要在網上亂發。」
我心裏默然,這種碎屍案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一旦發到網上,經過營銷號發酵帶節奏,不知道會引起什麼不良影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於警察來說,一定壓力山大!
現在的新聞,惡心的要死,三要素成了流量流量流量,為了流量,什麼膈應人的逆天操作都能使出來。
這麼多人關注著,不快點破案,人家心裏怎麼想?
到時候評論區謾罵一片,管還是不管?
上麵領導有壓力,就會全部發泄到下麵辦事的人身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警車開到了小區門口,秦法醫趾高氣揚,一臉得意的表情,好像在說看你一會怎麼輸。
我們這群人穿著製度,走在小區裏麵無疑很紮眼,好在現在是上班時間,這裏沒什麼人,領頭的拿著資料,來到了一戶人家前。
“咚咚咚。”
「誰呀?」
「你好,警察。」
開門的是位中年婦女,雖然上了歲數,但是皮膚保養的很好,看樣子應該全職太太,按照資料顯示上叫做張燕,她帶著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我們:
「警察同治,你們這是......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來了解張誌平的情況的。」秦法醫搶先詢問道:「你跟他的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什麼時候?」
張燕猶豫了一下,似乎被問的莫名其妙:「就在剛才呀,大概10多分鐘前出門上班。」
「什麼?!他沒死?!」秦法醫一臉的難以置信:「難道他這幾天都待在家裏嗎?」
「什麼意思,你怎麼說話的?」張燕一臉厭惡的表情。
「不好意思,他嘴臭,您別建議。」
其實從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心裏就有了答案。
如果張誌平早在三天前死去,那他的家人怎麼可能不擔心?反而滿頭問號的站在這裏。
「他上班的公司在哪兒,我們有個案子需要他協助。」關信站出來,訓斥了下屬幾句後,客氣的詢問道。
在得到準確的地址後,張燕關上門,我們站在門外,沒有人說話,靜靜的盯著前麵。
「關隊,你要相信我呀!」秦法醫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指著我吼道:「這小子有問題!那個坑埋的這麼深,他怎麼知道土裏埋的有屍塊?我幹了這麼多年,我都沒看出來,還有,他怎麼知道張誌平沒有死?不要忘了,他可是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人,有重大作案嫌疑,說不定案發現場有什麼線索,就是被他藏起來了!」
我心裏一陣冷笑,事到如今,還準備往我身上潑臟水。
「夠了!你這說的這都是些什麼混賬話?你難道忘了我們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誰主張,誰舉證?你說文若水是凶手,證據呢?隻要你拿出證據來,我巴不得馬上破案抓了他!」關信皺了皺眉頭,嗬斥道:「這件案子你先別管了,好好的回去休息一下吧,少在這裏跟我丟人現眼,輸了不要緊,可恥的是,輸了還不敢承認!」
秦法醫沉默了幾秒,突然說道:「連你也不肯幫我,好,這案子我不查了,你要是覺得他行,那你就一直堅持下去吧,到時候別回來找我!」
「我已經幫過你一次了。」關信頭也不回,冷冷的說:「如果不是我在山上攔著,你現在連站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這麼多人看著,你非要自取其辱,如果這次還幫你,要不這個刑偵隊長你來當算了,免得我說話像放屁一樣不好使。」
「秦助理,您好好休息休息,這裏交給我吧。」我拍了拍他肩膀,看著他的臉憋成豬肝色,嘴邊的嘲諷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還是算了,不要再氣他了好,我可不是聖母心泛濫,我是怕他氣出心臟病來,我賠不起!
我們一行人開車趕到張誌平的公司,他早早的就在樓下門口等候,原來在我們走後張燕就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警察會過來。
聊了半天也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反正總結下來就三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他,不知道找他幹什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至於為什麼快遞單會出現在死者口袋裏,張誌平的解釋是,自己拆完快遞後就隨手扔了,至於被誰撿去,他也不知道,說不定是賣廢品的。
那個荒山野嶺鳥不拉屎的地方,找個目擊證人不比抓凶手簡單多少,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就這麼斷了。
他隨手扔掉快遞單,這是合理的,來之前就想到過,可死者又為什麼要把它藏在暗袋裏呢?難道是凶手故意放進來誤導方向?那這個凶手也太變態了吧?
把屍體切成上百塊裝進塑料袋裏,知道把頭砍下來劃爛臉,加上這段時間下雨,整張臉被泡的麵目全非,短時間內隻能恢複大概的樣子,扔到深山老林之後還不放心,還知道放一個無關線索故意去攪渾視角?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我們在這瞎忙活半天,這麼大的城市,他隨便找個地方一貓,上哪兒去抓他?
雖然打賭讓秦法醫成了秦助理,高興了一會就轉瞬即逝,這件案子到現在都還沒有頭緒,王衍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不要多想。
關信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旁邊的前台小姐姐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文若水?」
我腦子裏想著東西,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她叫了幾遍,才轉頭看見一張熟悉帶著驚喜的臉:「哇,真的是你呀!」
其他人站在原地,好奇的看著我們。
「這誰呀?好家夥,你女朋友?這麼好看。」王衍偷偷的捅了捅我肩膀,一臉幽怨。
我仔細想了想,屍體見的多了,一時間沒有認出來,有點像小時候的鄰居,不確定的疑惑道:「唐如萱?」
「剛才你們上樓,我都不敢確定是你。」唐如萱湊過來,指了指我身後的警察,天真無邪的問道:「你怎麼跟他們在一起呀,你爺爺不是挖......」
「啊對對對,我爺爺的病好了,不用一直照顧他,你怎麼在這兒?」我趕緊打斷她的話,都說女大十八變,這丫頭片子雖然變好看了,但還是跟以前一樣大嘴巴,什麼事都藏不住。
「我在這裏實習做前台呀,你們找張經理有事嗎?」唐如萱問道。
我想了想,總覺得這事跟張誌平脫不了幹係,回道:「他最近一段時間都待在公司嗎,有沒有請過假?」
「有呀,上周六我們公司團建,他就沒有去。」唐如萱解釋道。
「那他幹什麼去了?」我追問道,沒想到隨口一句還能有意外收獲。
「他有個二哥叫張誌成,十幾年前家裏發生大火災去世了,留下一對孤兒寡母,整個公司的人幾乎都知道吧。」唐如萱湊過來,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八卦的低聲說道:「不過他嫂子是化妝品公司的老板,一開始的時候還風風火火的搞事業,現在玩的可open了,差不多每隔三個月就要換一個奶狗小男友。」
「每三個月就要換一個?」
我嘴巴張成“O”型,一臉詫異的看著她,果然還是城裏人玩的花,這不是蕭亞軒2.0加強版嗎?不過也能側麵反應出這姐妹是真有錢,小男友在位不到一學期就要被換掉,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嘛?
又問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正準備離開,唐如萱突然又叫住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