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

我的魂要嚇飛了，我幾乎是不受控製的回過身，想掄遠了拳頭砸過去。

拍我的人，看不清五官，他渾身上下都被血塗滿了，我被血腥味，熏得沒了力氣，連連後退幾步，我問他是誰？

他很虛弱的從嘴裏擠出一個字:“奎。”

奎？我狐疑的在腦海裏尋找著關於這個字的意義，一瞬間，我馬上想到了。

妹妹的老公不是叫趙奎嗎？

這是我妹夫！

見我認出了他，趙奎感動的快哭了。

我問他怎麼在這裏？

趙奎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他再說不出話來了。

短暫的震驚，又被絕望抹平，發現了妹夫在這裏又能怎麼樣，我還是走不出這個倉庫，我被鎖死了。

我現在隻能祈禱，有人能返回來，幫我把門打開。

過了一會，真的有人打開了倉庫門。

我的心也在這一刻提了起來，我掏出褲腰裏的剪刀，埋伏在暗處，可那人隻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藏在暗處的我看不見對方在做什麼，我隻能看到趙奎在瘋狂掙紮，他拖著虛弱的身體，往出口的方向爬，就像是蛆蟲一樣。

我明白他為什麼要瘋狂的爬了。

因為我聞到了汽油味，那個人想把倉庫燒了。

我瘋狂的跑向倉庫門口，衝到門口，我死死的抓住了大門，不讓對方把門關上。

我掏出剪刀，對著眼前瘦高個狠狠捅了過去，剪刀刺破肌膚的感覺，傳到了我的手上，有血順著那家夥的肩膀流了下來。

對方戴著厚口罩，還有墨鏡，讓我認不出來他是誰。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想把我推回去。

我提起膝蓋，撞在了他的要害部位。

這一撞，我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我騎在他的身上，一拳，兩拳砸在臉上，直到這家夥的臉凹陷下去，我才停手，摘掉他的口罩，臉已經血肉模糊。

我把昏迷的燒倉庫人，扔了進去，然後背著趙奎走出了倉庫。

我把趙奎去了附近的診所，我和這的醫生是朋友，不會報警，我想等著他醒了，問問我妹妹在哪裏。

醫生說他受到了很嚴重的虐待，暫時不會醒來。

我交了醫藥費，委托醫生幫我照顧他。

又回到嫂子家，我發現嫂子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就好像是跟人發生了打鬥，嘴角還有傷，見我進屋，她努力裝作正常的樣子，問我幹嘛去了。

我看著拳頭上沾著的血印，隨口說了句出去溜達一圈。

“我大哥呢？”

“上班去了，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嗬嗬，嫂子的東西，我可不敢再吃一口了。

“我不餓。”說完我就回了屋，關上了房門。

在屋子裏，我開始尋找著攝像頭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掛在床對麵的鏡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門外飄來了什麼被燒焦的味道，我顧不上鏡子了，打開房間門，就看到嫂子正像是個癡呆一樣，坐在地板上焚燒著什麼東西，走過去一看，我認出來了，那是父親生前的一些衣物。

我沒有阻止嫂子，而是看著她蹲在地上，注視著那團火光。

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絲的癡呆，此刻的嫂子就像是個傻子一樣。

我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我蹲在嫂子麵前，擱著火光，盯著她的眼睛，嫂子朝我笑了，笑著笑著，哈喇子流了下來，鼻涕也順帶著流了下來。

她也不擦，還是在那笑。

嫂子現在的模樣和一個精神病人沒有差別。

這樣的人，也能殺人嗎？

我站起來，當著嫂子的麵，開始翻起了屋子，想看看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一通翻找，我在沙發底下翻出一個病例單。

上麵寫著，李蓉蓉，精神分裂症患者，隨時可能發病，建議入院治療。

再看了一下病例單的入院日期，是一年前入院！

父親死前三天才被人接出院。

也就是說，嫂子一年前就進了精神病院。

她沒有能力，在幾天時間就逼的父親自殺。

真凶另有其人。

想到這，我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

我趕緊站了起來，滅了客廳的火，把嫂子扶進了臥室。

我要再去一趟倉庫，問問那個神秘人，他的同夥是誰。

我剛去開門，就感覺腦袋一沉，眼前閃滿了金星，我的下巴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倒在地上，沒了還手能力。

在昏迷的前一刻，我看見大哥的身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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