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婭以四萬塊錢的價格,被李錦買走。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光頭男和瘦高男幫忙,把我們扔進麵包車。
李錦拿出一瓶摻了藥的礦泉水,灌入我和趙婭的口中。
我盡量把水含在嘴裏,在李錦轉身去駕駛席的時候,我將水吐到腳下。
盡管如此,還是有少量混了藥劑的水,流進我的喉嚨。
隨著車子顛簸前行,趙婭早已昏迷,不省人事。
我攝入量較少,能勉強維持意識。
我倒在靠背上,偷偷眯著眼睛,觀察窗外的路徑。
車子穿過一片稻田地,七繞八繞,駛入大山的腹地。
我暗自唏噓:如此偏僻的地方,難怪被拐走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出來。
大約行駛了一個小時,麵包車停靠在村口。
一群男人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李哥,今天弄來幾個女人啊?”
“長得漂亮不?多大歲數?”
“我家那個婆娘三年了,肚子沒動靜,我想重新買一個回去,給我生兒子。”
李錦下車,點燃一支煙。
他聲音清脆,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
“今天貨少,就兩個女人,年輕漂亮,二十多歲,正是生孩子的好時候。我花了高價買回來的,你們先準備錢吧。”
男人們一聽說價格貴,麵麵相覷。
有個好奇的爺們打聽道:“李哥,咱都是鄉裏鄉親的,你別太黑了,多少錢賣?”
李錦伸出五根手指頭,“最低五萬,最高不限。”
我在車裏聽著,真心覺得暴利。
怪不得那麼多人販子作惡。
這東西一本萬利,還帶競拍漲價的。
眾人紛紛散開,一個個露出不滿的神色。
“五萬太貴,夠我買兩個婆娘的。”
“我家一年都掙不上五萬塊錢。”
“哎呀,走吧,下次買個歲數大的婆娘,照樣能傳宗接代。”
話雖這麼說。
但是,他們一個個怯頭怯腦的往車窗裏瞅,眼睛裏迸發著饑餓和渴望,恨不得將我和趙婭吃抹幹淨。
李錦也不著急,似乎是認準了,這幫男人堅持不住,最後肯定有人掏錢。
他上車,將我們帶回他家。
院子裏是紅磚綠瓦的自蓋樓。
看得出來,李錦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門外是兩隻大狗,凶神惡煞地呲著牙。
趙婭從抗下車,到扔進草棚裏,始終昏迷不醒。
我一直裝睡。
他扛起我的時候,我悶哼一聲,嗔怒地瞪著他。
“哥,你輕點。”
李錦一愣。
他很意外。
顯然沒料到,一個受害者會和人販子撒嬌。
他的腳步停住,陰冷的問我,“你想幹什麼?”
我羞得滿臉通紅,“我想去廁所。”
李錦猶豫了一瞬,將我從他的肩膀上放下。
我勉強站穩,嬌滴滴的開口,“哥,能不能先解開捆住我的繩子?”
李錦狐疑地盯著我,眯起眼睛。
“別耍花樣。”
他嘴上威脅,手腳麻利地解開了綁著我的麻繩。
我雙腿酸軟,險些摔倒,正好撞到他的懷裏。
緊接著,我退後兩步,不好意思的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其實,我就是故意的。
這男人很對我的胃口。
我完成任務的同時,可以陪他玩一玩。
我看得出來,他的表情複雜又困惑。
似乎倍感驚訝,我為何不哭不鬧?不吵不叫?
我問:“廁所在哪裏?”
李錦指了指角落的水泥房,“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盯著你。”
“好。”
我很聽話地去方便。
我一邊走,一邊謹慎的分析——
光頭男和瘦子男負責在外麵行騙。
村裏人花錢買‘貨’。
李錦這個中間商,兩邊聯絡,人脈最廣。
他認識的人販子最多。
我要留在李錦的身邊,拿捏住他,才有機會將所有的罪犯連根拔起。
眼見我乖巧地回到院子裏,並沒有伺機逃走。
李錦心情不錯,從車裏拿了一瓶礦泉水和一塊麵包,塞給我。
我感激地朝著他微笑,“謝謝哥,你對我真好。”
他再次怔住。
“你不害怕?”他好奇的問。
我單純的眨了眨眼睛,“我不怕,那兩個壞人把我賣給你。這樣也好,我擺脫了後媽,不用再受苦。”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絮絮叨叨的編造個身世。
我自幼喪母,父親再娶。
後媽對我非打即罵,不讓我讀書。
從小到大,我都是撿親戚的舊衣服穿。
爸爸在外打工,我和後媽在家,隻能吃一頓飯。
等後媽生了弟弟,我就成了家裏的保姆,包攬所有家務。
我將自己的經曆講訴得無比淒慘。
“哥,你是我的貴人,幫我脫離苦海的大恩人。”
我擦了擦眼淚,感激地望著李錦。
此刻,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敬仰,仿佛注視著救世主般的大英雄。
李錦杵在原地,怔愣地打量著我。
我估計,他這輩子都沒聽過表揚讚美的話。
直到趙婭珊珊醒來,發出恐懼地尖叫。
李錦才抓住我的手,把我扔進草棚,將門鎖死。
趙婭看到我被鬆綁,很驚訝。
“他怎麼把你放了?”
我可憐巴巴的歎口氣,“可能是因為……很快就有人買走我吧。”
......
趙婭以五萬錢的價格,被村長的兒子買下了。
她被拽走的前一天晚上,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
“王嫣,你別怕,等我找到機會,咱們一起逃走。”
我拉著她的手,感動得痛哭流涕。
第天, 我親自送她到門口。
我看著村長傻乎乎的大兒子抱著她瘦小的身體,又是親,又是摸。
趙婭沒有抗拒,反而撒嬌似的推搡了兩下。
“瞧你猴急的模樣,回家再說。”
我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很會見風使舵,一定能找到自保的方法。
我目送著趙婭漸漸遠去。
直到那抹嬌俏的身影,變成一個看不見的黑點。
“怎麼?你著急了?”李錦站在旁邊問我。
“不是著急。”
我向前走了一步,貼近李錦的身體,膽怯的伸出小手,抓住他粗糙的大手,水盈盈的眼睛凝望著他。
“哥,我能不能去你的屋子睡覺?趙婭走了,我一個人在草棚裏,我害怕。萬一有壞人鑽進來,我該怎麼辦?”
我的手指在發抖。
我要蠱惑他、迷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