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二字是情緒上頭一時沒控製住說出來的。
卻沒想到另外一個當事人也在現場。
裴燕禮讓侍應生將橫亙在兩個餐桌之間的屏風推開。
或許他等賀聽言主動提離婚,已經等了許久。
所以聽到離婚二字,臉上閃過似有若無的笑
裴燕禮慢條斯理地開口:“待會兒你就跟我回家,到老爺子麵前把離婚的事情說清楚。”
裴燕禮旁邊對麵坐著的,是林未晚。
她聽到他們終於談到離婚這這事兒,臉上是按耐不住的欣喜。
賀聽言眉頭微擰,短暫的思考之後,跟裴燕禮說:“你聽錯了,我沒說離婚。”
“言言!”
比裴燕禮還著急的,是程池,他抓住賀聽言手腕,“離就離,還怕他不成?不止我,還有賀家給你當後盾!”
賀聽言壓低聲音同程池說:“這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見賀聽言收回那句離婚的話,林未晚顯然是有點著急了,扭頭看向裴燕禮。
男人的目光卻是落在賀聽言被程池握住的那隻手上。
像野獸盯著獵物的眼神。
林未晚抿了抿唇,扭頭看向賀聽言,孤注一擲地說:“賀小姐既想要自由,又想要保全賀家,還想要錢。卻從未想過,放過燕禮。”
林未晚補了一句:“做人不能那麼自私的。”
這話聽著就很讓程池生氣,他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起來。
賀聽言連忙拽住程池,說:“我們換家餐廳吃飯。”
“言言!?”
“走吧!”
賀聽言低聲說:“你想想我哥現在有多難。”
程池一聽,氣瞬間癟了下去,被賀聽言拽著從餐廳離開。
......
餐廳內,裴燕禮麵無表情地將目光從賀聽言與程池的背影上收回來。
林未晚當然是生氣的,這是她離裴燕禮與賀聽言離婚最近的一次。
她扭頭看向裴燕禮,悶聲問道:“燕禮,賀聽言要是一直不跟你離婚怎麼辦?就這樣耗著嗎?”
這個場景活像他們這對苦命鴛鴦被老巫婆一般的正房太太給打壓。
裴燕禮表情灰暗不明。
林未晚到底是想知道自己在裴燕禮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
試探道:“燕禮,要不然......不讓她淨身出戶,分她一半家產?”
他們倆至今沒有離婚是因為如今裴賀兩家存在巨大利益關係。
財產分割繁瑣且耗時。
最主要的是,裴燕禮當初車禍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結婚,且主動提離婚的,得淨身出戶。
這條規則其實是為賀聽言加的。
誰知道這位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忍了三年。
林未晚沒聽到裴燕禮的回答,失落湧上心頭。
帶著哭腔說:“是我心急了,太想你離婚恢複自由身不被這段不健康的婚姻束縛。”
裴燕禮安撫性地拍了拍林未晚的肩膀,說:“我知道。”
......
賀聽言跟程池隨便找了家餐廳吃飯。
程池氣得不行,但知道賀聽言說的是實話,她哥賀予執現在的確難得不行。
公司負債,資金短缺,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破產。
當年為了保下賀聽言,狠狠地傷了賀家的元氣。
這次賀聽言沒讓程池送她回家,怕又出什麼意外。
晚上跟程池喝了點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沒想到裴燕禮在客廳裏等她。
男人冷厲的聲線傳來,“還知道回家,看來沒跟野男人在外麵玩瘋了。”
“程池不是野男人,他是我......是我好朋友!”
“衝我吼什麼?”
“你知道的裴燕禮,那天我沒有酒駕!我是送你去醫院!”
有些話,果然隻有在喝醉了的情況下,才說得出來。
然而,男人冷漠地問她:“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