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濃離開電視台的時候,網絡評論已經徹底扭轉。
蘇慎獨提議請埃蒙上台,由於沒有時間事先溝通,埃蒙以為剛才是秦以濃和池可心共同表演了一個節目,大力地誇讚了秦以濃一番,甚至還稱她為自己在華國見過最好的鋼琴家。
黑色的加長林肯內,秦以濃看完微博上的討論合上了手機。
“你料到了埃蒙會為我背書?”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蘇慎獨正拿著平板,在翻閱著一些數據報表。
“他是特意來找你的,沒理由不為你說話,隻需要給他一個機會。”蘇慎獨平靜地說道。
他做了那麼久的傳媒業,對人心的掌握多少要比普通人更準一些。
“謝謝你。”
秦以濃其實原先已經準備好了付出一些代價和池可心極限一換一的,但如今的局麵是雙贏。她一個人贏了兩次。
“不必謝。”蘇慎獨整了整領帶,慢條斯理地道,“你知道我們這行是在賣什麼嗎?”
“夢想?”秦以濃試探性地回答道。
“是名聲,所以我希望蘇太太也能維護好自己的名聲,教訓人多得是手段,沒必要賠上自己。”
秦以濃垂下眉眼,沉默不語。
蘇慎獨看她這樣子,難得地反思是不是自己語氣太生硬了,於是刻意放柔和了一些,“這不是訓話,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適當關心。”
“我知道。”秦以濃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抓了抓裙擺,“我隻是有些不適應被人關心。”
在上一段失敗的感情裏,她從來都是可以被犧牲的,隻有池可心和恒久音樂的名聲重要。
“那你應該從現在開始習慣起來。”蘇慎獨將平板放到了一邊,認真地看向了秦以濃,“秦小姐,雖然我們是協議結婚,但並不是假結婚,我也沒有未來會和你離婚的打算,我希望你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邁入婚姻的,日後也可以我把當做你的靠山。”
蘇慎獨是那樣的坦誠,可他今天早上麵的被氣跑的未婚妻明明還說......
“蘇先生,這是等價交換嗎?我也沒什麼能交換到你當我的靠山。”
蘇慎獨聽懂了她語氣裏的猶豫,“這是責任,你不必多慮,愛和責任是不一樣的。”
秦以濃聽他這麼說,忽然想起家裏老人說的,挑男人不要看他多愛你,要看他有沒有責任心,有責任心的男人就算砸鍋賣鐵也不會讓老婆孩子受委屈,沒有責任心的男人再愛你那都是假的。
“我可以握你的手嗎?”秦以濃準備像他說的,真正的把他當丈夫看待試試。
蘇慎獨伸出了手,他的手掌很大,秦以濃把手疊在了他的手心上,他的手指微微卷曲 ,好像就可以把她的手包裹住。
感受著手心的溫度,秦以濃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偏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我們要去哪裏?”她輕聲問道。
“你不是要搬去我家嗎?說的時候沒做好準備?”
秦以濃的手突然緊了一下,她說的時候以為是要和他做假夫妻,如果是真夫妻的話,她的確有些緊張。
蘇慎獨感覺到手心傳來的震動,他目視著前方,僅用餘光打量著她。
秦以濃搖了搖頭,蘇慎獨對她如此坦然,她也不應該對他有所保留。
“我準備好了。”
淩江帝景頂躍,這裏是華國富豪們首選的大平層,三麵環江,能俯視整座城市最繁華的中央區。
主臥內,秦以濃洗完澡,等著蘇慎獨的時候接到了顧宇恒打來的十多個電話,全被她給掛了。隨後又是一連串的微信語音轟炸。
“秦以濃,你給我給我解釋清楚今天的事,你是不是故意讓可心出事故的?你知不知道她對我們公司來說有多重要!”
“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現在就給我滾來醫院給可心謝罪!”
“我打電話給你家你媽說你沒回去,你人去哪兒鬼混了?”
顧宇恒就是這樣,一生氣起來就口不擇言,秦以濃以前洗腦自己覺得他是因為兩個人親近所以才敢什麼話都和自己說的,現在隻覺得自己以前瞎了眼。
這時,蘇慎獨也正好從浴室裏出來,聽到手機裏男人的聲音,疑惑地看向了秦以濃。
“這個人是我原本的未婚夫,今天本來是我們領證的日子,我發現他劈腿了。”秦以濃簡短地和他交代了自己和顧宇恒的關係。
蘇慎獨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今天秦以濃做那些事的緣由。
“他好像相當煩人,需不需要我幫你。”蘇慎獨坐到了秦以濃身邊,認真地問道。
“不必了,仇要自己報才痛快。”秦以濃說完,又覺得這樣的話太狹隘了,於是抬頭望著他,又加了一句,“蘇太太也要經營自己的名聲,既然我們不會離婚,就總有一天會公開的吧。我希望到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我足以與你相配。”
蘇慎獨握過她的手,竟淡淡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他從她手上拿過手機,關了機,放到了床頭櫃上,“但今晚是蘇先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