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蘿說著就來拉梁阿滿娘的手,對方一聽說要去官府,一下子就慌了。
“你這媳婦子怎的如此刁鑽,明明是你們何家做錯了事,現在居然要將我告進官府!!”
顧雲蘿一臉無辜,“我也是為了維護嬸子的正當權益,難道說,嬸子覺得縣令大人還不夠為嬸子主持公道嗎?”
“你......你胡說!!我何時說過這話!!”
梁安滿娘惱羞成怒,顧雲蘿長長歎一口氣,幽幽看向她。
“嬸子,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到底要怎麼樣。”
話說到這個份上,圍觀的人對顧雲蘿紛紛刮目相看。
真看不出這個瘦的像竹竿一般弱小的姑娘,居然能有這般口才。
梁平村的村民,也不可能全都是欺負外姓人的人。
於是有人插嘴,“阿滿他娘,人家雲蘿態度這麼好,你一個做長輩的就算了吧。”
又有人應和,“是啊,如果真的鬧到官府去,縣令大人要是說你誣告,說不定還要打你板子呢。”
“還有,我可是聽說縣上打板子可要把褲子扒下來打呢,阿滿他娘,你這......”
眾人七嘴八舌,話還沒說完,梁阿滿的娘便臉紅的像豬肝色。
她一把奪過顧雲蘿手中的硯台,怒氣衝衝道,“哼,你們何家區區一個外姓人,居然敢如此囂張!!今日這事我暫且咽下,你們走著瞧!!”
梁阿滿的娘說罷,一把將顧雲蘿推出了自家院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眾人見無熱鬧可看,也就都散去了。
可誰也沒發現梁阿滿懷裏抱著個小包袱,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家門。
顧雲蘿去還硯台的時候,是她自己一個人去的,雙胞胎想跟去,可顧雲蘿沒同意。
因此顧雲蘿一回來,雙胞胎立即從堂屋裏衝出來,先後跑到顧雲蘿的身邊。
“大嫂,怎麼樣了?阿滿他娘可認了?”
說話的是何英書。
顧雲蘿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當然,我按照約定將硯台還給了她,這事已經了了。”
四歲的何英書,頓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昨個夜裏,他還和月亮祈禱來著,隻要能過了今日這一關,他以後一定乖乖聽大嫂的話,絕不會再給家裏惹麻煩。
看來月亮聽到了他的祈禱,讓他心願達成了。
顧雲蘿進了堂屋,又將這件事告訴了婆婆沈氏和公爹何老福。
何老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可麵上還是責怪道,“這事既然過去了,就算了,日後你若是再不經長輩同意便擅作主張,我絕不輕饒!”
顧雲蘿也不頂嘴,乖乖應下。
何家這事自然是過去了,可那梁阿滿的娘沒淘到便宜不說,還在全村人麵前丟了那麼大的麵子,直氣的在家裏摔摔打打,咽不下這口氣。
她正摔打著,有人推門進來,一看見地上散落的籮筐針線,便笑道,“ 喲,大嫂子,這是誰惹你了,發這麼大脾氣?”
一邊說,一邊將腳下的針線筐撿了起來。
梁阿滿娘定睛一看,原來是夫家那頭的遠親,梁全媳婦葛春。
雖是遠親,可這葛春平日裏能言會道,慣會花言巧語,很能和梁阿滿的娘宋氏說到一起去。
宋氏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道,“還能是誰!”
“老娘打了一輩子家雀,今天竟被家雀啄了眼睛!!”
葛春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何家的大兒媳惹怒了大嫂子。”
“不過我看那媳婦子平日裏瘦瘦小小的,竟想不到她還有膽子替何家出頭。”
“咱們梁平村外姓人不多,這何家原先是不起眼的,如今竟然敢欺負到大嫂子頭上來,難怪嫂子生氣。”
宋氏聽了葛春這話,越發惱羞成怒,氣的恨不能曆時撕了顧雲蘿。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今天這筆賬,老娘一定要討回來,否則我跟她姓!”
葛春笑容更盛。
她起身坐到宋氏身邊,低聲道,“大嫂子,枉你也是個一世英名的人,拿捏一個年輕媳婦子有什麼難的。”
“我這剛好就有個巧事,可以解了大嫂子的煩憂,大嫂子想不想聽聽?”
宋氏一臉狐疑的看向葛春,“什麼巧事?”
葛春一笑,湊近宋氏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宋氏一驚,一下子轉過頭來看葛春,“你,你說要賣掉顧雲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