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已經安排下去叫李媽媽過去照應了。”
“嗯,她一向老成持重,有她在我也能放心些。那邊吃的喝的盡管滿足,再從庫房裏拿些適宜的補藥,讓她補補身子好坐胎。”
“是。”
“既然那小女娘合了雲生(蕭謹的字)的眼緣,那隔天再送她去一次,別急著讓她回來,叫她多陪陪雲生,也好讓我兒......”
蕭夫人說到兒子又想哭。
勞媽媽連忙打岔問:“那其他幾個?”
蕭夫人聞聲臉冷下來,“都是些沒用的,處置了吧。”
勞媽媽心說可憐介的,連大公子的麵都沒見著,命就要沒了,但她也無能為力,隻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卻又被叫了回來。
“明兒將那小女娘帶到別莊裏,我看上一眼。”
謹兒這輩子隻有這麼一個女人,就算沒有婆媳名分,也有些煙火情,何況她將來還是謹兒孩子的生母。
............
馬車搖搖晃晃的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停了。
並不是原主之前與另幾個小女娘一起被關著的那個農莊,而是在京中偏禺的一個小院門口。
馬車裏一直看著盛喬的那個壯實娘子見馬車停了,與車夫耳語幾句後,將裹著厚披風遮了頭臉的盛喬送進了院子裏。
裏頭李媽媽見人回來了,便帶人迎了出來。
“姑娘回來了,累不累?”
然後又招著一邊的丫頭冬梅去給盛喬準備熱水沐浴,再備上吃食。
眼前眼生的媽媽,衣著精細,頭臉齊整,熱情卻又把著分寸守著禮節,安排事宜進退有度,讓盛喬詫異的同時也頗為舒適。
冬梅悄咪咪打量了盛喬一眼,諾了聲下去準備了。
李媽媽扶著盛喬走進裏屋。
大約是看出了盛喬眼中的疑慮,一邊走一邊輕聲介紹自己。
“老奴姓李,女娘若看得起,可以喚一聲李媽媽。”
“老奴之前在主家院子裏幫襯著些小事。如今娘子這邊需要人手,蒙主家不疑便將老奴支使了過來。若娘子小嫌棄,日後老奴便在這院子裏伺候娘子。”
盛喬一聽便明白。
在蕭夫人眼中,她已與大公子成就好事,蕭夫人怕她肚子裏已有貨,不但安排了條件好的住處,還安排了身邊的婆子過來伺候照顧她,咳,是照顧她的肚子。
盛喬心裏吐槽,麵上卻不顯,隻略點了點頭。
李媽媽臉上表情不變,仍是輕聲細語,“娘子可別瞧這院子不大,卻也是有名堂的。”
盛喬高冷的“哦”了一聲。
接連拿熱臉貼冷屁股,李媽媽卻仍是表情未變,連語氣都沒有變動。
隻帶著親切笑意繼續道:“這院子雖然有些偏,但此前是大大公子住過的。大公子五歲的時候便很是好學,拜了大儒蔡薑為先生。當時蔡大儒的住處與這個院子隻隔了條巷子,天時不正或是學得晚了些不方便回府的時候,便歇在此處。”
李媽媽一邊說一邊看著盛喬的臉色,帶著熟稔的語氣說起了幾樁大公子兒時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