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閱場上,陳錦輝聽到林念問‘你哪位’時,頓時感覺臉被打的啪啪響,比真打臉還要難受。
他陳錦輝在京城,好歹也是有點名氣的。
這怎麼從林念嘴裏說出來,就全然不認識了?
再看看林念這一副認真又無辜的樣子,氣的他差點抓狂。
“陳錦輝!”
他怒聲說出自己的名字!
“哦~”林念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認識。”
陳錦輝頓時氣的抓狂!
你那副樣子明明就是在說你想起來了,現在說沒有!
林念當然想起來了。
陳錦輝這家夥比較愣,也不算純武夫,就是單純的愣。
“林念你個廢物慫包,你敢不敢參加武考,跟我一比高下!”
“不敢。”
陳錦輝頓時語塞,如鯁在喉,一時間竟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剛剛就是想用激將法來激林念。
因為武考中有一項比試。
說白了就是近身肉搏。
到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狂扁林念一頓!
好解心頭之恨,為陳錦雲打抱不平。
誰料林念直接說不敢,這真讓他始料未及。
沒理由啊。
講道理,他覺得按照林念囂張的性格,這麼一激他,肯定會一口答應下來。
可他並沒有。
這讓陳錦輝心中不知怎麼,有種被耍的感覺,但又沒有證據。
就在這時,從高台後方側門,走出來三位身穿官服,頭戴官帽,麵色威嚴的官員。
為首的正是魯國公,楊長崧。
楊長崧身材高大,外表硬朗,尤其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這讓林念想起了當年看征服時,那個徐國慶的眼睛。
感覺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林念隻知道這位是魯國公,其他的一概不知。
在他看向楊長崧時,楊長崧又何嘗不在看他!
全京城誰不知道最囂張跋扈的莫過於林念。
他不滿林念這不學無術,囂張跋扈的行為不是一天兩天。
早就想管教一二了。
說難聽點,就是路過一條狗,無端無辜的叫兩聲,他都能得著狗訓斥半天。
他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更別提林念這種名聲不好的紈絝。
現在他們兩人一個主考,一個考生,頗有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你就是林念?”
楊長崧瞅完林念,繃著臉哼聲道。
這讓林念內心一涼,得了,就憑他這聲問話,就知道原主做的爛慫事可沒少入他耳中。
看來這次校閱怕要被主考官刁難嘍。
“沒錯,我就是林念。”
林念心中輕歎,倒也沒有隱藏,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與其反抗,不如躺下來享受嘍。
看林念這隨意的態度,楊長崧內心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沒想著去給林念穿小鞋。
他不會徇私舞弊,也絕不會刻意整人。
深深的望了林念一眼,楊長崧便登上高台,俯瞰台下的十幾名考生。
“本官是這次校閱的主考官,你們可以稱呼本官楊大人,大周的校閱本身就是給在場的各位一個機會,但本官絕不徇私舞弊,希望大家能夠把真才絕學展現出來。”
“現在分成兩排,選擇文考的去左邊,武考去右邊。”
楊長崧一臉冷然,沉聲道。
台下的考生見狀,全都規規矩矩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生怕被他抓去當典型。
林念選擇了文考,不過當他走到左邊時,定眼一瞧。
嘿!
好家夥!
本來校閱就來了十幾個人,結果他們幾乎全都選擇了武考,再回頭看看文考這邊,隻有寥寥三人。
還是算上自己的。
林念十分不解,於是問身旁一同選擇文考的人。
“這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都選武?”
那人知道林念,對他這種沒好名聲的人很是不屑,但又怕不說話林念揍他,於是一臉為難的小聲解釋:
“文考一向很難,不像武考一樣,所以很少有人來報名,按照您這身份,選武考豈不是更好通過?”
林念聽出了他的話外音。
不就是說‘你比較傻,不夠聰明,去武的那邊混混麼?’
可恰恰相反,林念作為穿越者,不怕來文的,就怕來武的!
他去武考那裏的話,就純純成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林念點點頭,拱手感謝。
這讓那人內心驚訝,不過對林念的警惕心依舊不減。
這時,楊長崧看到分列兩旁的人,雙方差距這麼大,內心歎息,不禁搖頭。
他本以為林念會在武考那裏待著,沒想到去文考了。
這讓他內心略微震驚,但回想起昨日林念還能吟詩作對,也釋然了,暗自發笑,這校閱可不是吟詩作對那麼簡單。
隨後,他清清嗓子,朗聲道:
“雙方考上隨兩位考官前去進行考試。”
文考官領著他們三人進入大殿。
進入大殿後,便有文吏端著托盤。
文考官轉過身,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淡淡道:
“你們每個人都從文吏這裏拿一張宣紙,上麵就是你們這次的考題。”
“你們距離交卷隻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所有人都不允許交流接耳探討,更不允許作弊,若被發現,不僅你自己會被關入天牢,還會連累全家被流放,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文吏便把托盤呈上來,依次在三名考生麵前走過。
林念是第三個。
因為大周是用行書書寫,所以林念還是看得懂的。
況且,林念穿越前小時候也被迫報過興趣班,寫的也正是行書。
毛筆都握不住的年紀就開始寫,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就來氣。
沒想到若幹年以後的現在,用得上了。
第一名考生得到的問題是‘何以通運河’。
這運河就是永延帝興修水利時遺留的一些問題。
不算難處理,但就是花銷巨大,現在出現在題目中,估計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能有更好的,更省錢的方式。
第二名考生的問題挺有意思,五個大字‘何以安天下’。
這考題乍一看好像很簡單,其實大有玄機,屬於那種你知道該寫什麼,但就是不知道從何下筆。
果然,他看到後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欣喜,隨後又愁眉苦臉,最後弱弱的開口問文考官:
“現在去武考還來得及麼?”
文考官氣的吹胡子瞪眼,冷聲道:
“沒門!”
文吏此刻走到林念麵前,他從中隨便抽出一張宣紙。
上麵赫然寫著五個大字——
‘何以鎮北疆!’
“還請三位入座,你們有兩個時辰的作答時間。”
文考官見三人都拿了考題,便催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