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建在山腳,看不到邊,把整個富人區劈成兩半,高高的院牆,牆上圍著好幾圈金屬網。
顧遲斜睨她一眼。
“小東西,這莊園沒有我的允許,沒人能出去,除非變成隻鳥兒,圍牆上的金屬網導電,能把人電成黑焦炭。”
喬沫心裏哀嚎,麵上淡然。
偌大的莊園像中世紀的城堡,哥特式建築,流光溢彩。
壕!
莊園裏傭人不少,顧遲牽著喬沫的手往裏走,一路都是恭敬的“少爺”聲,個個臉上帶著詫色。
“少爺,您回來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過來。
“達叔,安排兩個可靠的傭人照顧她,叫人買些她可以穿的衣服鞋子回來。”
當喬沫晚上泡在牛奶浴裏,任傭人在她身上揉搓。
喬沫晚上常做噩夢,夢見大火在燒自己,“疼,疼,別燒了,別燒了!”屋子裏都是她的囈語。
半夜驚醒,她會爬進浴缸裏,放滿滿一缸冷水,在水裏睡到天亮。
是時候找那些害她的人算賬了。
兩天後,喬沫在書房找到顧遲。
“我要出去。”
顧遲把她拉到腿上坐下,在她耳邊輕聲問:“幹嘛去?”
喬沫掙紮了一下,沒掙脫,把胳膊環在胸前,“嗯,我有事要處理。”
“好,讓子恒跟著你。”
“不要,我的事不想麻煩別人。”
“好,他隻當你司機,缺錢就找他拿,辦完事就回來,別想著逃。”
“跟你借一萬塊,你放心,我會還給你的。”
“好!”
這是喬沫第一次被放出璐園。
她讓鐘子恒送自己去外麵買了些東西,辦了張不實名的手機卡。
車在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喬家別墅。
此時深夜,別墅裏除了外麵路燈還亮著,裏麵黑黢黢的。
喬沫站在院子裏,桂花濃鬱的香味充斥著鼻息,媽媽留下來的隻有院子裏這幾株桂花樹,這是喬沫還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栽下的。
看著闊別了一世的家,喬沫的眼淚滑落下來,她從小在這棟別墅裏長大,媽媽和弟弟離開後,她的生活再無快樂。
一個漂亮阿姨帶著個和她一般大的女孩住了進來,喬錦年讓喬沫叫她“媽媽”。
喬沫有媽媽,她才不會叫別的女人做媽媽。
喬錦年幾巴掌扇在喬沫臉上,然後拳頭落在她身上,往死裏打她。
“錦年,孩子小,別打她了。”女人攔住了他的手,疼愛地把她抱在懷裏。
“沫沫,叫我阿姨吧。”
喬沫臉上幾個大巴掌印,鼻子嘴裏都是血,她怯生生地叫了聲“阿姨”。
“初初,叫姐姐。”那個女人牽過旁邊的小女孩說。
“我才不叫她姐姐。”
喬初比她隻小一個月,是父親喬錦年和蘇雲娜所生,真諷刺,小三生的女兒隻比她小一個月,她是姐姐,喬錦年給她取名喬沫,小三生的女兒是妹妹,卻取名喬初。
喬沫沒回憶太久,她下車,輸了密碼進了別墅,一個暗影突然飛快地撲到她麵前,搖著尾巴,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喬沫蹲下身子,把兩根手指豎在唇邊,輕喚:“卡卡。”
狗子立即就不叫了。
卡卡是一條三歲多的金毛,是喬沫兩年前撿的,她求了很久,爺爺表態,喬錦年才答應養在別墅裏。
喬沫撫摸著金毛的頭,抱著它在草皮上滾了幾下。
然後貓著腰爬上一顆樹,很快跳上二樓,打開一扇窗戶,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