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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身為一個月老,為了天帝的一己私欲,現在要去陪讓眾神聞之色變的將軍渡情劫。

天帝想公報私仇,沒想到我用力過猛,把將軍在凡間虐的死去活來,悲痛萬分。

將軍剛飛升歸位,就砸了我的月老廟,非要讓我對他負責。

01

“燕將軍要渡情劫了。”天帝近旁侍候的小仙在我身邊歎了三口大氣。

我連頭都沒抬,正瞧著凡間北國太子頭頂上那一團亂糟糟的紅線。

那小仙又重重地歎了三口氣,給我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天帝的意思是,希望燕將軍的情劫可以由你來幫他渡。”

我無情地把北國太子頭上的紅線扯掉,盯著小仙麵無表情道:“我和燕將軍不對付許久,天帝不怕我公報私仇借機把燕將軍虐的肝腸寸斷?”

聞言,小仙一把拽過了我,眼睛閃閃發光:“天帝就是這個意思。”

我:“......”

眾神之所以對燕將軍聞之色變,是因為燕將軍是個不長眼色的野心勃勃的神。

他一心輔佐天帝成為一代盛神,擴充天界疆土,而天帝每天被迫陪著他勤勤懇懇,熬白了頭。

我瞬間了然,天帝這是想,公報私仇。

小仙道:“天帝的意思是,這情劫不要讓他太好過......”

作為天帝身邊的第一狗腿王,我在一瞬間領悟到了天帝的意思。

一,這個情劫要給燕將軍九九八十一關,關關難過。

二,虐得差不多要讓燕將軍安然無恙地歸位。

燕將軍在人間的第一年,成了北國將軍府的嫡長子,燕靖予。

燕將軍在人間的第五年,小小年紀騎馬射箭,成了京城名極一時的冷豔美少年。

我算著時間差不多,是同事就該青梅竹馬從小虐起。

我懷著邪惡的笑,帶著天界的記憶,轉生成了將軍府的家仆之女。

02

我這個家仆之女身份真是悲慘,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父親又盡忠盡責的去當他將軍府的家仆,我出生七年,隻見過父親兩麵。

我來將軍府的第三天,就過上了低三下四吃不飽穿不暖的悲痛生活,每夜攥著手中半個硬饅頭淚流滿麵。

而當時的燕靖予,名聲大振,聲名在外。

京城中眾人對他的誇讚比起他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明明要幫燕靖予渡情劫,難道要在情劫還沒開始前就把自己餓死。

於是我拿出在天界偷雞摸狗的本事,把廚房的雞腿占為己有。

可沒想到,才偷了第三天,燕靖予就把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居然帶人抓我。

我敏銳的很,察覺到了今夜的不同尋常,我拿起雞腿轉身就跑。

而燕靖予就站在我轉身的地方......

就這樣,成了我在凡間真正意義上見燕靖予的第一麵。

我蓬頭垢麵,尖嘴猴腮;他金尊玉袍,威風凜凜。

大概沒有男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愛上這樣的女人。

我當機立斷,裝的可憐兮兮,抱緊他的大腿,眼睛牢牢地盯在他的身上不肯移開:“小將軍,我餓。”

燕靖予眼中也全然都是陌生和詫異,肯定他早就想好了怎麼懲治這個偷雞腿的小賊。

最後燕靖予還是開了口:“這就是你偷雞腿的理由?”

我“啊”了一聲,顧不得臉皮發燙:“小將軍,我可以解釋。”

我的肚子正合時宜地‘咕嚕’響著,我委屈地擠出幾滴眼淚:“小將軍要殺我,能不能讓我再吃兩口,我從未嘗過如此美味的食物。”

那雍容華貴地小將軍板著臉,黑亮地大眼睛頻繁地眨動,月光晃的他衣服上的刺繡若隱若現,有一絲神聖。

他開口了,稚嫩地聲音裝著一絲老成,疏離與平和的尺度拿捏地剛剛好,他道:“想填飽肚子有很多辦法,偷雞摸狗不可取。”

我心領神會:“小將軍是想把我收入後宮,這樣以後我就不用餓肚子了?”

燕靖予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我何時說過這話?”

我點了點頭,心中盤算著:“我可以先從通房當起,一年成妾,三年成側室,五年成正室。”

然後把燕靖予狠狠拋棄,我再投入別人懷抱,讓他好好嘗一嘗愛而不得的感覺。

這情劫渡的豈不是意義非凡。

燕靖予小小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也想不到我早早就把他這一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從那以後得每一年,我都要在將軍起早貪黑練劍的時候跑去對他傾心一番:“燕小將軍,以後你娶我好不好。”

03

燕靖予十七歲的時候,與燕將軍征戰南北開疆擴土,斥退敵人四百餘裏,名聲大噪。

燕靖予班師回朝,我作為家仆之女連將軍府的門都出不去,更別說迎接他凱旋。

不過為了讓他愛上我,我簡單穿上了便裝,從後門的狗洞努力往外鑽時,後脖領被人蠻橫地拎起來。

“怎麼?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就整日以狗洞為樂?”

我假意聽不清他的嘲笑,滿臉笑意更濃:“小將軍回來娶我了?”

他嫌棄地把我扔在地上,拍了拍被我碰過的衣袍道:“貧嘴。”

他轉過了身,我卻還是見到了他微紅的臉頰,便更加放肆道:“我對小將軍的感情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隻盼著哪天小將軍點頭好將我納入你房中。”

我心中暗暗道,對付這種沉默寡言的冰山美人,就應該熱情奔放一點。

果然,燕靖予的臉頰又紅了幾分。

我見他羞憤地往前走,正猶豫該不該跟上。

燕靖予轉了個身,瞥了我一眼道:“跟上。”

我心中暗笑,屁顛屁顛地跟過去。

他鬆如鶴骨,麵如冠玉,這麵容放在天界也是絕色,更何況在凡間。

我隨著他回到將軍府正門,門口就被一群鶯鶯燕燕堵的水泄不通,那濃鬱地脂粉氣息險些讓我喘不過氣來。

冰山美人有多招美女喜歡,大概就是京城名門的貴女排著隊想要當將軍府的媳婦。

這麼多情敵,那肯定不行,身為月老,改一改小將軍的姻緣也不過分。

比如翹著蘭花指穿著粉衫整天作天作地總想搞出點事情的作妖能手。

比如力大如牛的丞相之女,最擅長在家搞點土木建築,拆了再建,建了再裝。

再比如,和燕靖予從小立了婚約,天天被人抱在懷裏找奶喝的癡傻少女,娶過來也不知道是養個夫人還是養個女兒。

看看,把我和她們一對比,燕靖予選誰不是顯而易見。

畢竟,看起來我最正常。

燕靖予神色默然,把臉最黑的一麵麵向我,而我麵色如常地等著他說話。

我心中激動,難道燕靖予察覺到了我的賢良淑德,溫柔強大,終於愛上我了?

“我想......”

我點了點頭,等著燕靖予的下一句。

“我想回去溫習功課了。”

我:“......”

不虧是天界野心勃勃開疆擴土的燕將軍,到了凡間,還是這麼卷。

想讓燕靖予一心撲在談情說愛上,看起來還是要絕了他這份勤勤懇懇的事業心。

我道:“不如放鬆一下,咱們去逛逛夜市?”

“無需多言。”燕靖予眉頭一皺:“我要助陛下開疆擴土,一統天下。”

我險些拍手稱讚,想到這話和天界說的別無二致,起初天帝還誇讚著:我天界又出一忠臣。

到後來天帝抓著我哭的鼻涕不是鼻涕眼淚不是眼淚,舉著他滿頭唯一的一根白頭發,非說燕將軍把他逼得白了頭。

每天不是處理政務,就是在處理政務的路上。

04

陪著燕靖予勤勤懇懇學習的這半個月,我也熬白了頭。

我堂堂天界月老,為什麼要被課本虐得要死要活。

我把課本狠狠地摔在桌上,任務是任務,但我絕對不能跟著燕靖予吃苦。

我措好辭:“你簡直不是......”

正準備反抗的時候,燕靖予拿過幾個糕點放在桌上,麵無表情道:“背下來就可以吃。”

想說的話瞬間堵在嗓子眼,燕靖予抬頭望了望我:“你說我不是什麼?”

‘東西’兩個字被我狠狠地咽了下去,我像往常一樣維持著微笑:“我是說,你簡直不是太貼心。”

現在我很行,別說背書,就是去幹架,我也很行。

我正為了那幾塊糕點奮發圖強地背書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死死地盯在我身上。

燕靖予道:“明日要暗訪幽州。”

我一頓,抬頭看了看他,不過就是暗訪,沒有生命危險,還可以培養感情。

這不是公費戀愛的最佳時期。

我說:“小將軍帶著我吧!”

當然......我肯定被拒絕了。

於是我用攢了三個月的銀子買通了燕靖予的弟弟。

小弟弟羞澀,哭哭鬧鬧地總能讓燕靖予心軟。

小孩穿著青色的袍子,臉上頂著我為他畫的病樣的妝,哭哭啼啼地抱緊了燕靖予的大腿。

他道:“哥哥,你自己去我不放心,總要帶上一個丫頭,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我很配合地點了點頭,以袖掩麵:“小將軍餓著了凍著了,我們都會心疼的。”

燕靖予的臉色變得很奇怪,他道:“那你想讓我帶誰?”

我心裏暗爽,果然小孩出馬,事半功倍。

我扯著他的袖子,讓他趕緊說名字。

小孩道:我覺得薈柔姐姐再適合不過。

我點著點著腦袋覺得有些不對,這不是那作天作地的小作精嘛!

小孩笑道:“薈柔姐姐給的糖太多了,我下次再幫姐姐吧!”

我差點沒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忽悠半天給她人做了嫁衣。

我咬牙切齒道:“我給你的銀子可以抵好幾個月的糖果。”

小孩一臉人畜無害道:“可是......可是那銀子也不能吃啊!”

05

小孩臨時背叛,讓我不得不去想其他辦法。

夜深人靜,我一席白衣站在小樓外,三千青絲盡數披散而下,顯得嬌柔脆弱。

我望著月落烏啼感歎著我的淒涼,並與江楓漁火抱怨著我的愁苦。

餘光掃到燕靖予推開門向我走來,我背著他趕緊又背了一遍提前寫好的台詞。

語氣要可憐,麵色要蒼白。

“哎。”我望著清冷的月亮,聲音細膩:“君若遠去,妾願生死相隨。”

我嬌嬌弱弱地啜泣道:“定不要把我一人留在府中,見月不見君,夜夜難相安。”

燕靖予白癡一樣的眼神盯著我:“別裝了,先把嘴邊的奶油抹掉。”

我煩躁地擦了擦臉,依舊表演著:“我實在舍不得小將軍......”

燕靖予眉頭一挑,戲謔道:“我走了,你就可以每晚去廚房偷雞腿了。”

我眼眸一亮:“好像也挺好。”

話音一落,燕靖予的臉色瞬間陰暗下來,我見他咬牙切齒道:“果然我還不如雞腿重要。”

我心下一沉,趕忙抱住燕靖予大腿:“雞腿哪有狗腿重要?跟在小將軍身邊才是我的終極夢想。”

將軍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約法三章。”

我大喜:“這是哪本書?我現在去背。”

如此一來,去幽州的行程提了上來。

我坐在馬車裏,看著馬匹緩緩駛出京城,我感動地掉了眼淚。

燕靖予閉目凝神,見我哭了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我靜坐在他身側,被那明耀的太陽晃的睜不開眼睛。

“我從來沒有出過京城,世界如此之大,我終於也能到處逛逛了。”

燕靖予聽後有一瞬間的愣神,耳廓微紅,說話也有些不利索:“那......我以後經常帶你出來晃晃。”

06

幽州距離京城幾千裏,皇帝讓燕靖予下幽州為的不過是探一探幽南王有沒有野心。

不過就說燕靖予年紀小,比不過皇帝老謀深算。

幽南王有沒有野心顯而易見,沒有野心的王爺會整日排兵布陣與京城勢均力敵水火不容?

直到在幽州境內我們遭遇到第三波刺客的時候,燕靖予終於忍無可忍,拍案而起:“這幽南王有完沒完,這是一點都不把陛下放在眼裏。”

我毫無意外的打了個哈欠,幽南王哪是不把皇帝放在眼裏,他是不把你這小屁孩放在眼裏,還有那小皇帝早就看不過將軍府想借機除掉一二。

掉的是幽南王或者燕靖予,對皇帝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我心裏揣著八百個心眼,假惺惺道:“既然幽南王野心已定,不如我們盡快回程給陛下複命?”

“不行。”燕靖予拒絕地利索:“幽南王如此放肆,總有一天要開戰,定要摸清地形局勢,好一並複命。”

“哦!”我腦殼疼。

若是讓燕靖予死在這裏,情劫沒渡,豈不是還要再來一次?

雖然我這個月老當的確實遊手好閑,卻還沒閑得陪燕靖予在人界玩這種你儂我儂的愛情小把戲。

不得不說,皇帝下了一手好棋,既然這局棋勢不錯,不妨我也來利用一二。

我盯著燕靖予被劍劃破而正包紮的傷口,風沙太大,迷了眼睛。

燕靖予回頭又不知所措地瞥了我一眼:“怎麼又哭了?”

我眼淚汪汪:“傷在君身,痛在妾心。”

燕靖予:“......說人話。”

我立刻收了眼淚,掀了掀眼皮,掃了眼站在燕靖予身側的軍師:“我昨夜夜觀天象,上天指引說要往南走。”

正當我解釋給眾將士聽,將士們拍案叫絕時,燕靖予麵無表情地抬頭盯著我道:“你昨夜不是一直與我在屋裏,何時有空夜觀天象。”

我:“......”

我掃了一眼燕靖予沒有說話,隻做出一副小女子的嬌羞樣。

眾將士們瞬間了然:“將軍與姑娘真是錦瑟和鳴伉儷情深。”

燕靖予第一次信了我,一路向南。

但是我騙了他,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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