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溫柔弓如滿月,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
“卑鄙,居然用女人當擋箭牌!”
李謹年伸手拉住崔鶯鶯軟嫩的小手,將她拉到身後。
“葉姑娘,我李某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卑鄙小人,用女人檔箭的事情還做不錯來。”
“相公......”
崔鶯鶯心中焦急,生怕那房頂上的姑娘要了他的命。
李謹年低下頭,眼眸溫柔的看著崔鶯鶯說道:“不用擔心,我來跟她說。”
“嗯。”
崔鶯鶯乖巧的點點頭,眼神間帶著敵意看向葉溫柔。
李謹年深吸一口氣,露出幾分正色。
“葉姑娘,那天我隻是從河邊路過,看見你昏迷便好心將你帶回來救治一番,並沒有占你的便宜,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個婆子幫你看一看,你肯定還是完璧之身。”
葉溫柔咬了咬牙,一雙美目無處安放。
其實她清醒之後,第一時間便找了家裏的婆子幫自己看了看,的確還是完璧之身。
但是縣城裏的流言蜚語已經傳開了,不管事實如何,她的名聲算是毀了,以後再想嫁人就難了,所以今日她必須要找李謹年討個說法。
可是人家確是沒有動自己,又如何討說法?
“你真的沒有給我下藥?”
“絕對沒有!”李謹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發誓!”
李謹年伸出三根手指,“李某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給葉姑娘下藥,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睜眼說瞎話,但是李謹年心裏完全不虛,下藥人已經死了,跟他有什麼關係。
見李謹年毫不猶豫的發了誓,葉溫柔胸口起伏,她又羞又惱,猛然拔出匕首架在脖子上。
這一舉動,把李謹年和崔鶯鶯都嚇壞了。
“你瘋了!快把刀放下!”
葉溫柔眼中帶著決絕之色,“我清白以毀,無臉見人,李公子並無過錯,我卻險些取了你的姓名,葉溫柔無顏活在世上,唯有死而已。”
話音一落,葉溫柔揮刀就要抹脖子。
李謹年氣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你要死也去別的地方死,死在我家裏,到時候官府來查,他就算說破天也說不清楚這件事。
“你給我滾下來!”
家裏的茅草屋並不結實,李謹年卯足力氣,一角踢在土牆上。
轟的一聲,豆腐渣工程應聲倒地,茅草屋的頂棚頃刻間便塌了。
葉溫柔觸不及防,一頭從上麵摔下來,額頭磕碰在泥地上,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李謹年氣急敗壞,“這倒黴娘們,差點害死我。”
崔鶯鶯生怕葉溫柔摔出個好歹來,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將葉溫柔扶了起來。
“相公,這姑娘好像摔暈了,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李謹年此刻恨不得將她扔出去。
不過瞧著姑娘脖子上留下淡淡血痕,李謹年有心人軟了,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原身那個坑爹貨惹來的麻煩。
雖然與他無關,但是自己比較借了人家的身體又活了一世,也該承受別人的因果。
“唉,把她扶到柴房去吧。”
李謹年家的院子裏,一共就三個房間,都是泥巴牆糊的,山麵蓋著茅草。
一間臥房已經被李謹年踢塌了,就隻剩下柴房和廚房。
推開柴房的門,李謹年將裏麵打掃一番,鋪了一塊木板,然後便將葉溫柔扶著放平躺在上麵。
然後李謹年又打來一碗涼水,對著葉溫柔的臉狠狠噴了一口,有使勁掐了掐她的人中。
崔鶯鶯輕輕推了推李謹年,柔聲道:“相公,你溫柔一點,她怎麼說也是個女兒家。”
李謹年冷哼一聲,將剩下的水都潑在葉溫柔臉上,不滿的說道:“我再晚上片刻,這倒黴娘們便死在我們家了,到時候命案纏身,她家裏人焉能饒了我們。”
聽了李謹年的話,崔鶯鶯也是心有餘悸。
“相公,你看著他,我去弄點吃的過來。”
“娘子辛苦。”
聽見娘子兩個字,崔鶯鶯臉色又是一紅,匆匆進了廚房。
過了不久,飯菜的香味飄了過來。
李謹年瞧見葉溫柔眉毛動了動,便語氣冷淡的說道:“我知道你醒了,別裝睡了,起來吃個飯,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葉溫柔見自己裝睡被看破,不滿的坐起身來,她現在心情尷尬,眼前這個男人居然連句好話都不會說!
崔鶯鶯端著炒好的野菜進來,看見葉溫柔醒了又添了一碗稀粥。
葉溫柔看著地上的飯菜,又摸了摸脖子。
她的脖頸留下了一抹淺淺的刀傷,此刻已經被李謹年用布條包紮過了。
葉溫柔抬起頭,眼神帶著一抹倔強。
“姓李的,你願不願娶我!”
“不願意。”李謹年捧著碗,就著野菜,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已經有媳婦了,而且你是名門大戶我配不上你。”
崔鶯鶯端著飯碗,眼睛彎彎如桃花,葉溫柔模樣極好,也是一個大美人,看穿著便知道她家境不錯,若是二女共侍一夫,崔鶯鶯真擔心自己會被冷落。
李謹年肯拒絕,崔鶯鶯比什麼都高興。
葉溫柔見他拒絕的這麼幹脆,神色慘淡,是啊,自己剛剛差點殺了他,他有怎麼會娶自己。
而且鎮遠鏢局名聲顯赫,若是被爹爹知道自己做了妾室,非殺上門來不可。
一家至此,葉溫柔萬念俱灰,她手莫進懷裏,將一顆藥碗塞進嘴裏。
李謹年眼皮一跳,“你吃了什麼!”
葉溫柔淒慘一笑,“斷腸毒,君不能娶我,我也無顏活在世上。”
說著葉溫柔站起身來往外走,“毒發還有片刻,我會死到別處去,不給李公子添麻煩。”
李謹年看著她的背影,一陣頭痛,螻蟻尚且偷生,這麼烈的女子他真是沒見過。
崔鶯鶯臉色露出一絲不認,抓著李謹年的手臂搖了搖,“相公,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她去死嗎?”
李謹年深吸一口氣,看向崔鶯鶯,“她心存死誌,就算我再救她一會,她還是會自尋短見。”
崔鶯鶯咬了咬嘴唇,眉頭緊鎖。
“相公!要不你就娶了她吧,鶯鶯願意給你做妾。”
見她如此善良懂事,李謹年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語氣溫柔的說道:“你真的願意受這個委屈?”
崔鶯鶯伸手按住李謹年的手,緊緊貼著臉頰,“隻要相公對我好,不欺負我,是妻是妾,又有什麼關係呢?”
捏了捏她的臉頰,李謹年心中感慨萬分,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斷腸毒還沒發作,現在還來得及,鶯鶯,我床頭底下還有幾個銅板,你拿著去村頭買點解藥!”
說完他猛然站起身來,一個箭步衝出房間,將葉溫柔拉了回來,而崔鶯鶯則連忙跑出去買藥。
“你做什麼?”
李謹年哪有時間理她,探出手指便伸進葉溫柔的嘴裏往下一按。
葉溫柔表情痛苦,用力的幹嘔一聲。
“你......你不要救我,我不想活了......”
“閉嘴!”
李謹年怒罵一聲,“趕緊把毒藥吐出來,老子娶你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