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乾和東瀛各勝一局。
這第三場比試的射箭,便成了這場賭注的決勝之戰。
倭人突如其來的北齊騎術讓大乾眾臣有些猝不及防,麵色都有些不好看。
而倭人那邊則是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詞。
不等倭人首領說話,一個肌肉虯結的倭人從中站起。
此人身材不高,但卻很是結實,留著發髻,其貌不揚。
背後背了一個包裹,看樣子正是神器玄鐵弓。
據說這玄鐵弓乃上百年前東瀛武聖的武器。
在他死後,玄鐵弓也隨之消失不見。
原本以為隻是傳說,沒想到真的存在。
弓這東西單論射程其實沒什麼意思。
宮裏甚至還有二百石的弓,但是這就是擺起來看的,沒有人能夠將其真正拉開。
更別說射箭了。
而且玄鐵弓,怎麼看好像都不對,用鐵來做弓身,這真的能行嗎?
也不知道就是叫了個這個名字,還是真就是用玄鐵鑄成的?
反正傳說中隻要能將其拉開,就能射出二百五十步。
隻是這種天生神力的弓手太少,光是靠著鍛煉已經沒用了,那得是真正的天賦異稟。
大乾軍中就有不少這類人,一個個塊頭極大,一拳能掄死人。
莫要以為弓手就是那種弱不禁風,一旦被人近身隻能等死的弱雞。
能拉開幾十石弓的人肯定不會是弱雞。
恰恰相反,你認為他是弱雞,那你就離死不遠了。
這時,秦雨柔看向身後林天說道:“你想讓誰去擔任弓手?”
在秦雨柔看來,林天既然能做出三百步弓,那對於弓手的挑選自然是有經驗的。
讓他來選,想來也不會出問題。
更何況,還有一大幫武將幫忙。
然而,林天卻是搖頭笑道:“陛下,我不需要弓手,我自己上。”
“你?”
秦雨柔驚訝一聲,轉回頭去看看細胳膊細腿的林天,當即否決道:“不行!”
弓手和弓是相輔相成的。
絕大多數神弓石數極大,這樣才能有足夠的動力射出更遠的距離。
這自然需要驚人的力量。
在秦雨柔看來,三百步弓甚至有百二十石。
就林天這幅樣子,能拉開嗎?
“陛下,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嗎?我要將這三百步弓裝備在軍中,這不是在開玩笑。”
“靠材料堆起來的所謂神弓有什麼意思,我手裏的這把弓才是未來。”
複合弓有著種種缺點,諸如容易損壞,不易保存。
但是,它代表的是科技的進步,這是林天一直所追尋的。
而且隻有林天自己一個人知道,他的力氣很大,特別大,大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極限在哪裏。
隻是,這種違背科學的事情被他很輕易的接受。
畢竟穿越都經曆了,有點金手指好像很正常吧!
秦雨柔思慮片刻,輕輕點頭,說道:“朕便將南疆三郡交給你了。”
林天輕飄飄地看了不遠處一眼,三寶太監的身影一閃而逝。
隨後,他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笑道:“陛下,咱們認識這麼久,我好像一直都很靠譜。”
秦雨柔好像不習慣有人像是朋友交流一般的態度和自己說話,有些僵硬地點點頭。
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武將陣營裏卻是吵翻了天。
“我說老孫,這倭人可是將傳說中的玄鐵弓都拿出來了,都這時候了你就別藏私了。”
“就是啊!你家老爺子不是有一把百五十石的弓,趕緊拿出來用用。”
那被稱為老孫的武將臉漲得通紅,大罵道:“放你們的狗屁!就算我拿出來了你們誰能拉開,宮裏還有一張二百石強弓,你們怎麼不向陛下要?!”
大乾開國之時有一猛將,據說身高一丈,一頓飯能吃一頭牛,有萬夫不當之勇,稱為英武侯。
他有一把神弓,重二百石,能夠射到五百步。
然而,在他死之後,卻無人能拉開這把弓,最後被皇室珍藏。
武將們吵吵嚷嚷,有的說讓拿出神弓來,有的在吵到底讓誰的部將上場。
但此時,秦雨柔所在的高台之上走下來一個小太監,慢裏斯條的。
他的背後同樣背著一個黑色的包裹,看樣子好像並不是弓。
眾臣紛紛看向這小太監,看其樣子很是陌生,想來是陛下近些日子剛剛挑選的貼身太監。
眾臣基本都是進士或是沙場出身,自詡比這醃臢的太監高等許多。
但林天此時代表的乃是皇帝的臉麵,先前更是出言回擊倭人。
因此,眾臣看著他的眼神並未有過多鄙夷。
“這位公公,陛下怎麼說?”
京城府尹率先發問,他看這小太監很是順眼。
林天嗬嗬一笑,麵對這些久居朝堂不怒自威的朱紫眾臣也不緊張,淡淡道:“陛下下令,讓奴才前來比箭。”
“什麼?讓你來比箭?!”
有重臣驚呼,隨即便是意料之中的大聲反對。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讓一個太監來比箭,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眾臣紛紛反對,就連京都府尹也不讚成。
倭人看著有些慌亂的大乾朝堂,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偌大一個大乾竟然連一個像樣的弓手都找不出來?
要讓一個弱不禁風的太監上場!
這傳揚出去,真是貽笑大方!
“哈哈,大乾還是趕緊認輸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說的是,讓一個太監來比箭,這不是侮辱人嗎?”
高台之上的倭人皆是捧腹大笑。
麵對眾臣的質疑,林天並不生氣。
畢竟,任誰都不相信自己能夠和玄鐵弓爭鋒。
此時秦雨柔發話,直接打斷了眾臣嘴邊的話。
“讓他去,後果朕一力承之!”
這是一種特殊的發聲技巧,能夠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十分洪亮富有威嚴。
而且,還可以改變人的聲調。
秦雨柔就是憑借著這種技巧才能夠和眾臣交流。
“這......”
“既然陛下下令,臣等就不說什麼了。”
重臣們聞言,紛紛皺眉,開始打量起了這白白嫩嫩的小太監。
隻有一些不長眼的言官陰陽怪氣的諷刺兩句,隨即便被身邊的人戳了一下,不再言語。
陛下生性謹慎,人盡皆知。
而就在這麼重要的關頭將這小太監推了出來。
莫非,這小太監真有什麼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