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臨州不大，想要找個人並不難。

不出半日，聶雲就把人給帶回來了。

“殿下，屬下找到王傅大人了，隻是......”

蕭麟坐在高位，見聶雲說話支支吾吾，便甩了甩衣袖，語氣一沉。

“隻是什麼？”

聶雲恭敬道：“聽乞兒說，王傅大人已高燒昏迷多日，情況不太好。”

蕭麟眉頭一緊。

“大夫怎麼說？”

對於現代人來說，高燒隻是個小病，吃點抗生素就好了，但對於古人來說，稍不留神，它能要人命。

“大夫說，情況尚不明朗，還需靜靜觀察一番。”

“找，接著找人治！本王要王傅活著。”蕭麟眸色驟然一暗，心中殺意漸起：“聶統領，你可知，王傅為何會在那？”

王綰再怎麼說也是王傅，不至於淪落至街邊乞討。

唯一隻有一種可能。

想到這裏，他眼底浮現一道精光。

聶雲身軀微微一震，站得愈發筆直。

“回殿下，是國相安排的。”許久未感受到王爺的威壓，聶雲忍不住吞咽了口水，接著說：“王傅大人出府邸後，就被國相處處針對，不能出關，也無人敢用，隻能沿街乞討......”

聶雲餘光瞧著高位上的蕭麟臉色愈發的變黑，他的說話聲也漸漸小了下去。

如今的王爺，叫他覺得害怕。

“豈有此理！”

蕭麟抬手拍了桌板，聲音之大，震得在場人心臟猛得一縮。

“老子非剮了他不可！”

掏空他的家底，驅逐他手下的得力幹將，還妄想將他取而代之，真的是老虎不發威，當他是HelloKitty！

“聶統領，隨本王去大牢，把那混蛋給千刀萬剮了！”

......

地牢內。

半死不活的周通才堪堪醒來。

他看見麵前的心腹正在綁著自己，差點氣得一口老血吐出來。

“你們幾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我平日待你們不薄，你們竟是這般對我？”他說著，情緒激動地咳嗽了起來，把堵在喉口的血塊都咳了出來。

那幾人對視了一眼，哄堂大笑了起來。

其中一人拿著小彎刀，在周通的臉上輕輕的劃過。

“對我們好？”

他拿刀的手加重了一分力，通體寒光的刀身上沾染上了一抹殷紅。

“國相大人，你若是對我們好，怎麼會無緣無故克扣我們的俸祿？”

他又加重了手勁。

“哥幾個替你賣命，到頭來你連錢都不給我們，這就是國相大人說的，對我們好？”

周通看著那幾人眼底的漠然，心中沒來由地一慌。

他不能死在這裏！

榮華富貴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

他見硬的行不通，於是乎換了個口吻。

“兄弟們，錢，錢好說......”周通往旁邊瞥了瞥頭，竭盡全力避免開那鋒利的刀鋒，緊張地說道：“隻要你們能帶我出去，我，我保你們一輩子吃香喝辣......”

他話還沒說完，走廊處響起了一道聲。

“國相大人真的好大的手筆，下人的俸祿不著急發，倒是急著在這裏收買人心。”

聲音似是從冰窖而來，帶著一股寒意，讓地牢的溫度又下了幾分。

蕭麟緩步走了過來，站在了他麵前。

“我怎不知，國相大人能在本王的府邸內，一手遮天呢？”

他語氣平淡，但每個字都如同針，一字一針的紮進了周通心裏。

周通與蕭麟對視上的那一刻，隻覺得對方看自己，好似在看待個無足輕重的蟲子，仿佛下一秒他就能把自己捏死在掌心之中。

那種漠然，來自上位者的蔑視，從四麵八方而來，碾壓著他緊繃的神經。

讓他更清楚的認清了一個事實——瘋子不瘋了。

周通忽然想起蕭麟曾廢了五皇子的命跟子。

他額頭上冷汗狂冒，不自主地加緊了雙腿。

蕭麟看著他的動作，冷笑了聲。

“周通，本王病時，你沒少吃油水吧？”

“殿下在，在說什麼，我不知。”

“是嗎？”

蕭麟不著急聽到答案，他從聶雲腰間抽出一把短刀。

鋒利的刀尖在燭光下，泛著瘮人的寒光。

“下哪裏好呢？”

蕭麟拿著刀，讓刀尖在周通身上遊走。

周通感受著那駭人的尖凸，亦不知刀鋒會落在何處，在種種猜測中，他心中的害怕達到了頂峰。

即便是整個人被綁著，卻還是止不住發抖。

“抖那麼厲害幹嗎？本王都沒想好要下哪裏，你若是自己湊上來，可怪不得本王......”蕭麟說著，嘴角勾著抹壞笑，一個手抖，叉進了周通的大腿內側。

“啊——”

周通慘叫了聲，麵色霎然一白。

“哎呦，國相大人，本王都叫你別抖了，你害得本王都紮錯地方了。”

蕭麟拔出了刀，刀尖上的半截被鮮血染紅。

他嫌棄的看了眼，然後把血漬抹在了周通的身上。

“這刀不算，你莫要動了，再下錯地方，本王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蕭麟抬著刀尖在周通的肚子上打了個圈，隨後緩緩朝下去，最後懸於兩腿之間。

“國相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

他說著，還不忘戳了戳，提醒一下正確的位置。

隻是剛戳沒兩下，那位置布料的顏色忽然加深了一個度，隱約間還能聽見汩汩的水聲。

滴答滴答。

周通的正下方，多出了一灘水。

蕭麟輕輕一笑，眼底不帶一絲情感。

“看來國相很滿意這個位置......”

說著，他舉起手的刀，正要叉進去時，周通紅著眼，急忙叫住了他。

“殿下，殿下饒命！殿下饒命！下官知錯了！”

“怎麼會，國相在這府邸都快大過天了，哪能是國相的錯，是本王生病的不是時候。”

蕭麟玩著刀，不以為然地看著他。

周通瞧著蕭麟的模樣，眼珠子在飛速轉動著。

“殿下，下官知錯了，請，請殿下責罰。”

“這樣吧，本王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些年，國相沒功勞也有苦勞，把你這些年斂的財盡數上交，本王可以考慮饒你一命，若是不老實......”

蕭麟舉著刀，落於周通的胸口，寒聲道。

“本王讓你三更死，你斷然留不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