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也是那張地圖。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地圖就在夏綰身上。
周相虞一直想找個機會搜她的身,現在不就是個好機會。
夏綰身上就隻穿了一件單衣,浸了水,濕噠噠的貼在身上,正好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體輪廓。
周相虞目不斜視,忽略掉不該看的不該摸的,把她身上搜了個遍也沒找到什麼地圖。
難道地圖不在她身上。
正納悶呢,地上的夏綰突然睜開眼,看著放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冷著臉,咬牙問:“你手往哪兒放呢?”
周相虞一點沒有被撞破窘態,而是大大方方的解釋:“我把你從水裏撈出來的,見你昏迷不醒,正準備救你。”
夏綰坐起來,雙手交叉擋在胸前,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警惕跟懷疑。
周相虞歎氣:“行吧,算我多管閑事。”
說完,站起來又問:“剛剛襲擊你的人長什麼樣看清楚了嗎?”
夏綰搖頭:“沒有。”
而後又試探性的問他:“你剛過來的時候沒看見那人長什麼樣子?”
“我一來他就跑了,什麼都沒看見。”
雙方都對對方的話表示懷疑,但是也都沒有深究。
夏綰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他們又宿在山裏,濕衣服要是這麼穿上一夜,第二天鐵定感冒。
流放路上感冒那可是要命的。
必須先把衣服烤幹。
“先回去吧,一會兒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夏綰跟著周相虞一起回去。
夏歡看著這兩人濕漉漉的回來,陰陽怪氣道:“呦,你們倆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兩個人都濕了?”
旁邊夏衝接話:“濕衣服得趕緊換下來烤幹,不然若是得了風寒沒有藥醫治,可是會死人的。”
他明知道夏綰沒有衣服可換,這麼說就是故意的。
要麼她就等著得風寒,要麼她就大庭廣眾之下脫光了烤衣服,再沒有別的選擇。
夜裏山風刺骨,夏綰冷的直打擺子,現在自然沒心情跟夏歡他們計較,當務之急是先把自己弄幹。
周相虞生了一堆火,想起自己那包袱裏好像還有一件換洗衣服。
正好拿來給她換上,這期間也好仔細看看她這衣服裏是不是還有夾層什麼的。
可原本放在樹下的包袱卻不見了。
夏綰冷笑:“我白天摘得那些野菜藥材都沒了。”
再看剛剛夏歡跟夏衝得意的眼神,毫無疑問,一定是被他們拿去了。
夏歡心中生出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來,故意譏諷:“好妹妹,濕衣服可不能穿,得趕緊脫下來才行,你放心,這大晚上的沒人會看你的。”
夏綰打個噴嚏,往火堆邊上靠了靠,現在沒工夫搭理她,等明天再收拾她不遲。
但周相虞卻並不打算善罷甘休,他徑直朝夏歡等人走了過去。
他頭發上還滴著水,水珠順著臉頰滑過下巴滴在地上,半邊臉上猙獰的傷疤顯露出來。
夏歡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卻見他繞過自己停在了夏衝麵前。
“東西呢?”
夏衝說不上為什麼,但就是莫名害怕這樣的周相虞。
“什......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你說什麼!”
周相虞一把捏住夏衝的下巴。
夏衝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
他疼的想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夏鳴見狀欲要動手:“你放開我二弟!”
可剛一靠近,周相虞抬腿就是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夏鳴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好。
這個刁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我再問最後一遍,我的包袱呢?”
夏衝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夏歡見二哥被如此對待,忙道:“你放開我二哥,不然我要喊人了。”
周相虞跟不在乎,繼續逼問:“你要不說我就卸了你的下巴,官差來了或許能救你的命,但你覺得他們會幫你把下巴裝回去嗎?”
夏衝眼中滿是恐懼。
他可不想下巴合不上,那樣吃不了東西要不來幾天就會餓死。
剛剛的囂張氣焰消失殆盡,他指指身後的草叢,示意周相虞東西在裏麵。
周相虞鬆開他,過去找到了包袱,拿上離開了。
夏衝揉揉下巴:“他瘋了吧?就一個破包袱,裏麵一件破衣服至於嗎?”
夏歡忽的一笑:“誰說的?裏麵還有錢呢!”
包袱是她去拿的,拿之前先檢查過裏麵的東西,發現裏麵竟然還有銀票。
數了數,雖然隻有五百兩,但是對於周相虞這樣的下等人來說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他一個靠賣力氣掙錢的人哪兒來的這麼多錢?肯定是夏綰從家裏偷的,說白了還是咱們家的錢,咱們拿回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
夏衝跟著附和:“就是,現在他們手裏身無分文,我看他們後麵還怎麼討好官差!”
反正他們也不虧。
夏歡看著從夏綰那兒偷來的野菜,心裏恨恨的想,明天她也要煮一鍋野菜湯,饞死夏綰!
周相虞拿回包袱,裏麵隻少了幾張銀票,其餘的東西倒是都在。
他拿出衣服遞給夏綰:“把衣服換了吧。”
夏綰心裏還是挺感激的。
她其實一直都沒把周相虞看做是自己人,但是眼下看來,身邊多個隊友還是有好處的。
夏綰走到背人處換上周相虞的衣服,順便又從空間裏拿出預防感冒的藥丸服下。
周相虞的衣服對她來說實在大的離譜,那兩條袖子就跟要唱戲的一樣。
為防止衣服掉落,夏綰把身上的腰帶緊了又緊,這才不自然的走出來。
周相虞忍住想笑的衝動,接過她的濕衣服架在火邊烤。
“多謝。”
夏綰飛快的說了聲,而後用手抓順頭發,背對著周相虞把頭發烘幹。
周相虞裝作替她整理衣服的樣子在衣服上摸索。
但是很可惜,並沒有發現什麼夾層。
“你的衣服也濕了,脫下來烤烤唄。”
反正男人光膀子又沒什麼。
“不用了。”
他擰幹衣服上的水,渾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濕透了。
“你這樣會著涼的,要是得了風寒就麻煩了。”
“我身體好,沒事的。”
身體好也不能這麼糟踐吧?
夏綰看他這樣子倒像是有什麼事想隱瞞。
這麼看來他身上好像也藏著很多秘密。
衣服烤幹之後夏綰換上自己的衣服,把他的衣服還給他。
周相虞接過衣服,竟然也跟個害羞的女人一樣,躲到背人處去換。
夏綰更加好奇了,他身上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本想跟上去看看的,但他很快就回來了,對上夏綰探究的視線,從容的問:“怎麼了?”
夏綰搖搖頭:“沒事,不早了休息吧。”
今天沒提防,被夏歡偷了家。
她這個人最記仇,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就翻篇。
第日一早起來趕路,夏歡也花錢跟官差賣了一口鍋,學著昨天夏綰的樣子,熬了一鍋野菜湯。
隻是這湯聞著沒有夏綰的香。
或許是之前自己太餓了,所以才聞著香呢?
夏歡不信自己能做的比夏綰差。
她看煮的差不多了,給家裏一人盛了一碗,獻寶似的道:“你們快嘗嘗!”
夏夫人欣慰的看著夏歡,張嘴就喝了一大口。
可是很快又全都吐了出來。
夏歡不太高興的看著夏夫人:“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娘您怎麼能吐呢?”
“不怪娘不給你麵子,可這湯實在難以下咽,不信你自己嘗嘗。”
夏歡不信邪,自己嘗了一口。
果然也吐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我看夏綰也是這樣煮的,為什麼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我煮出來的就是苦的?”
夏綰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沒忍住捧腹大笑:“蠢材啊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