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綰:“你敢打我?”
“早就想打你了,以後你挨打的日子還多著呢,這一巴掌隻是讓你提前適應適應。”
嬌生慣養的夏大小姐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時間屈辱不甘湧上心頭,她拚了命就要還回去。
夏綰伸出腳,在夏歡撲過來的時候又絆了她一下,夏歡跌了個狗吃屎,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夏夫人正要為女出頭,一旁看熱鬧的官兵怕事情鬧大影響趕路,突然揚起手中的鞭子惡狠狠開口:“都閉嘴!起來趕路!”
短暫的道別過後,就要正式上路了。
夏老爺身負重傷走不了路,就由他的兩個兒子夏鳴跟夏衝輪流背著他趕路。
夏綰也是帶傷之人,但卻沒有夏老爺這樣的待遇。
至於她的夫君,夏綰總覺得這個人居心不良。
不光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總帶著某種懷疑試探,還因為他曾莫名其妙出現在夏老爺的私庫。
身邊虎狼環伺,夏綰誰都信不過,隻能咬牙堅持,等到休息的時候再尋隙上藥吧。
為了保證進程,官兵看到但凡有人行動緩慢抬手就是一鞭子。
人群中很快傳來陣陣慘叫聲。
伴隨著時不時傳來的鬼哭狼嚎,太陽落下山頭,領頭將軍韓碩終於下令讓他們原地休息。
這句話對於趕了一天路累到虛脫的眾人來說宛如恩賜,一個個席地而坐享受著得來不易的喘息機會。
夏綰從空間裏拿出消炎止血的藥粉,趁著眾人休息的間隙舉起手大喊:“官爺,我要方便!”
一個官兵不耐煩的走過來給她解開手上的鐐銬,口中嘟囔抱怨:“事兒真多!”
官兵帶著她走到一片林子裏,隨手指了指一旁的樹:“就在這兒上,要是敢跑,老子打死你!”
夏綰走到樹後,脫下身上的衣服,又從空間裏找出酒精和紗布,簡單的消毒過後又撒上藥粉用紗布包紮,之後才穿好衣服走出去。
回到隊伍裏的時候官兵正在發餅子。
這些硬的堪比石頭還有些發黴的餅子,就是他們的晚飯了。
夏家富裕,連下人都過著堪比主子的生活,想著前兩天還在錦衣玉食,今天就隻能吃硬餅子充饑,落差太大,個個都怨聲載道。
“咬都咬不動,這可怎麼吃?”
“怎麼這麼硬?這是放了多長時間了?”
夏歡把餅子扔在地上,恨聲抱怨:“我不吃,這玩意兒狗都不吃!”
夏老爺還沒醒,夏夫人跟夏家兄弟也是堅決不肯吃。
而其他人有的是不吃也得吃,有的則吃著家裏人送來的食物。
這點東西雖然不足以支撐他們走完全程,但能混過一天是一天吧。
不過雖然落魄,但是夏家的管家卻是個忠仆,到此境地了也不忍看主子落難,數著幾個包袱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包子,咬咬牙,自己留下一些,把剩下的都給夏老爺他們拿了過去。
“老爺夫人,老奴這裏還有些吃的,您先吃點兒吧。”
夏夫人接過紙包數了數,有五個,剛好夠他們一家人一人一個。
“太好了!老爺有東西吃了!”
夏夫人遞給夏老爺一個,自己吃一個,剩下的分給了夏歡和她的兩個寶貝兒子,絲毫不在乎夏綰跟周相虞。
他們一家人一人一個?
合著她夏綰是外人?
看著他們一家人啃包子啃的滿嘴流油,再看看自己手裏硬邦邦的餅子,夏綰盯上了一旁生火做飯的官兵,悄悄從空間裏摸出一塊兒碎銀子走上前去。
“官爺,能不能借您的鍋用用?”
那官兵一愣,竟不知她身上藏的還有銀子,不過早晚也都是他的,自然也樂得施恩。
夏夫人看見夏綰借來一口鍋,有些納悶:“她要鍋幹什麼?”
夏歡冷哼:“真是個蠢貨,就一張餅子,她借口鍋還能變出什麼好吃的不成?”
“我看她是餓糊塗了。”
......
夏綰把他們的對話一一收入耳中。
罵吧罵吧,現在罵的開心,一會兒可別哭著求她才好。
夏家的廚房裏什麼食材都有,但是這裏人這麼多,總不好當眾拿出來。
就隻挑了兩樣蔬菜,混合著高湯熬製,又加了幾樣香料煮了滿滿的一鍋蔬菜湯。
這香味兒很快引來一眾人側目。
夏歡本來還萎靡不振,聞到這個味道瞬間就來了精神:“娘,你聞到了嗎?什麼味道好香啊!”
夏夫人尋著香味的源頭看過去,驚道:“好像是你妹妹鍋裏煮的。”
夏綰舀了一勺湯放在嘴裏品了品,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啊!好香!”
夏歡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她煮的什麼?怎麼能這麼香?娘,我好像聞到肉的味道了。”
“怎麼可能?一定是你太餓了,出現幻覺了吧?”
“不可能,那就是肉!”
夏歡站起來,衝到夏綰麵前就罵:“好你個小賤人,爹娘還有哥哥們都在餓肚子,你竟然敢一個人吃獨食!”
夏綰被她的話氣笑了:“吃獨食?那你們剛剛分包子的時候怎麼沒想著分我一個?”
夏夫人皺眉不悅道:“我跟你爹年紀大了沒有吃的不行,咱們家以後還得指望你兩個哥哥撐著他們也要吃,你姐姐身子弱分她一個也是理所應當,還用得著我們分給你?”
夏綰笑著點點頭:“對,娘說得對,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出嫁的時候娘還對我說過一句話。”
“您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成了親就不是一家人了,既然都不是一家人了,我吃什麼也用不著分給你們吧!”
“你......”夏夫人被她頂撞的無話可說。
這時她那個一直板著臉的大哥發話了:“爹娘生你養你,就算不是一家人了,你也應當盡到贍養的義務。”
夏夫人又把矛頭對準周相虞:“他包袱裏那麼多吃的,現在正是應該拿出來應急的時候,這是你們應盡的孝道 !”
夏鳴跟夏衝兩兄弟也不廢話,直接動手過去搶周相虞背上的包袱。
周相虞斂氣屏吸,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已調用內息在全身走了一周。
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夏綰修的一身出神入化的針法,卻將周相虞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夏鳴一拳砸在周相虞身上。
“嘶!”拳頭下去的瞬間,震的他全身發麻。
這小子的肉是鐵做的嗎?
“二弟,去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