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這個小賤人,昨天爹還受邀去王府赴宴呢,今天她一回門咱家就要被抄了,她就是個掃把星!”
“就是,爹怎麼可能會貪汙賑災銀兩?一定是她克的!”
“要是你爹回不來,我一定饒不了她!”
......
惡狠狠的咒罵鑽入耳中,夏綰迷惘的睜開眼,隻見麵前站著幾個穿著古樸的人,有男有女,唾沫橫飛正指著她破口大罵。
搞什麼?穿越了?
她自幼跟隨老師在山上學習針灸之術,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誰知就遇上了泥石流,她下山的時候車子打滑側翻從懸崖翻了下去,這會兒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啊!
夏綰頭疼欲裂,一陣暈眩過後,眼前白光閃過,一段陌生的記憶強行鑽入腦海。
她穿越了,穿成了尚書府那個苦逼二小姐。
這個二小姐是夏老爺跟夏夫人的陪嫁丫鬟所生,她娘生下她就死了,夏夫人恨她,夏老爺自知愧對夏夫人也不管她,哥哥姐姐厭棄她,對她動輒就是非打即罵,她在家裏的地位甚至不如一個下人。
到了出嫁的年紀,夏夫人急著把她打發出去,就隨便把她嫁給了來家裏做活的苦工。
而今天正是她回門的日子。
誰知她剛回來就傳來了夏老爺監守自盜被革職全家流放的消息。
夏夫人認為都是她害的家門不幸,動用家法將她打死,而她正巧在這時穿越了過來。
“夫人,單將軍來了!”
管家匆匆衝進房門,腿肚子直打顫:“老爺受了刑,您快去看看吧!”
夏夫人一聽,險些沒暈過去,幸好兒女都在身邊,忙攙著她往前麵去。
沒人在乎夏綰的死活。
她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整理一下思緒。
尚書府要被抄?全家都被被流放?!
天呐,幸好原主已經出嫁了,跟這家沒關係了!
要不然她還得跟著被牽連!
這麼一想,夏綰趕忙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進夏夫人房間,把首飾碎銀都揣進了兜裏。
反正都要被抄家,不如便宜她!省的她人生地不熟的還要愁銀子的事兒!
剛搜刮完,出門卻被一個小丫頭撞倒,小丫頭毫不客氣的辱罵:“你眼瞎啊?”
夏綰下意識去摸身上的首飾,生怕碎了掉了。
可這一摸嚇一跳,她剛剛藏得東西居然不見了!
正疑惑東西是不是掉在哪兒了時,她眼前一黑,下一刻麵前突然就展開了一個無限大的空間,空間內有一間醫療室裏麵各種藥物齊全,還有一大片種植基地,跟各種用來種植的工具種子!
而她剛剛藏的東西也在裏麵!
夏綰在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清楚的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幻覺!
既然這幾樣首飾能收進空間,那夏家寶庫裏的東西豈不是也能收進空間裏?
既然如此那她得趕在抄家的人動手之前先把夏家抄了!好東西不能便宜了外人!
她從空間內找出止疼藥服下,趁著現在沒人注意她,得抓緊時間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
她一腳踹開小丫頭:“別擋道!”然後腳下生風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夏老爺夏夫人的臥室,姐姐夏歡跟兩個哥哥的房間,家裏但凡是裝了門的房間她都要進去搜刮一番,甚至連廚房都不放過,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當然這些都是小頭,最重要的還是夏老爺的寶庫。
夏老爺不愧是戶部尚書,家裏的庫房堆滿了奇珍異寶,還有滿滿的幾十箱金銀!
這麼多好東西,與其被抄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
她把東西全都轉移進空間,空蕩蕩的庫房裏突然有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夏綰撿起來一看,竟是一張地圖,看這地圖上圈劃標注的更像是張藏寶圖,而上麵顯示寶藏埋藏的所在地就是他們此次被流放的地方——蓬萊!
還未來得及看的更仔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什麼人?”夏綰趕緊把地圖收緊空間,轉身卻直接撞上一具堅硬的胸膛。
揉揉被撞疼的鼻子,她皺眉抬起頭看清了麵前的人。
麵前的男人一身粗布麻衣,個頭極高,寬肩窄腰,鬆垮敞開的衣領下依稀可見是健碩結實的肌肉。他一邊臉被長發遮住,露出的那半張臉,眉弓鼻骨甚至嘴唇無一處不精致的。
一陣風吹來,夏綰看到他被遮住的那半邊臉上猙獰可怖的紅色傷疤。
這就是她的夫君,周相虞。
他怎麼知道夏老爺的私庫所在?
夏綰警惕的問:“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周相虞開口,答非所問:“官兵讓所有家眷都去前廳集合,走吧。”
他說完,轉身便走,也不管她有沒有跟上來,似乎隻是為了來通知她一聲。
夏綰關上私庫大門,心裏揣著疑問,飛快的跟上周相虞的腳步。
剛到前院就看見夏夫人抱著奄奄一息的夏老爺放聲痛哭:“老爺,你醒醒啊!單將軍,我家老爺一定是被冤枉的,您就網開一麵吧!”
這個單將軍是靠著夏老爺的舉薦才坐上如今的位置的,夏夫人本以為他會念在舊情幫他們一把。
誰知道單將軍卻無奈的攤攤手:“這是陛下的旨意,我一個小小的將軍能有什麼話語權,聖旨已下,你們還是乖乖認命吧。”
說罷立刻下令讓手下動手抄家:“都給我仔仔細細的搜,一根毛也不能給他們留下!”
官兵一擁而上,夏綰的兩個哥哥上前阻攔,結果被官兵按在地上好一頓胖揍。
夏歡見到哥哥被打,突然將矛頭對準夏綰:“賤人!都是你害得,我們一家人淪落至此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得!早就應該把你這個禍害打死才對!”
夏綰冷笑:“如果真是我害得,咱們家早該被抄了,還等得到現在?”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針對她,一家人沒一個動腦子的,難怪被抄。
“就是你!”
夏歡雙眼猩紅,不去怪抄家的人卻把夏綰當成了仇人一般憎恨。
“都閉嘴!”單將軍大聲嗬斥:“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吵什麼吵?有沒有規矩?”
夏綰識時務,暫時不跟夏歡計較,如今脫身要緊。
想罷她上前對單將軍道:“將軍,我已從府中出嫁,如今算不得是夏家人了,我應該不需要跟著去流放?”
有了這麼多物資,她可不想跟著他們去受苦!
卻不想話剛出口,夏歡就跟炸了似的搶答:“不行!夏綰!你害我們去流放自己卻想逃?!將軍,你不可放她走!”
夏夫人也不願意放人,顧不上地上的夏老爺,跑過來道:“單將軍,她是我們夏家的女兒!若是我們有罪,她也不無辜!”
夏綰:.
單將軍一下也猶豫了起來,此時周相虞走上前,夏綰定了定神,他也算是無辜牽扯進來的人,想必和自己一樣不願意被流放,交給他好了。
卻沒想到他竟也神色不變對單將軍道:“單將軍,我們夫妻願意一同去流放。”
夏綰:??有病?
剛想說話,單將軍就定了口:“既是如此,那你們二人便一同流放!”
夏綰內心真想扇死他們。
但流放既已成事實,那就欣然接受,等到了蓬萊,找到地圖上的寶藏之後她就走。
至於這一家人,就慢慢兒等死去吧。
夏歡終於閉上了嘴,臉上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但單將軍瞥見她身上戴的金銀首飾,又雙眼放光,忍不住斥罵一旁的官兵:“知不知道抄家是什麼意思?就是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不能給他們留下,去搜搜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藏著什麼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拿過來!”
於是一群官兵一擁而上,把以夏歡夏夫人為首的一眾女眷身上值錢的首飾全都搶了下來。
官兵在摘夏歡的金耳環時還扯爛了她的耳朵,疼的她直叫喚。
夏綰心中冷笑,她頭上別說金簪了,連個銅的鐵的都沒有,也因此躲過了暴力搜查,不至於傷上加傷。
“大人!”
去搜查的官兵突然從院子的四麵八方跑出來,抱拳跪在單將軍麵前彙報:“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