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說的實話,聽在許驍耳中卻被當成了玩笑話,他不由笑了起來:“那我拭目以待。”
至於飛機潛艇,他壓根沒當回事,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展開討論。
那是國之重器,不好與人多提。
“這些肉,先處理一下再放吧,要不然,味道會不好。”花梨瞧了一眼就知道許驍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她笑笑,也轉開了話題 。
“行,你看著處理。”許驍完全沒有意見。
花梨點了點頭,也沒跟他客氣,拿著殺豬刀先割了一塊肉下來,肥肉熬出油,瘦肉剁成丁,再加了些菜幹做了兩碗燥子麵,上麵各臥了一個荷包蛋。
吃飽喝足,花梨開始處理那半扇豬肉。
雖是雪後的臘冬,但,這麼大片的肉也不經放,她拿著殺豬刀利落的分肉,排骨肉、裏脊肉、五花肉、梅肉、前槽肉、後丘肉、豬蹄子、豬肘子、大排、肋排、骨筒等。
許驍就在邊上打下手。
這幾日,看她編過竹簾、挖過石缸、打過大床、鋪過石頭路、挖過排水骨,這會兒再看她分肉分得這麼幹脆利落,他竟沒那麼驚奇了,甚至還有種什麼事都難不到她的錯覺。
分割好的肉一分為三,一份裝進竹籃裏,掛在外麵凍起來,一份用鹽醃了,醃過的排骨豬腳也是極美味的,還有一份,則和清洗好的下水一起鹵了起來。
“驍哥,這裏麵的水缸,專門裝吃喝的水吧,洗用的另外放外麵,行不?”花梨在灶上忙活,一邊不客氣的指使許驍去外麵尋大石頭再挖幾個石缸。
許驍沒意見:“行。”
他也是個行動派,見廚房沒他的事了,借了殺豬刀就出去了。
一小時後,他來來回回扛回來三個大石缸和好幾套的小石缸小石碗,他的手藝也不比花梨差,石缸削得無棱無角,光滑圓潤。
兩口大石缸排放在廚房外的屋簷下,都裝上了水,另一口放到廚房角落,用來裝糧食。
他還就著燭火,給幾個大大小小的缸都配上了木頭蓋子。
一番忙活下來,花梨那邊也接近了尾聲,鹵肉已經差不多,盛到小石缸裏裝著,到明天更入味。
鹵肉用的是加了靈泉的水,整個廚房裏香味四溢 。
許驍用了很大的自製力,才沒有吞咽口水。
“驍哥,你嘗嘗,看看喜歡這個口味不?”花梨洗了殺豬刀,切下一小截的鹵大腸,自己吃了一塊,順手就把另一塊塞進了許驍的嘴裏。
許驍剛抬手要接,瞬間僵住。
口中肉香四溢,但,他的注意力卻全在唇間那抹微涼纖細的觸感上。
“呃,抱歉,我習慣了,一時沒注意......”花梨忽然回過神,忙收回手,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手洗得很幹淨的。”
“習慣了?”許驍皺眉,這種親密的動作,她從誰那裏習慣的。
“以前......哄我弟習慣了。”花梨訕訕一笑,轉回灶台邊,迅速收拾。
還好,他剛剛給這些大中小的石缸都配了蓋,這會兒正好用上。
裝了鹵味的小石缸擺在灶台裏麵, 合上蓋子,上麵再壓了一塊石頭。
花梨滿意的拍拍手,舀了熱水洗去一手油花,翻出了黃豆,倒出一半,挑去了雜質,泡上水。
許驍許驍抿了抿唇,反複品味著那絲味道,一時竟有些舍不得咽下,直到看到花梨還要忙碌,他才吞下了口中食物,開始阻止:“很晚了,有什麼明天再做吧。”
“已經好了。”花梨把餘下的黃豆放了回去,轉頭衝許驍笑道,“不是說這幾天要包午飯嗎?家裏正好有黃豆,明天做幾塊豆腐添個菜。”
“都是多年的兄弟,不必這麼費心辛苦的。”許驍微皺了皺眉。
“我們自己也要吃的,明早做好了,豆漿豆腐腦還能當早餐呢。”加了靈泉的鹵味那麼香,明早的豆腐腦肯定也差不多,花梨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吸溜口水。
許驍看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要明早吃,那更得早些睡。”
“嗯嗯,洗漱好就睡了。”花梨連連點頭。
今天做的這些事都沒有體力和氣血加成,用的純粹是她自己的氣力,這會兒還真有些累了。
洗漱完畢,花梨自覺的貼邊躺下,中間空出了一道“壕溝”,然而,秒睡後沒一會兒,什麼三八線、隔斷壕都擋不住她的精準定位自動導航。
許驍眼睜睜看著花梨一點一點的貼近。
她睡得似乎不太安穩,眉頭微微皺起,左挪一個,右摸一下,直接貼到了他身邊,眉頭才稍稍舒展,手腳麻利的纏上了他的身體,臉貼在他身側蹭了蹭,才又安靜了下來。
像極了他小時候養過的那隻貓兒。
他翻了個身,側睡著對著她。
她毫無察覺,貼得更緊,一張小臉幾乎全埋進了他懷裏。
許驍無奈一笑,伸手拉高被子將她攏住,閉上了眼睛。
夜半, 屋外寒風呼呼的響,隱隱間,還夾雜了幾聲狼嚎。
許驍立即睜開了眼睛。
這聲音似乎就在院子外麵......山上並不缺獵物,狼怎麼會下山?!
“嗷嗚~~”
聲音清晰起來,位置就在廚房所在的院外。
“阿梨。”許驍輕輕的拍了拍花梨,小聲喊道。
“嗯?”花梨迷迷糊糊的睜開,發現自己又雙叒一次纏在許驍身上,頓時臉一紅,人也清醒了過來,她迅速收手收腳,“對不起,我......”
“噓!”許驍捂住花梨的嘴,低聲說道,“別怕,聽我說。”
花梨愣了愣,點頭。
怕什麼?
“山上的狼不知為何山來了,我出去看看,你待會兒把門窗鎖死,拿著武器守好。”許驍飛快的叮囑道。
花梨瞪大了眼睛。
這地方還真有狼?!
“別怕,守好門,它們進不來。”許驍又安撫了一句,收回手迅速起床穿衣。
花梨也跟著坐起來,看到許驍的動作,她還有些懵:“你做什麼去?”
“我出去看看。”許驍回眸,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就好像在說外麵有人來竄門,他出去看看。
“你出去做什麼?”花梨打了個激靈,翻身跪坐,急急說道,“這屋子看著挺結實的,廚房的吃食,它們吃了就吃了,它們吃飽了自然會離開的,你......”
“阿梨。”許驍傾身,手撫在花梨頭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