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打我?”
公子哥被這一下子打懵了。
自己堂堂縣令之子,在這縣裏,那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別說是花錢請一個妞兒,就是跑人家裏,把人老婆睡了,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一個臭算命的,還敢動手?
公子哥怒了,怒不可遏!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叫陳瑾!家父陳江河!汝州城的縣令!你敢打我?是不是找死!”
話音剛剛落地……
啪!!
秦牧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縣令很了不起?你特麼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
陳瑾腫著臉,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陳瑾呆呆地點了點頭,心說我這不是踢到鐵板了吧?
聽父親說最近朝廷可能會有欽差過來,該不會這是欽差的兒子?不然這縣城裏,有誰能比自己還囂張跋扈?
然而……
“不知道就好!”
秦牧把手裏算命的素布一扔,直接一拳懟到他臉上。
“靠!不知道我是誰還真麼囂張?”
“老婆,來一起揍他丫的!”
“反正不認識我們,打完就跑,他能拿我們咋地?”
說著,秦牧一腳把陳瑾幹翻在地,跟著就是一頓猛踹。
薑翩然在一旁徹底傻了眼,對自己這位夫君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合著問人家認不認識你,就為了這兒?
無恥啊!
太無恥了!
不過……
薑翩然嘴角一揚,幾步走到陳瑾旁邊,用力一腳踩了下去。
“色痞!流氓!讓你不老實!”
“還動手動腳,逼著人家叫你……不是,逼著人家去你府裏!”
“……”
每說一句,薑翩然就用力地踩上一腳,尤其是最後一腳,直接踩向那兩腿之間。
“啊!!”
秦牧見狀嚇得雙腿瞬間一夾,有些忌憚地看向身旁。
這不會是在把陳瑾當做是我來報複了吧?
“哎呀,你們快住手!這真是縣太爺家的公子!”
街道旁,有人喊道:“真把人打廢了,你們就完了!”
這也是善意的提醒,陳公子在縣裏作威作福,看見他挨這麼一頓揍,圍觀的百姓心中別提有多暢快。
特意說這麼一句,是再提醒秦牧和薑翩然。
秦牧咧嘴一笑,“怕啥?咱們打完就跑,他上哪去找我們?更何況我馬家上百畝良田,就是縣太爺,也要給幾分薄麵!”
此話一出,薑翩然動作一頓,目光微妙。
馬家?
“看我幹啥?打完了就跑啊!”
秦牧白了她一眼,把攤子上的東西一收拾,撒丫子就跑。
薑翩然一臉無語,連忙追了上去。
我這是嫁給了個什麼玩意?
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兩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眼裏。
街道上,隻剩下陳公子留下兩道血淚,咬牙切齒,“馬家!!”
……
汝州城算是這附近最大的一座城池,四通八達,人來人往,往人群裏一鑽,就算是縣太爺派人來找,也要費不小的功夫。
兩人遠離了作案地點後,便放慢了速度。
“剛才……多謝你了。”
薑翩然整理了下額前的發絲,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雖然這男人是個色痞,做人無恥,但卻能夠為了自己去打縣令的兒子,還是讓她心裏生出幾分感動。
“客氣啥,保護老婆那不是應該的嘛。”
秦牧直接伸出手,把薑翩然攬進懷裏。
薑翩然嬌軀一僵,咬牙道:“鬆手!這大庭廣眾之下,你、你……”
“別你、你、你了,趕緊出城,別給人抓了。”
秦牧打斷了她的話,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時,一道大喝聲從身後傳來,“給我站住!”
秦牧和薑翩然互相對視,神色一變。
這麼快就給追上來了?
“不能停!”
“快走!”
兩人達成了共識,直接撒腿就跑。
而在身後,韓道之帶著幾個家仆,看著他們的背影,一臉鐵青,“好啊!好啊!果然是騙子!沒想到竟然還騙到我韓道之的頭上來了!”
“追!都給我追!”
昨日他拿到秦牧給的符紙,回去後就兌成符水給女兒喝了。
但卻根本沒有絲毫的效果!
本來隻當是有什麼意外,今天打算見到這算命的問問。
結果呢?
好啊!
聽見老子的聲音就跑,絕對是騙子沒錯了!還一男一女,雌雄大盜?
韓道之咬著牙道:“追上去的,賞錢五十文!”
聞言,旁邊的家仆眼睛一紅,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沒多久,就將追上秦牧兩人,把人圍了起來。
“跑?你、你們繼續跑啊……”
韓道之喘著大氣,走了過去。
原本十分警惕的秦牧,見到是韓道之,也立刻鬆了口氣,“原來是你,早說啊,還害我跑這麼一段路,怎麼樣,你的女兒好轉了吧。”
說完,見薑翩然一臉疑惑,便介紹道:“這位便是我昨天的客戶。”
薑翩然皺了皺眉。
“好轉?你這騙子,現在還想裝高人?昨日我女兒喝了符水,毫無作用!”
韓道之抬起頭,滿眼都是怒氣,“現在你最好把錢還來,兌現你的承諾,再賠償我一百兩,否則今天別想出這汝州城!”
“你說什麼?沒效果?”
秦牧一愣,旋即眉頭擰緊,“你確定給你女兒喝了?”
韓道之語氣很不客氣,“你覺得我會騙你?我韓家,可不缺那點銀子!”
“別急,容我一算。”
秦牧吐出口氣,掐了掐手指,眉宇頓時鬆了下來,“這是個誤會,其實……”
話還沒有說完,一雙憤怒地目光頓時瞪了過來。
薑翩然攥緊雙拳,心中剛剛對秦牧升起的幾分好感,一下子煙消雲散,“秦牧,你太讓我失望了!”
“還說這錢不是你偷竊而來,行騙和偷竊難道有什麼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