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沈夏,今年21歲,從小順風順水。
雖然我爸媽走的早,但是大我八歲的哥哥才思敏捷,一路創業經商,所以我家富的流油。
我是個妥妥的戀愛腦。
此時我正坐在電腦桌前,剛掛上遊戲號,我的遊戲cp給我私信:
“寶寶,你來國外找我吧,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心情很煩悶。”
什麼?我男朋友心情煩?
我立馬退出遊戲,給潘英衛轉賬五千塊錢,並且附帶一條微信留言:“寶,你等著我,我連夜飛過去找你!”
然後我迅速收拾了個行李箱,訂上離目前時間最早的航班,風風火火出了門。
剛下飛機,潘英衛並沒有如約來接我。
但我很理解他。
“他是華國人,在外打工,壓力大很正常。”我拍了拍胸口,甚至有些心疼潘英衛。
根據他以前提供給我的位置,我順著路線找上了門。
“咚咚咚,咚咚咚。”我激動地敲敲門。
我和潘英衛是網戀,雖然說遊戲cp算不上情侶,可是在我心裏,我倆在遊戲裏麵既然已經綁了情侶關係,而他也經常不嫌棄我菜,帶我上分,這已經不隻是情侶了。
這就是真愛!
我默認,潘英衛也喜歡我,愛的死去活來的那種。
門過了好久才被打開。
裏麵的男人隻穿了個大褲衩子一邊開著門一邊罵道:“他媽的,哪個傻缺一大早敲門,想死了是不是。”
他聲音很大,嘴裏叼了個煙,又光著上半身。
這一副帶有強烈衝擊力的畫麵在我腦部刺激了一下。
潘英衛看見是我,一愣:“夏沈?”
因為我哥不讓我把名字隨便告訴別人,在我十八歲後就給我改了名字,甚至讓我去開了獨立戶口。
所以大家都以為我名字叫夏沈,包括潘英衛,我也是這麼告訴他的。
因為從未見到這樣的潘英衛,我半天猶豫著沒吭聲。
潘英衛局促地收起煙,放下搭在門上的一隻手,本來吊兒郎當的身形也正直了不少。
他怕我害怕,語氣也變得羞澀委婉,說道:
“寶寶,對不起,我忘了你今天要來這事了。”
我笑眯眯地展眉:“沒關係,但是你在家確實是有些放飛自我了哦。”
我這話本來沒別的意思,隻是打趣他光著身子。
但我話音剛落,裏麵傳了一聲嬌媚的聲音,“老公~誰啊。”
我和潘英衛瞬間同時愣住,都看了一眼對方。
他迅速反應過來,然後笑道,“哦,忘了跟你說,這是和我一起合租的女生。她估計和她老公打電話呢。”
我喘了口氣,笑了笑。
並且很是信任他的話。
潘英衛也接過我的行李箱推了進去:“來,進來。”
一進之後,我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房子是一個一室兩廳的房子,房子客廳裏吃剩的外賣盒亂放,蕾絲內衣內褲雜亂地扔在沙發上。
一個身姿妖豔的女人身穿紅色吊帶裙,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我,她在對著鏡子塗口紅。
我茫然地看了一眼潘英衛。
他摸了摸頭,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對那邊罵道:
“鄭詩槐,你他媽的把你那衣服穿好,沙發上東西收拾收拾。你看看你把那弄的。我女朋友都不高興了。”
鄭詩槐不緊不慢的塗好最後一筆口紅,轉身嗔怪地看了一眼潘英衛。
然後那道目光就若有若無的在我身上肆意打量。
我抿了抿唇。
但並沒有多加懷疑。
2.
還不等我說話,潘英衛就把我推進了他的房間。
門從外麵關上,我放下肩膀上的背包,這才有時間觀察他的房間。
雖然外麵客廳亂,但是他的房間是不亂的。
我倆平時會打視頻通話,想著他也不好意思叫我看見自己臟亂的一麵。
我坐在了床邊。
突然視線集中在了隻放了一件物品的床頭櫃上。
哎?他床頭櫃都沒有燈的。
床頭櫃上隻放著一個白色紙包著的東西,那紙張棱角很分明,裏麵不知道裝的什麼。
我下意識想打開看看。
就在這時,潘英衛走了進來。
見我的手正要伸往床頭櫃,他的聲音很是急促:“夏沈!”
我的手也趕緊收了回來。
雖然說潘英衛是我男朋友,但是這畢竟是我倆第一次線下見麵,在他房間動他的東西,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轉而我就有些開心,跑到他跟前,雙手環著他的脖子:
“寶寶,想我了沒有?”
潘英衛立刻有些意亂情迷,他雙手環著我的腰,彎了彎眉眼:“那當然是想壞了。”
我不是思想封閉的人,對於我愛的人來講,我倆發生婚前性行為也沒什麼介意。
潘英衛把外麵的門關上,聲音開始發啞,下巴抵著我的腦袋:
“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他怕我不願意似的,還補充了一句。
“客廳裏那麼臟那麼亂,我舍不得你睡在那兒,鄭詩槐性格潑辣,肯定不願意你在她房間睡,你就睡在我這邊。好嗎?”
我彎彎眉眼點頭。
心裏還有一些竊喜潘英衛對鄭詩槐的評價。
於是這一夜,我們順理成章的睡在了一起。
有些事兒也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他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吻我,一時間,房內溫度迅速升高。
我有些意亂情迷。
他猛的頓了一下。
有些驚喜,又有些遲疑地問我:“夏沈,你是第一次?”
可能因為我在他麵前一貫表現出來的大大咧咧的樣子,所以他覺得我不是第一次。
他問這話我也不生氣。
我臉頰緋紅,咬著唇克製自己的燥熱,點了點頭。
他眼眸垂下,眨了眨,說:“寶寶,我不會動你的。”末了,他補充道,“在我們正式結婚之前。”
看樣子他忍的很辛苦。
霎時,我心裏的甜跟打翻的花蜜一樣,甜的我好久都回不來神。
他真溫柔,待我真好。
半夜迷迷糊糊的,我伸手往旁邊摸去,卻發現床另一邊沒有人。
我眉頭緊鎖,空蕩蕩的房間,還怪叫人害怕的。
“寶寶,寶寶,你在哪呢?”
我一邊叫,一邊穿著拖鞋往臥室外麵走。
“咚——”外麵傳來一聲清晰的關門聲。
我打開燈一看。
潘英衛正站在客廳,離鄭詩槐門口很近的位置,他神色有些慌張,上身沒穿衣服,就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褲衩子。
能看見露出來的皮膚上有一層細細的薄汗。
見到我出來了,潘英衛連忙過來攬上我的腰,神色溫柔。
“寶寶,怎麼出來了?”
我有些不滿地癟癟嘴,還有些委屈:“一覺睡醒都找不到你人了。你幹嘛呢?”
他寵溺地揉了揉我的腦袋:“半夜起來餓了,想出來找點吃的。”
我抿了抿唇。
猶豫了好一下,我才開口:“我剛剛好像聽到了關門聲。”
潘英衛很坦然地告訴我:“那是我剛剛關冰箱的聲音。”
我還有些猶豫。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打消了我的遲疑,他輕輕打了一下我的腦袋,笑道:
“還說呢,我剛出來的時候你睡著,我剛打開冰箱,屋子裏卻突然出現聲音,給我嚇了一身汗。東西都沒來得及取,就把冰箱關了。”
我笑眯眯道:“你怕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難不成你怕鬼啊。”
他沒好氣地又點了點我的腦袋。
我去冰箱裏拿了些東西,給他煮了碗麵。
知道他晚上餓了,我還特意給他煮的多。
平日裏我哥總是出差,我極少才能見到一次他,但見了麵我就會給他做麵,我哥吃的很多。
所以我料想潘英衛飯量也不小。
但是他說他餓了,卻連那份麵的一半都沒吃完。
潘英衛有些尷尬地解釋:“飯量不行了。”
我笑了笑,也沒太在意。
3.
次日一早,潘英衛起身主動給我做早餐。
餐桌上的早餐精致美味。
姍姍來遲的鄭詩槐撫了撫自己慵懶的大波浪,笑意盈盈地落座。
她做著漂亮的法式美甲的手指理所當然地拿走了餐桌上的一份,慢條斯理地開始用餐。
我愣了一下,因為這時我才發現,餐桌上有三份早餐。
而鄭詩槐是如此自覺。
潘英衛應該是看出了我有些不滿,他主動開口解釋笑道:
“我拿她當妹妹看的,所以也給她做了一份。”
說著,他在桌子下踢了一下鄭詩槐,對著她問道,“你說是吧?”
鄭詩槐聞言,那雙畫著濃妝的眼睛抬頭打量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應了聲“嗯”。
然後就繼續低頭吃飯了。
這道眼神頗有些挑釁的意味,還帶著幾分沒有將我看在眼裏的高傲。
我就算再戀愛腦,此時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但我不想表現出來,潘英衛說他拿鄭詩槐當妹妹看,我不能讓他夾在兩邊為難。
簡單吃完了早餐,潘英衛對著我笑道:“我之前工作丟了,今天我要去應聘工作,沒時間陪你,正好詩槐閑著,就叫她帶你出去轉轉吧。”
他工作丟了,怪不得跟我說他心煩。
這話一出,我還沒反應呢,鄭詩槐先笑出了聲音。
她眼神上下肆意打量著我,勾了勾唇:“成,我肯定把你小女朋友帶的好好的。”
我有些猶豫。
我心裏其實不太喜歡和陌生的女人一塊出去逛。
但潘英衛的話打消了我的猶豫,“鄭詩槐在這呆了好幾年了,她帶著你出去我也放心。”
說著,他把我之前給他的五千塊錢全部轉了過來。
頓時我的戀愛腦就噌噌噌上來了,心裏的不悅一掃而空,反手點了個退回,又給他轉了一萬塊。
“寶,你最近工作上的事情那麼煩,我就不給你添亂了,這些錢你拿著,萬一碰上什麼事兒要用錢的地方也好說話。”
說完,怕他不放心我,我直接拉起鄭詩槐的手:“詩槐姐,咱們走吧。”
4.
我倆直接去了緬北國市中心最大的商場。
鄭詩槐在陪我這件事上,我也看不來她是否真心。
但從她舉手投足的慵懶我可以看出,她很閑適,看模樣平時也不像會被生活柴米油鹽所客觀的模樣,她很享受這種逛街。
我倆一前一後的走著,我跟在她的後麵。
看得出這個商場裏基本都是奢侈品,我打眼瞅了一下某品牌包包,那個最低價都要幾十萬。
鄭詩槐慢條斯理地踩著高跟,隨意地拿起一個包包看了看。
我在旁邊站著等她,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聲很大聲的講話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夏沈,你怎麼在這裏?”
我轉身看去。
不禁皺了皺眉。
這個女人我認識,我的高中同學高恬。
現在隔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我倆竟然能在國外遇見。
我不太想理她,想叫著鄭詩槐走。
卻不料,高恬忽然看見我旁邊的鄭詩槐,她眼神發亮,衝了過來。
“詩槐姐,是你嗎詩槐姐。”她抓著鄭詩槐的胳膊,鄭詩槐半分也不能動彈。
鄭詩槐那雙性感嫵媚的眼睛微微皺了皺眉。
高恬也是個靈光的,瞬間意識到她的不悅,連忙收回了手。
那狗腿的變臉速度,我歎為觀止。
高恬對著鄭詩槐殷切道:“詩槐姐,您最近在忙什麼啊,您能不能帶帶我啊。”
我驚訝地挑了挑眉。
鄭詩槐是幹什麼的?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她身份很高。
除了她身上這條裙子,我一眼能看出來是最近某大牌的最新款。
但是她竟然能讓高恬如此對她點頭哈腰。
鄭詩槐斜睨了一眼高恬,沒有說話。
高恬卻在此時注意到了我探究的目光,她那蔑視的眼光瞬間對著我:“看什麼看,窮鬼,詩槐姐你也敢多看。”
我有些無語,又覺得好笑。
我和她無怨無仇,她自上學期間就一直針對我。
這畢業了好多年,見了我還不安生。
鄭詩槐聽到她對我的這些話,並未阻攔,而嬌媚微揚,拿起了手裏的那個包包,問旁邊的導購。
“這個多少錢?”
導購微笑回複道:“一百五十萬,鄭小姐,你有我們店裏的貴賓卡,給您打折到一百二十五萬。”
看來鄭詩槐不是一般人啊,不然也不能有這兒的貴賓卡。
而高恬聽到這個價格之後,稍稍皺了皺眉,但是隨後就立即道:“詩槐姐,這個包包我替你買了。”
我頓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倒不是震驚這個包有多麼貴,而是因為高恬對鄭詩槐的態度。
高恬什麼家庭我是知道的,家裏父母倆人民教師,把她送到國外來都花了個底朝天,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錢,更別說把這麼大價錢的東西送給了鄭詩槐。
那邊導購已經帶著高恬一起去刷卡結賬了。
我明顯注意到在刷卡的時候,高恬不僅拿的是信用卡,而且臉上是難以遮掩住的肉疼。
但刷下去的那一秒,高恬卻有些欣喜,我猜想那是她對未來賺大錢的喜悅。
包包拿到手的鄭詩槐這才得以正眼看高恬。
高恬跟個哈巴狗一樣笑道:“詩槐姐,一點小禮物。多多擔待。”
鄭詩槐微笑點頭。
她漫不經心地道:“行,有事兒的話,這個周末叫你。”
高恬臉上瞬間洋溢著興奮。
這個時候,潘英衛給我發了個微信。
言語有些懇求:“寶,鄭詩槐前段時間借給我不少錢,她今天要是出去買什麼東西,你先幫她付一下,等我下個月發工資了還給你。”
我看了看鄭詩槐。
我的戀愛腦又發作了。
鄭詩槐對我男朋友有恩,那我也不能把人晾著。
看著鄭詩槐正準備往前走離開,我抬步就要跟上去。
就在這時,高恬卻一把拽著我:“你上去幹什麼呢?詩槐姐跟前也是你這種人能湊上去的。”
我眨了眨眼,一把甩開她的手。
“我去買東西呢,你別碰我。”
高恬一聽到我這話,直接笑出了聲:“噗,就你?你敢在這兒買東西,你丟什麼人呢?全身上下湊不齊一千塊錢。”
我有些無語,順便再看了看這個店的品牌名,確認這個品牌,確實是我知道的那個後。
我從包裏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了導購。
“左邊那一列,還有右邊那一列,全部打包。”
我嘴角帶笑,導購的眼神在觸及我手裏的卡後,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而高恬,和鄭詩槐都愣在了原地。
高恬爆笑出聲:“夏沈,你裝什麼裝?兩列的包你買得起嗎?”
還不等我說話,導購直接厲聲打斷了高恬的話:“這位小姐,請你慎言。”
她小步快速走過來,像是有些不敢確定,又有些猶豫,以隻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沈小姐?”
眾所周知,某顏品牌的老總姓沈,三十歲,至今單身,家裏有個妹妹。
所以對於導購猜出我的身份,我並不驚訝,我點了點頭。
確定了我的身份後,她的聲音更加嚴厲,掃了一眼高恬,不等她多說話,就立刻道:
“這位小姐請你出去。”
高恬不可置信地問:“讓我出去,憑什麼讓我出去?我剛才在你們店裏買了東西,要出去也應該是這個吹牛逼的夏沈出去。”
導購冷冷地打電話叫保安,另一邊對著她道:“這位小姐是我們店的至尊vip。”
高恬懵了。
鄭詩槐也愣在原地,估計是沒想到我這麼大的來頭。
我卻懶得再說。
轉而對著剛剛被高恬巴結的鄭詩槐道:“詩槐姐,咱們回家吧。”
鄭詩槐到底是個人精,瞬間收斂了表情,踩著高跟準備出門。
高恬聽到這話,直接傻眼。
那腿看著都有些軟。
我回頭對她笑嘻嘻道:“人不可貌相哦,不要狗叫,高恬。”
導購將我的卡還了回來,順便問我要了住址,說今天之內就把這些包包送上家門。
我點了點頭,徒留傻眼的高恬一個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