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這種生物,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你體麵的葬了他,他優雅的埋了你,我兩互不幹擾,任由對方的墳頭草長八米高。
可是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
卻被慘遭反撲!
1
大學最後一個暑假,我想自駕去西藏。
攻略做好了,家裏也有車,萬事俱備,就差個駕照。
為了一把過,我讓我老爸找了個靠譜的駕校。
而且還特意花錢開通了vip通道,教練一對一的輔導。
出門前,我充滿了鬥誌,駕照勢在必得!
但當我在駕校看到蔣路昀,整個人瞬間蔫了。
聽到前台小姐姐介紹,說:“這是負責教您的蔣教練。”
我腦子裏飄過一句bgm:“玫瑰花一片一片地飄落。”
徹底蔫了。
誰能想到,隨便找的駕校會是前男友舅舅開的啊!
恰巧,老板昨天和兄弟聚餐,喝醉了,夜不歸宿,現在忙著哄老婆,沒時間教我。
恰巧,他駕齡兩年的外甥從國外回來,就把這事丟給了他。
我:?你清高,你追妻,讓我尷尬?
真的就離了個大譜!
就我那天賦,學車肯定會被罵,被教練罵可以,但前男友不行。
本想換個教練,但因為是一對一輔導,其他教練都沒時間,也覺得不劃算,不願意交,老板才讓蔣路昀幫忙。
前台小姐姐解釋:“別看蔣教練年輕,駕齡完全夠教您的......”
我倒也不是擔心這個......
正要開口,蔣路昀不知道什麼從哪冒了出來。
他一聽要換人,一道怒聲從天而降:“你還挑上了?”
我被他嚇一跳,緩過來,假裝沒聽見,笑著追問前台小姐姐:“那我先不學了,可以嗎?”
蔣路昀卻不甘被冷落,擠到我兩中間,搶先一步回答:“可以,怎麼不可以。”
我剛準備鬆一口氣,便聽見他慢悠悠地補充道:“但錢不退。”
“為什麼?我買的是你舅舅的課,貨不對版還不能退?”
“嗯,不能。”
語氣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蔣路昀繼續說:“據我所知,你們是微信轉賬吧,沒有指定教練吧。”
我:“......”
確實是。
因為是熟人介紹,連正經流程都沒走,隻口頭協議了。
蔣路昀嘴角一勾,弓腰和我對視,“那怎麼能算貨不對版呢?”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頭自投羅網的豬。
我有被冒犯到。
但為了錢,我不得不留下,並在一小時後,開啟了被罵......
不,應該說是被陰陽的學車之旅。
2
我理論不差,就是心態不行,一上車就緊張,繃直了身體,不敢輕舉妄動。
蔣路昀拉開車門,跨坐在副駕駛上,往旁邊瞥了一眼,淡淡道:“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我幫你報警。”
我時不敢怒也不敢言。
倒車入庫,我連續三次壓線。
第四次時,蔣路昀已經習以為常,都不往後看了,直接說:“家裏條件允許的話,買個停車場吧。”
我心裏吐槽:我要那條件,用得著來著受罪!
家裏的車是手動擋,我爸當初為了體驗賽車的手感買的,如今卻成了我社死的墊腳石。
換擋時,我習慣低頭看一眼,才能掛上。
蔣路昀冷聲提醒:“考試看,算掛科。“
嚇得我趕緊把頭扭回去。
跑第二圈時,我目視前方,嘗試盲換擋,右手剛往旁邊一放。
忽然,覺得手感有點不對勁。
側頭一看,直接蒙了。
啊啊啊啊,我的手怎麼會在蔣路昀的大腿上!?
我手心一燙,瞬間彈開,漲紅著一張臉,想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嘴一瓢,漏了個字,說成了:“我故意的。”
蔣路昀愣了幾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用一種無比委屈的聲音說,“你當初不是嫌我不行嗎!現在是幹嘛!想吃回頭草?”
“還是你真當我不行?!”
說到後麵,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眼睛一閉,縮著脖子往後退。
我就知道,蔣路昀還記著這茬呢
3
眾所周知,身高和那方麵是男人的死穴,學霸也不例外。
我有幸冒犯過兩次,都沒什麼好下場。
一次是我兩剛戀愛。
被奉為高嶺之花的蔣路昀,在數學競賽上遊刃有餘,戀愛上是個小白,不懂男女之事。
第一次接吻是我主動,他全程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我調侃:“男生不都是無師自通嘛,怎麼到你這一脈被堵住啦?”
說完,他的臉欻地一下就紅了,連忙找理由,“我…我這是沒認真!要不明天再來一次!”
哈,這玩意還能預約的?
我被他逗得咯咯笑,沒當一回事。
結果,當晚快十一點鐘,接到蔣路昀的電話,讓我到樓下拿東西。
一出宿舍樓,被他拉著往小樹林走,熟悉的氣息朝我壓過來。
蔣路昀一手貼在我腰間,一手托著我的臉,火熱的吻一下落到我的......唇巴。
我被吻得搖搖欲墜,像要跌入深不見底的海裏,快要喘不過氣來。
那感覺,挺難忘的。
後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有質的飛躍,是因為有度娘!
我拿蔣路昀的電腦查資料,發現曆史搜索有一欄寫著:如何接吻能讓女生欲罷不能?
被抓包的蔣路昀還死不承認,甩鍋給室友文嚴。
我不信,被他追著解釋了一天。
有熱心校友將這一幕拍下,上傳到學校論壇。
標題是《驚!高嶺之花被拉下神壇後,竟作出這種事。》
害。
哪裏是什麼高冷男神,傲嬌小狗罷了。
另外一次就是分手。
但這回,我可是無辜的。
戀愛快一年,蔣路昀經常參加各種比賽,聚少離多,我有了分手的想法。
但隻是跟室友念叨了兩句,室友八卦原因。
我隨口敷衍一句:“性格不和唄。”
誰知道,還沒得及和蔣路昀提這事,就室友被傳出去了,還越傳越離譜。
從性格不合分手到性生活不和......
蔣路昀參加比賽回來,行李都沒來及放回宿舍,直接穿梭兩個校區,找到正在上大課的我。
看他氣喘籲籲,臉色沉重,我心一懸,當時害怕極了。
真怕他一激動,想要當場證明給我看,自己沒有不行。
可等蔣路昀喘過氣,隻問了一句:“你真的要分手?”
開弓哪有回頭箭,我一咬牙,大聲回答:“是!”
話落,旁邊的垃圾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蔣路昀頭也不回地離開。
學校論壇也鬧翻天了,感歎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高嶺之花這麼生氣。
也有的人會陰陽怪氣地說,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關鍵地方還不是不行,浪費資源。
估計是不想被人一直議論,第二天,蔣路昀申請到國外當交換生,到現在正好一年。
現在好不容易回來,又碰到我這個前女友,還被迫想起了黑曆史。
他沒有好臉色,我完全能理解。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揩油啊。
都怪我老爹,買什麼手動擋的車,裝什麼ABC。
4
蔣路昀吼完,逼慫的車裏,安靜如雞。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再狡辯時,蔣路昀冷冷開口:“說吧,當年為什麼造我謠。”
我兩戀愛一年,但根本沒發展到那一步,那方麵不行,簡直無稽之談。
“那件事,確實是誤會。”
我解釋:“我當時說的是性格不合......”
話沒說完,被蔣路昀打斷,他眉頭一挑,“談了一年,才發現性格不合?”
“......”
不愧是學霸,邏輯很縝密。
我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眼睛一閉,豁出去了。
“那你就當我是膩了,煩了,不喜歡了。”
說完,我不敢看他表情,立馬扭頭閉上眼,將裝死進行到底。
誰知道,早上起早了,正好犯困,不小心睡著了......
我倒希望一切都是夢。
可一睜開眼,映入眼簾還是蔣路昀那種帶著怒氣的臉,嘲諷道:“你來學車還是來睡覺的?”
我猛地坐起,條件反射地摸了摸下巴。
還好,沒流口水。
不然這輩子怕是過不去了。
“你怎麼不喊醒我呢。”
我嘟囔,白白浪費了一上午。
蔣路昀斜我一眼,臉上寫著八個大字: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噢,我有些神經衰弱。
晚上睡不好,早上一定要睡足,不然會有起床氣,還挺大。
有一回,我倆去古鎮玩,蔣路昀想去看日出,五點鐘把我鬧醒來。
起初,我還耐著性子說了兩遍,不想去,睡醒了再說。
其實就是婉拒。
蔣路昀還是一直鬧我,最後人起了,日出看了,我也火了。
但一路上,我臉色鐵青,後麵的行程直接沒去,掏出手機買返程票,一個人的。
蔣路昀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買了同車次的車票,默不作聲地跟在我身後,拿票,提箱子。
回去哄了幾天,保證以後再也不強迫我早起,這事才算完。
此時,我自知理虧,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們今天還練嗎?”
蔣路昀看了眼手表,下巴朝樹下揚了揚。
“把車停過去,吃完飯再練。”
“保證完成任務。”我朝他比了個軍姿。
可能也是嘚瑟大勁了。
車撞樹上了。
在撞到樹上之前,我隱約聽到蔣路昀淡然地問:“你為誰拚過命嗎?”
我一頭霧水,還以為他又在陰陽人,沒搭理他。
等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踩刹車。
隻聽見“砰”地一聲,安全氣囊彈出來,我被砸暈過去。
醒來的時候,人在醫院,看著護士在清理蔣路昀手臂上的玻璃渣,上麵的肉都泛白了。
哪怕是打了麻藥,我都覺得好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蔣路昀一隻手被護士處理著,另一隻手撐著腦袋,無奈地笑了笑:“受傷的是我,你哭什麼?”
“就因為受傷的是你,我才哭啊。”我抽泣著答。
突然的直白,倒把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愣了幾秒,伸手想要幫我抹掉眼淚。
哪知,我緊接著說:“我怕你訛我。”
蔣路昀停僵在空中的手,瞬間捏成拳頭,一聲冷笑。
“......這倒是個好主意呢!”
就這樣,我給自己挖了個坑。
駕照還沒考上,錢賠不少。
生活不易,我歎氣。
我的存款吃泡麵了,沒多餘的錢給蔣路昀訛,無奈隻能以勞動力抵。
而且,剛才確實多虧了他飛撲過來,死命把方向盤往裏左打,不然現在該縫針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我心一軟。
但也隻軟了幾分鐘。
蔣路昀縫了五針,醫生叮囑近期不要吃得太辛辣,不要碰水,不要提重物,多休息,按時換藥。
說完,他笑嘻嘻地看向我,“時毓婷阿姨,拜托你咯。”
我拳頭硬了:“......”
你阿姨,你全家都阿姨!
5
我比蔣路昀大,但就一歲。
剛談戀愛那會,我總是想盡辦法讓他喊我姐姐,姐弟戀圖的不就是這個嘛。
蔣路昀卻死活不肯,我想套路他,在圖書館複習的時候,問:“爸爸的姐姐叫姑姑,那我生女兒,你叫什麼?”
這種幼兒園的問題,蔣路昀肯定會,他卻一臉無辜地回答:“我爸爸是獨生子。”
誰要管你爸爸是不是獨生子啊!
後來多虧了大姨媽,我才了了這個夙願。
蔣路昀看我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別別扭扭地喊了一聲:“姐姐。”
喊完,還不好意思的偏過頭,解釋:“網上說,分散注意力可以緩解疼痛。”
那嬌羞的模樣,簡直太可愛了。
現在倒好,分個手,還給人升輩份了。
我真的會謝。
但管吃管喝,還要搞衛生,怎麼不算阿姨呢。
——保潔阿姨。
蔣路昀要求每天練車之前,先到他家報道,給他帶早中晚飯。
還指定必須是學校附近的那家店,吃完飯,我兩再一起去駕校。
美其名曰是順路,可從學校宿舍到蔣路昀租的房子,打車都要半小時,順哪門子的路啊!
報複!這絕對是報複!
要不是我手頭上的錢隻夠旅遊的了,我真想把錢甩到蔣路昀臉上,訛訛訛,隨便訛!
可惜,我不能。
從寢室床上爬起來,火急火燎地出門買飯,趕到蔣路昀家。
一進門,見他像個大爺靠在沙發上,單手劃拉著手機,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抱怨道:“你遲到了。”
就遲到五分鐘!
我沒好氣,“路上堵車,我能有什麼辦法?”
蔣路昀將手機屏幕一鎖,丟進口袋,走向我,嘴上不饒人:“你就不能提前出門?”
說著,想要接過我手上的東西。
我“誒”了一聲,往後退一步,“我來就行,別又傷著你。”
蔣路昀嘴角一勾,哼聲道:“算你還會關心我。”
我:“?”
我隻是又被訛上,沒完沒了了。
因為受傷需要休息,這幾天不用練車,本來想快速幫他把家裏收拾一下,就回學校。
蔣路昀卻不依不撓,非拉著我坐下來一起吃。
買的是學校附近的煲仔飯,我兩以前經常去吃,我都吃膩了。
但看蔣路昀吃得很香,我沒忍住,問,“有這麼好吃嗎,吃了那麼多次,不膩啊。”
蔣路昀手一頓,抬頭看我,“我又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明明是在內涵自己,我卻從他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尤其當他說完,低下頭扒拉飯,垂著眼,碎發垂在額前,像極了一隻不得寵的小狗狗。
還突然生氣,將碗往前一推,氣呼呼地說:“不吃了。”
“我要洗頭,你幫我。”
蔣路昀起身瞪了一眼我,自顧自地往浴室走。
這是又生氣了。
禮無奈地歎了口氣。
男生真難懂。
6
我好心提議,可以去理發店,我買單。
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蔣路昀直接反駁:“那還算訛你嗎?”
好一個理不直氣也壯。
我忍!
我在浴室搗鼓了半天,終於拿凳子拚成一個行軍床的長度,前頭擺著洗臉盆。
怕凳子太硬,還貼心給蔣路昀墊上了毯子,保證和理發店的舒適度一樣,才把他喊過來。
蔣路昀嘴角一抽,臉色很難看,“你真當我家是理發店呢?”
“不可以嗎?”我一臉期待。
“不可以!”他吼道。
最後,我兩還是用了最簡單的方式,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蔣路昀黑著一張臉,拎著凳子徑直往裏走,背對著牆壁一屁股坐下,沒有給我留站的位置。
浴室不大,我被迫和他麵對麵,姿勢說不出來的曖昧。
蔣路昀的頭還剛好到我脖子,炙熱的呼吸撲過來,溫溫麻麻的。
我感覺房間像開了暖氣,有些熱得慌。
手上在蔣路昀頭上抓著,目光卻忍不住落在他臉上。
一年不見,蔣路昀的眉眼硬朗了不少,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也比以前成熟了。
但我總覺得,他身上的孤獨感,比以前更甚。
蔣路昀在外人麵前很慢熱,除了我,隻有文嚴一個朋友。
一個人去國外當交換生,也不知道有沒有交到新朋友。
大概是目光太炙熱,蔣路昀忽然抬頭,我兩視線猝不及防的交彙在空中。
他明亮地眼睛看著我,笑了笑,問:“好看嗎?”
我心頭猛地一怔,木楞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迷人的笑容一收,咬牙道:“那就給好看的人,換塊地方撓!”
“都要被你撓禿了!”
我:“......”
謝謝你,破氛俠。
後麵的流程進行的很快,我隨便抓了幾下,用清水衝幹淨,頭發也沒給他吹,自顧自地搞衛生去了。
蔣路昀也不知道哪惹著我了,見我情緒不好,走過去搶過掃把。
裝作漫不經心開口:“給你個機會,陪我做一件事,做完你就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