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回來那天帶回了一名柔弱美嬌娘。
我笑著為他們安排好一切,眾人皆誇我賢惠大度,連我的夫君也如此覺得。
可有一天我的夫君突然發現了我的秘密,原來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白月光,他給了我一封休書,我笑著接下。
後來他後悔了,追著我說,[阿滿,跟我複合可好?]
1
[將軍回來了!]
小廝氣喘籲籲地跑到前廳來。
[謝天謝地,我兒終於平安歸來了,可有說將軍到哪兒了?]
老夫人一臉喜色地問著小廝。
闔府上下,無不歡愉。
小廝緊張地看向我,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就說。]
我適時地開了口。
[大軍現在已經到城門了,估摸著再有一刻鐘將軍便能到府邸了。]
小廝又接著開了口,[將軍,還......還帶回了了名女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
老夫人臉色一變,覺得多少有點荒唐。
[可打聽清楚了?]
老夫人又問了小廝一遍。
[打聽清......清楚了。]
眾人各懷心思。
看見將軍的那一刻,眾人起身迎接。
陸硯拱手彎腰先給老夫人行禮。
老夫人激動的熱淚盈眶,連忙扶起陸硯的胳膊,摸了摸陸硯的臉,連著說了幾聲,我兒瘦了。
彼時眾人也注意到了陸硯身後的女子。
女子標致的小臉上略顯蒼白,唇間的一點紅讓蒼白的臉色尤為醒目,一身素淨的白衣,發髻間也隻別了一支銀色的素簪,身形也略顯單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
母子兩個聊了半刻鐘,因為陸硯還要進宮麵聖,需先回去換衣服。
我跟著陸硯回了棲雲堂。
我從衣櫥裏拿出一件寶藍色長衫,動作嫻熟的幫陸硯更衣。
[辛苦夫人了。]
他帶兵出征這兩年,我孝敬婆母,打理府內一切事宜,兩年如一日,從未有過絲毫懈怠。
倒也擔得起他一聲辛苦。
[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我淡淡一笑。
扣好腰間的玉扣,我直起身來。
[還不知那位姑娘的芳名。]
我語氣平緩地開了口。
陸硯離開前廳後就讓貼身侍奉的小廝把她暫時安置到了前院書房旁的小閣休息。
[她叫白渺,她的父親是我手下的得力幹將,在戰場上為救我而身亡,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白渺,臨終前把她托付給了我。我想以貴妾之禮迎渺渺進門,還望夫人能安排妥當。]
陸硯自己微微整理了衣襟。
[不知夫君覺得讓白姑娘先暫住聽風閣如何,待我與母親商議好良辰吉日再迎娶白姑娘過門。]
我輕聲詢問道。
陸硯眉心微微一蹙。
[聽風閣過於偏遠潮濕,不妥。]
陸硯又深邃地看了我一眼。
[夫人莫要失了分寸。]
語氣微冷,像是帶著幾分告誡。
[夫君說的是。]
我目送著陸硯離開。
[將軍怎麼這樣,這幾年來夫人兢兢業業做著陸家夫人,從不敢有一絲懈怠,把陸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外人誰不誇夫人是賢妻典範。將軍倒好,不誇夫人就算了,還責備夫人。]
玉蘭憤憤不平地說道。
[玉蘭,不得議論將軍。]
我輕斥了玉蘭一聲。
賢妻典範......是啊,外人見到我誰不誇讚一句呢。
2
我與陸硯成親三載,相敬如賓。
我原是商賈之女,本朝商人身份低賤,按理說我是夠不到大將軍家的門檻的,奈何家中資產豐厚,惹了不少人眼紅。
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為了鞏固勢力,太子讓自己麾下的得力幹將陸硯娶我,為了保住族人和家中資產,我爹同意了。
剛入陸家時,丈夫冰冷,婆母不喜,妯娌也不願與我交談。
隻因我是商人之女,天生身上帶著一股銅臭氣。
我三年如一日的去給婆母問安,婆母終於不再對我不喜,甚至在我生病的時候還會派貼身嬤嬤來慰問我幾聲。
兩年前,陸硯奉旨帶兵出征。
從那以後我再沒回過沈家一次。
與婆母商議過後,迎娶白渺過門的日子定在下月十八。
白渺暫住聽風閣,過門後移居玲瓏閣。
[夫君覺得可還妥當。]
我幫陸硯脫去外衫。
[夫人做的很好。]
陸硯難得誇讚了我一句。
[下月初二父親生辰,我想回去一趟。]
我順著提了個請求。
[嗯。]
[安置吧。]
......
3
四月初二,父親四十生辰。
我沒想到陸硯會隨我一同前去。
[阿姐!]
剛下馬車,就看到小妹提著裙擺向我跑來。
[阿楠。]
沈嘉楠看到陸硯明顯一愣,極其敷衍地行了個禮。
將軍出征歸來,帶回一漂亮女子早已傳遍了京城。
少女拉著我往府裏走,無奈之下,我隻能朝陸硯示以歉意。
還好大哥得知陸硯來後,出門迎接。
[阿姐,他怎麼來了。]
沈嘉楠輕聲嘟囔道。
[阿楠,他是你姐夫,下次再見不得無禮,知道嗎?]
[哼,他才不是我姐夫,要不是他,阿姐就和允......]
[阿楠!]
我打斷了阿楠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與阿楠閑逛小花園,竟遇到了迎麵而來的幾名男子。
中間男子身形挺拔,相貌尤為出色,身著一件墨青色長衫。
四目相對。
匆匆一眼,我便撇開了目光。
他長高了許多,也......清瘦了許多,又是沒好好吃飯嗎?
我輕輕福了福身,便拉著阿楠離開。
4
[夫人,不好了。]
張嬤嬤急匆匆地托著一件桃粉色的嫁衣小跑進來。
[怎麼了?]
我放下賬冊,起身走近。
[這新娘子的嫁衣,奴婢昨天檢查還好好的,不知怎的,今天一看,上麵竟有一處破損。]
我輕微蹙了蹙眉心。
還有三天便要用這嫁衣,再重新趕製一件已然來不及了。
我領著玉蘭和玉竹去了霓裳閣。
霓裳閣是京城三大成衣鋪子之一,是我唯一的一家成衣鋪。
[秋娘,一天內可能補好?]
秋娘看了看衣服上的口子。
[能,東家請放心。]
秋娘召集來了所有閑著的繡娘共同修補。
[東家,這個口子是人為的。]
秋娘低聲提醒。
我自然知道,我本來沒想計較。
沒想到我不找她麻煩,她倒先找上了門。
[姐姐,你可是不喜歡我?]
白渺眼眶微紅,眼淚逐漸落了下來,哭的梨花帶雨,尤見猶憐。
[沈氏,你在幹什麼?]
陸硯黑著臉大步跨進來。
白渺是什麼時候開始落淚的呢,哦,是陸硯站在門口的那一刻。
[將......將軍。]
白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順勢倒在了陸硯懷裏。
[發生了何事?]
陸硯摟著白渺的腰輕聲詢問道。
[嫁衣被毀了。]
白渺委屈地說道。
陸硯冷冷地看著我。
[沈氏,你到底想做什麼?]
語氣森冷,帶著一絲怒氣。
沒有問過我一句便定下了用罪。
[夫君何出此言?]
我甚至還帶著一絲疑問的表情。
[嫁衣被毀,我知道夫君妹妹著急,妾身也甚是著急。]
[這背後的罪魁禍首當真是可惡,還請夫君妹妹放心,我一定把此人揪出來。]
我輕輕扯了扯嘴角。
白渺的臉頓時一白,身體微顫。
5
在層層排查下,劉嬤嬤找到了破壞衣服之人。
[夫人饒命啊!]
陳嬤嬤跪在我麵前接連著給我磕頭。
我放下茶盞,整理了一下裙衫,漫不經心地開了口。
[玉竹,把她送到官府吧。]
跪著的陳嬤嬤滿臉驚恐,跪爬到我腳跟前。
[夫人,求求您別送我去官府。]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說:[是白小姐,是她讓我幹的!]
[雖說白小姐還未過門,但也是府上的準姨娘,你可知誣陷姨娘又是什麼罪?]
我故作嚴肅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一切皆是白渺自導自演。
陳嬤嬤又當著陸硯的麵說了一遍。
陸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白渺,然後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