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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麗是個性格溫柔的女人，不住地將菜往我的碗前推，讓我多吃點。

從十幾年前老婆去世後，親戚朋友也給我介紹過女人。

隻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成，再加上兒子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我考慮他的想法，也就沒再找。

不知道多久沒和另一個女人在一張桌子上單獨吃飯了。

懷著某種心情，我問蘇麗。

“你咋一個人吃飯？老公孩子呢？”

蘇麗夾菜的手一頓，仿佛若無其事地說著：“離婚了，搬出來一個人住。”

“對了，大叔你嘗嘗這塊排骨。”

她顯然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我也就沒有多問，隻是忍不住高興了點。

又很快在心裏罵自己，歲數差這麼大，人家哪裏能看得上你。

蘇麗卻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般，咬著筷子突然朝我嫣然一笑，反問道。

“你呢？大叔這麼好，你的老婆肯定特別幸福把？”

我像猛得被火燎了一下，立刻向她澄清我是個鰥夫，老婆死了好些年。

蘇麗哎呀一聲，有點愧疚似的看我一眼，我擺擺手說都過去了。

現在孩子大了，我也算自由了。

這頓飯吃了很久，蘇麗和我雖然有很大的年齡差距，可聊天時卻很輕鬆。

臨走時我依依不舍，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我順手把垃圾給你拿下去吧。”

“不用，大叔你別管。”

我伸手拿提垃圾袋時，蘇麗也恰好來阻攔我。

我們的手碰在一起，仿佛觸電一般。

她的皮膚可真好，光滑溫軟，我的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

蘇麗收回手，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一直到晚上睡覺時，我還在回味那一刻的感覺。

可我知道我們的相遇包括這頓飯都隻是偶然，這讓我無限失落，不由得歎了口氣。

沒想到過了兩天，我下樓去超市買東西時，卻看見蘇麗穿著製服站在其中一個收銀台前。

在看到我的一瞬間，蘇麗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也很驚訝的模樣。

“大叔！這麼巧啊？”

原來蘇麗才搬來這座城市不久，一時間找不到工作，就來這裏當收銀員，竟然就在我樓下的超市。

我和蘇麗聊了一會，直到後麵的顧客不耐煩地催促。

我隻得先拿著東西上樓，再看家裏，總覺得缺了很多東西。

肥皂快用完了，卷紙也該買了，還有盤子似乎也少了點。

我一趟趟去超市采購，每次都排在蘇麗的收銀口，抓緊時間和她說兩句。

到了後來蘇麗噗嗤一笑，調侃地看著我。

“大叔，你怎麼不一次性買齊啊，跑來跑去多麻煩。”

找零的時候蘇麗把那些硬幣放到我的手心裏，昨晚那種奇異的觸感再一次擊中了我。

幾天後我終於忍不住了，借著機會問她。

“小麗啊，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在家，做飯也麻煩。”

“我想問問以後你能不能下班後來我家，幫我做頓晚飯？報酬好商量。”

蘇麗的一雙大眼睛凝視著我，我忍不住咽著口水，緊張的說不出話。

過了許久才等到她的答案。

“給大叔做飯，還要什麼報酬呀。”

這一瞬間我就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恨不得從地上蹦起來。

有蘇麗的存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再次有了生機，一潭死水的日子從此有了盼頭。

隻是我們兩個同進同出到底是惹人注意了。

在樓道裏偶爾碰到鄰居，人家都用調侃的眼神看著我們，還有人故意和我搭話。

“老劉，你們家保姆這麼漂亮啊？”

我急忙解釋：“不是保姆，這是我朋友。”

那些人的眼神更曖昧了：“這麼年輕的朋友啊，那你得小心了，現在有些女人可會騙人了，專門騙那些老年人呢。”

蘇麗整張臉漲得通紅，等那些人走後把我家裏的鑰匙還給我。

“大叔，我......我以後還是不來了。”

接下來幾天，她當真不來了，我的心裏就像被貓抓似的，吃飯也沒滋沒味。

終於我蹲在超市外，一直等到天色漆黑。

看著蘇麗從超市裏走出來，我才像重新活過來般。

“小麗！”

看見我後，蘇麗咬著下唇轉身想躲開，卻被我攔住。

她無奈歎氣：“大叔，你如果要找保姆，還是找年齡大一點的吧，不然別人會說嘴的，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我激動道：“你不是保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保姆。”

“那我算什麼呢？”

蘇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倒映著我的身影。

那句話就在嘴邊，可我鼓起勇氣卻也說不出口，我們畢竟有將近三十歲的年齡差距，如果我說出口，我怕再也見不到她。

“明天我們一起做飯，我告訴你。”

我最終還是決心捅破這層窗戶紙。

蘇麗露出笑容，酒窩很深，我也像喝醉了般。

第二天蘇麗專門問超市請了假，我一早過去接她，我們在菜市場裏買菜，就像一對平常夫妻。

我已經開始幻想以後和蘇麗生活在一起的場景了。

蘇麗也緊緊依偎著我，直到我們站在家門前，一打開門，一個猝不及防的場景出現在我的眼前。

本應該在單位工作的兒子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和身後的蘇麗，表情很陰沉。

“好啊，還真讓他們給說對了，你竟然找了一個狐狸精！”

蘇麗的眼眶立刻紅了，我擋在她身前，皺眉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是小麗，正兒八經的姑娘。”

兒子卻指著她的鼻子咒罵。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裝可憐給誰看呢？滾出去！”

蘇麗又成了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怯生生地想離開，卻被我一把拉住。

“這是我的房子，隻有我說了才算！”

兒子見狀更是火冒三丈。

“爸你什麼意思？天天和這種女人出雙入對，多少人背後罵你不害臊，你對得起我媽嗎？”

我的也終於爆發：“她去世這麼多年，我一個人含辛茹苦把你帶大，怎麼對不起她了？我難道就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那你也不能找這種的！人家圖你什麼？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洗澡？還不就是圖你那幾套拆遷房？”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兒子，原來在他心裏，我就活該是沒人要的老東西？

何況我一直愛幹淨，又什麼時候不洗澡了？

蘇麗哭出聲：“大叔對不起，我先走了。”

她掙脫我的手，捂著臉從門口跑出去，我要去追，兒子卻咬牙切齒。

“好啊，為了一個女人，連兒子都不要了？”

“我告訴你，以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自己選吧！”

我看著麵目猙獰的兒子，耳邊又回蕩著蘇麗的哭聲，隻覺得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