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賈薇,她竟已有了孩子。
看著麵前和她三分相像的可愛男孩,我硬擠出了一張笑臉。
她盯著我,眼神莫諱如深。
“賈總,好久不見!”
我若知道此次投標的主辦方是賈薇,今天這場晚宴我是萬萬不會參加的。
......
這些年,我都在歐洲發展。
三年的兢兢業業加上叔父的幫襯,我總算活出了點樣子。
就在國外的事業蒸蒸日上時,我卻想要回國了。
叔父起初極力反對,後來在我的堅持下,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也對,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而且,憑你的本事,回國發展一樣錯不了。”
我沉默,似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叔父不知道,當年那個脆弱又敏感,極度渴望被認可的男孩已經死了。
我已經無須向誰證明什麼。
我回國,其實隻有一個目的。
就是去墓地給母親上上墳。
創業之初,我每天壓力都很大,高強度的工作讓我染上了失眠的毛病。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和母親說說話。
哪怕在世界另一頭的母親不能給出回應,隻是我一個人輕輕訴說,這也是我最大的滿足。
我孤身一身來到了墓園,直直地跪在了母親的墳前。
我紅著眼,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都說人死後靈魂會漂浮在空中,看到子女安好,才會放心的走。
但給母親下葬後,我便匆忙地乘著輪船出了國。
我不敢想象,母親死後,靈體都找不到兒子身影時是何等的絕望。
“媽,你兒子已經活出了樣子,您在下麵就放心吧。”
我紅著眼,抬頭看向母親地墓碑,卻定定地愣在了原地。
母親的墳前擺滿了鮮花。
石碑也從當初最廉價的小碑換成了高大的青石雕刻碑。
是誰做的?
我驚愕地瞪著眼睛,陷入了思考。
反正絕不可能是那些當年對我們娘倆避之不及的親戚!
“是齊柏?”
齊柏是我的發小,也是這些年來國內唯一和我有聯係的人。
我心生感動,早已經麻木的心中頓時流過了一股暖流。
我那顆死氣沉沉的心竟多出了一絲少年時的希望和朝氣。
回國之後我的行程安排很滿。
對於國內的生意之事我並不熟悉,凡是都得親力親為。
雖然有資金和團隊,但是也和重新創業差別不大。
但我沒想到,在回國第三天的一場商業晚宴上,我會再次遇到賈薇。
她和我印象中大差不差,一身得體的長裙,霸氣地坐在主位上。
唯一不同的是,她也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和稚嫩,女強人的氣場更加強烈。
我坐在角落的陰影之中,控製著自己不去看她。
同時也希望她千萬不要注意到我。
在我的不辭而別後,我們注定就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陌路人。
但直到瞥見一個長相和她有三分相似的小男孩撲到了她的懷裏,我的大腦瞬間如同被巨錘砸中,突如其來的強烈眩暈感,讓我臉色變得慘白。
我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爆發,我用力地攥著拳頭,手指骨節都微微泛起了白色。
我這是怎麼了?
我不是把那些往事全都放下了嗎?
我在心中一遍遍地質問著自己。
我曾經以為,我已經徹底將賈薇這個名字忘掉。
卻不曾想,卻隻是將她埋在了心底的更深處。
“韓昭啊韓昭,你可真是不長記性啊。這次無論如何,你絕不能再招惹她了。”
“更何況,她的孩子都差不多有三歲了。”
我自嘲地笑笑。
三年,足夠改變很多了。
三年沒見,她怕是早已經把我忘了吧!
緊攥的手掌緩緩舒展,我終於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