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都盼望著夏皇能夠早日回來,正所謂國不能一日無君。
看著滿是灰塵的桌案和堆積如山的奏折,大臣們臉上都浮現出一絲惶恐不安。
“我們要不要打掃一下?如果陛下回來了看到這等場景......”
“看到正好,我倒覺得太子太過貪玩,教訓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太子畢竟是龍子,頂多是被教訓一下,咱們的項上人頭怕是不保呀!”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臣子們又趕忙讓宮女太監打掃起來,可是這麼大一個宮殿,打掃幹淨談何容易!
劉公公麵色鐵青。
他隻想讓夏皇知曉太子的所作所為,哪裏想過自己的項上人頭也岌岌可危?
他為自己的小聰明趕到懊惱。
夏燁冥一路走來本就心情鬱悶,想著太子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勤勤懇懇也算是一件寬心的事。
可是一走進宮殿,看到的竟然是熱火朝天的勞作場景!
所有人,無論宮女太監還是文武百官,每個人都拿著笤帚抹布。
他們也顧不得禮儀形象,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頭上還掛著晶瑩的汗珠!
而自己原本整潔的宮殿更是不可描述!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手上一滯,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時間就好像停止一般,夏皇在人群中環顧一圈,並未看到自己的太子!
“太子,人在何處?”
麵對夏皇的詢問,眾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隻是默默低著頭,不說話!
“怎麼了?都是啞巴嗎?”
夏皇的聲音再次傳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工具紛紛下跪。
“恭迎陛下回宮!”
“陛下萬歲萬歲......”
“不要這些沒用的,朕隻想知道太子人在何處!”
劉公公早就已經抖如篩糠,豆大的汗珠也順著額頭開始向下滴落!
夏皇冷冷的掃過地上那些人,心情更是糟糕透了。
這幫人中哪怕有一個能和葉安寧比較,自己又何苦花費那麼多銀子,又怎麼會簽訂那種契約?
張祚睚也看出了夏皇的心思,隻是在夏皇耳邊輕聲道。
“陛下,太子還小,本性頑略是難免的,您消消氣!”
還小?
算算太子的歲數和葉安寧差不了多少,人家怎麼就能發明創造出這麼多的好玩意?
再看看那堆積如山的奏折,難以想象這些日子朝廷都經曆了什麼。
夏皇緩緩地走向龍椅,這位置上的心酸,誰能懂呀!
“張祚睚,你去調查一下葉安寧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張祚睚趕忙點頭,轉身離開!
這裏的氣氛太過壓抑,根本受不了!
夏皇又將目光看向腳邊的太監。
“劉公公,如果朕沒記錯的話,我微服私訪之前是讓太子處理朝中事務,這奏折是什麼情況?”
劉公公隻覺得一道冷冽的目光從自己的脖頸處劃過,冰涼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
他顫抖著磕了一個頭。“回陛下,太子他,從未上過朝,所以這些日子朝中事務無人處理!”
夏皇一聽,瞬間暴怒!
眾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隻是低著頭靜靜的等待暴風雨來臨!
夏皇強壓心頭怒火。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本想著借此機會鍛煉一下他處理朝政的能力,卻不曾想這簡直就是賴狗扶不上牆!
“太子現在身在何處?”
劉公公雙手緊握,指甲已經深深的掐進肉中。
可是比起掉腦袋,這點疼痛又算的了什麼!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還不如全盤托出!
“回陛下,太子此刻應該在自己的後花園練習騎馬之術,亦或是和宮女們撲蝴蝶!”
騎馬?撲蝴蝶?
此時不是盛夏,哪裏來的蝴蝶讓他撲?
“太子殿下說要練好騎術上陣殺敵,或者提前學習治理後宮之術!”
夏皇聽聞,臉若冰霜!
“天下已然安定,上哪個陣?啥哪個敵?”
“他已到及笄之年,連一個太子妃都沒有,管理誰的後宮?”
“這逆子現在越來越狂妄自大了,竟然如此放肆,看來不給他一場父愛如山,他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處於何等位置!”
隨後又掃過其他的文武百官。
“還有你們?朕要你們何用?臨行之前朕交代讓你們輔佐太子,就是用釘子釘!也要讓他坐在這裏,怎麼這大夏國還沒換國主,你們就都聽太子的吩咐了?”
眾人聽了更是心中一驚,這不就是掉腦袋的前奏嗎?
“陛下贖罪,我們自然不敢和您做對,隻是......”
“太子太過頑劣,我們這群做奴才的說了不管用呀!”
“是呀,前兩天戶部尚書請奏,被太子狠狠的鞭笞一頓,我們實在不敢說話!”
眾人都抱著隊友祭天法力無邊的想法,將所有的罪責一股腦的強加在太子身上。
“哈哈哈......如此,甚好!”
夏燁冥被氣笑了,萬萬沒想到自己可是生了一個舉世無雙的大孝子!
用葉安寧的話就是小樹不穿不直溜,人不修理翻上天!
“你們都起來吧,這段時間也是為難你們了,重罪可免輕罪難逃,每個人扣半月俸祿!今夜我會處理這些奏折,明日正常上朝!”
此時夏皇的麵色已經恢複如常,目光炯炯的看著眾人道。
“謝主隆恩!”
腦袋這就算是保住了,至於俸祿!
能用銀子解決總比沒了命要好的多,不然那真是有命掙沒命花呀!
劉公公聽到這話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自己也算是活下來了,隻是太子恐怕要受些皮肉之苦!
皇宮後院。
太子正從馬廄裏牽出一匹馬,使勁的拍了拍馬兒的後背,點頭誇讚。
一旁的小太監早就聽說今日陛下回宮,趕忙牽住韁繩。
“殿下,聽說聖上今日回宮,不然今日我們不騎馬,去處理一下奏折?”
太子一臉不悅的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雖然父皇是有交代自己處理朝中事務,可是自己都沒上過朝,也不知道有什麼政務呀。
與其坐在那裝模作樣一問三、不知,還不如讓自己多享受一下呢。
被父皇發現了,大不了就把罪責推到別人身上,父皇一向相信自己。
根本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