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熙雨閣。
時七每天都會給雲衾月和小嵐帶吃的回來。
所以這兩天兩人的夥食也變好了許多。
一張矮桌前,小嵐坐在雲衾月旁邊,為她夾菜。
“小姐,回門的日子都過了,你說王爺會讓人帶禮去丞相府嗎?”
雲衾月搖搖頭,一臉淡然,儼然一副在說別人的模樣。
“誰知道呢?不過依照蕭逸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丞相府這麼算計他,他肯定不會去的。”
別說去了,心裏沒準正記恨著怎麼把雲丞相搞下台呢。
“有人來了。”
嘩——
時七抱著刀從屋頂上飛下來,落在雲衾月旁邊。
他手裏提著砍刀,沒有忘記雲衾月說要保護好她的那句話。
“肯定是冥王。”
猜出了來人的身份,雲衾月忙吩咐時七。
“把刀收起來,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輕舉妄動。”
蕭逸是焱國的戰神,為焱國打了無數的勝仗,有他在,焱國就不曾敗過。
他不僅精通各種軍事和戰術,最關鍵的是,還有著一身的好武藝。
他是當今皇上兆康帝的侄子,上任皇帝兆華帝的親生兒子。
兆華帝去世後,本該由他繼承皇位,誰知兆華帝卻把皇位傳給了自己的弟弟兆康帝,而不是傳給自己的親生兒子。
一時間,蕭逸在焱國的位置,便變得尷尬起來,因此,他選擇去塞外 參軍,主動避開這一切。
據說,他參軍這些年,前去追殺他的殺手就沒斷過,然而,那麼多絕頂高手,卻沒有一個人能傷到他分毫。
甚至兩年前,蕭逸十八歲回京的時候,兆康帝就舉行過一次大比武。
數十個焱國高手一起對付蕭逸,都沒把他拿下來,蕭逸沒受一點傷,那幾個高手卻個個殘疾,再也不能習武。
這件事曾轟動全國,經此事後,再沒有任何人敢輕易挑釁他。
她好不容易收來的高手,可不能毀在他手裏。
雲衾月這麼想著,但隨著時間流逝,她心裏卻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狗男人不會和她搶時七吧?
嘭!
雲衾月這個念頭剛過,熙雨閣的大門便被人一腳踢開。
蕭逸負著手走了進來。
他一身黑色條紋的錦衣,臉龐剛毅而深邃,眉如遠山,目似朗星,鼻若懸膽,身材高大而威武,肩寬腰窄,宛若漫畫裏走出來的人。
淩厲的眼神猶如深淵,深不可測,仿佛能吞噬世間的一切。
饒是雲衾月見慣了美男,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確實有著一副完美的皮囊。
這也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看清楚男人的臉。
見他走近,雲衾月一時失神。
似乎那天不蒙著他的臉,也能睡下去。
走到跟前,蕭逸眯眼,冷冷地聲音響了起來:“雲衾月,你在看什麼?”
瞥見男人如刀子般的眼神,雲衾月忙避開他的視線。
“沒看什麼。”
“王爺來這廢院所為何事?”
但她避得再快,蕭逸也從她眼睛裏看出了驚豔的神色。
所以,她剛剛是把他當女人一樣欣賞嗎?
難怪他一路走進來,那女人一副癡傻的模樣。
冷著眸,蕭逸怒氣橫生,“夏霖,給我挖了她的眼睛。”
雲衾月:“......…”
她又哪裏惹到他了?
“是,王爺。”夏霖俯身上前。
一張規正的臉上,有著和他主子一樣的冷漠。
他抽出劍就朝雲衾月走去。
當然,他要防的自然不是雲衾月,而是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他剛拔出劍,她身旁的時七就提著砍刀跳了出來。
雙手握刀,他高高舉起就朝夏霖身上砍去。
夏霖反應很快,急忙拿自己的劍去擋。
但他的劍,卻很快就被時七的刀砍了個稀巴爛。
因為時七不隻砍一下。
夏霖防守的幾個瞬間,他就已經速度極快地砍了好幾下。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夏霖也防守得越來越吃力。
藺國第一刀客,果然名不虛傳。
隻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跟瘋子一樣,速度這麼快、力氣還能這麼大!
另一邊,蕭逸眯眼看著。
他認出了眼前的人。
這是他兩年前費盡千辛萬苦從藺國手裏奪回來的。
知道少年的厲害,所以他一直都想讓對方為自己所用,但是醒來後他卻瘋了......
全天下的名醫他都找遍了,沒有一個人能治好他。
不得己,他將人丟到了這後院裏。
所以,他的瘋病好了?
而且還成了雲衾月的人?
抿著唇,蕭逸臉上閃過一抹薄怒,有一種替她人做了嫁衣的憋屈感。
他腳尖一動,一把將夏霖抓到了自己身後,隨後赤手空拳的和時七對打起來。
兩人速度都很快,時七用蠻力,蕭逸就用巧勁。
啪的一聲,沒過一會兒時七便被蕭逸的掌風震倒在地。
“咳咳......”
時七輕咳幾聲。
站穩後,蕭逸便抬眸,將一雙陰狠的眸子落到了雲衾月身上。
“你好大的膽子,本王的東西也是你能肖想的?”
這話聽得雲衾月嘴角狠狠一抽。
他們沒本事救他,難道還不許她救?
“王爺,這件事你可怪不到我頭上,機緣巧合之下我救了他,那他為了報恩所以保護我,這沒毛病吧?”
“再說了,如果我不救他,他也很快就要死了。”
“這麼說起來,他也算不得是你的人。”
“若真要說搶,我也不是從你手裏搶的,而是從閻王手裏搶來的。”
“哼!強詞奪理。”冷哼一聲。
蕭逸一雙陰翳的眸子裏,滿是怒火,“把她抓起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說完,蕭逸轉身離開。
沒想到,雲家的女兒竟然還會醫術?
甚至還能把時七中的毒給解了?
要知道,天下名醫都說過時七救不了的。
可偏偏她能救。
這女人可真不是一般人!
聽到蕭逸的話,雲衾月震驚了。
“你憑什麼抓我?”
她掙紮起來,但她的力氣怎麼敵得過夏霖。
一旁時七倒在地上,連動彈一下胸口都疼得不行。
可見那個男人的內力有多深。
“小姐!”
看著雲衾月被抓走,小嵐著急地想追上去,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隻能眼睜睜看著雲衾月被帶走。
***
冥王府,地牢。
雲衾月四肢都被捆綁在了一個木樁上。
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審訊人用的工具,如燙紅的火鉗、滿麵牆折磨人的刀器,還有各種她認不出名字的刑具。
她沒想到,蕭逸竟然是認真的。
“王爺,你什麼意思?”
他就這麼想把時七要回去?
雲衾月掙紮著,一雙眸子嘲諷地朝他看去。
“你沒本事救他,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嗬,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是絕對不會把時七讓給你的!”
說了這麼多,那句‘沒本事’最刺耳。
昏暗的環境裏,蕭逸慵懶又尊貴的坐在椅子上,迎上雲衾月的眸子,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
輕嘲一聲,他冷冷發問:“嗬,雲衾月?你是叫這個名字嗎?”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