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他們倆現在疼得爬不起來,長離一點都不懷疑,他們還會繼續動手。
看著宛若瘋子的秦大海和王氏,長離知道,她們若是留在秦家,以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看了一眼,麵上一臉不安,不敢反抗,隻能低頭挨罵的秦張氏。
長離抿了一下唇角,下一秒,她忽然轉過身,眼淚一下子就下來,哭著倒在地上。
“各位叔叔伯伯,今日你們都在此,希望你們給我們母女倆評評理,這世上有這樣的爹和祖母嗎?”
眾人本來看著王氏撒潑打滾,都打算散去了。
聽見長離突然地哭嚎,腳步一頓,便紛紛停了下來。
秦張氏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長離這是怎麼了,下意識地想要扶起長離。
長離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拽著她在地上坐下來,“各位叔伯,我們母女倆,日常在家裏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們都知道,還請各位叔伯,給我們主持公道!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啊!”
長離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拿著衣袖擦著眼淚時,她飛快地瞥了發愣的秦張氏一眼,小聲地道:“娘,哭——”
秦張氏一愣,還沒回過神來。
便不知道長離做了什麼,她忽然聞到一股子很嗆人的味道,眼淚鼻涕一下子就下來了。
母女倆抱成一團,哭成淚人,好不可憐。
王氏和秦大海裏,滿肚子怒火。
沒想到,秦張氏和長離還敢惡人先告狀,兩個人頓時氣得,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
“你們這兩個賤人,還敢惡人先告狀!明明,明明是......”
“夠了。”看熱鬧的人裏,走出來一個耄耋老人。
他拄著拐杖,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不悅地看了王氏和秦大海一眼,沉聲道:“今日鬧得還不夠難看嗎?你們母子倆,還想鬧得更難看嗎?”
秦大海看見他,不服氣,卻還是喚了一聲,“三叔公——”
長離一聽,就明白,這人應該是秦家的族老。
村子裏,秦家雖然是小戶,但也有幾戶姓秦的人家,這幾戶人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親緣關係。
在村子裏,關係綁得特別緊密,這樣才不容易被其他大姓欺負。
三叔公就算是秦家的一個管事長輩。
他看著秦大海,滿臉的厭惡,“大海,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這種事情傷陰鷙,做不得,你偏不聽,現在還要鬧下去嗎?你不嫌丟人,我們秦家都嫌丟人!”
其他人聞言,俱是一臉嫌棄地看著秦大海。
秦大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有些掛不住。
他強忍著疼,坐起來,想要說話。
長離卻搶在他前麵,滿臉淚痕地望向三叔公,“三太爺,您也看見了,我親爹都想要我死,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還請三太爺做主,讓我娘和我爹和離吧!”
這話一出,四周的人都驚了驚。
時下,雖然有和離一說,但甚少有人會去和離。
尤其像是他們這樣的農戶,幾乎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人就是一輩子。
就連休妻另娶,都很少。
更不要說,和離了。
“小賤人,你說什麼呢?!看我不打死你!”
秦大海一聽這話,目眥欲裂,搶過王氏手裏的拐杖,就朝長離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