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淵在黑暗中呆呆地看著月光灑下來。
緩了好久,整個人才漸漸地回神。
然後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閉上眼睛:“沈南淵,你真是個畜生,怎麼能夠那樣地對你的親妹妹呢?”
想到夢中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就後悔萬分。
自己掏心掏肺地為沈若熙做了那麼多,可她毫不在意,將自己的心丟在地上碾得稀碎。
他痛哭流涕,更讓他傷心的是他的親人,他的妹妹,卻因為沈若熙的陷害,被自己傷害,當時的她該有多麼的難過。
他瘋狂地想要補償沈知悅,可也清楚自己根本沒臉去見她。
自己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現在的她也肯定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吧。
再度睜開眼,他的內心已經恢複了冷靜。
夢中的經曆實在太真實了,他確定那就是未來的事情。
所以他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也不會再傷害自己的親人。
甚至會竭盡所能地補償沈知悅,以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
一夜無眠,第二天天不亮,他就呆呆地坐在樓下。
因為他知道今天父親就要回來了。
雖然因為休息不好,導致他的精神不濟。
但想起父親對他嚴格的要求,他還是提前在客廳等待了。
誰料剛一進門的沈鴻雲滿臉的怒容:“你這個大哥是怎麼當的?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妹妹被欺負,讓他們都給我下來。”
二話不說,指著沈南淵就是一頓責罵。
昨天慈善晚宴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沒想到沈知悅竟然敢這麼做,這完全是不把他們的叮囑放在眼裏。
而且昨天家裏那麼多人在場,竟然就那樣看著沈若熙在他們眼皮底下受欺負。
“我不是叮囑過你了嗎?要好好地照顧妹妹,可你看看你是怎麼做的,你是當大哥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他的大嗓門很快就將房間裏休息的所有人都吵醒了。
沈若熙小心翼翼地下了樓梯,然後一臉委屈地撲到了沈鴻雲的懷裏。
小聲地啜泣著:“爸爸,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她窩在沈鴻雲的懷裏撒嬌,她知道在沈家的這些人裏沈鴻雲最心疼最在乎她的。
沈鴻雲的怒氣一下子消散了,歎了一口氣,心疼地拍了拍沈若熙的小腦瓜。
知道這孩子受委屈了。
沈家的幾個兄弟也都慢慢地下了樓。
他們看到父親之後,立刻收斂臉上的睡意,乖巧和父親打著招呼。
沈鴻雲這才滿意地,點了一下頭,攬著沈若熙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昨天的事情讓沈家丟了臉,也讓沈若熙受了委屈,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沉吟了半晌,才開口:“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我覺得沈知悅不適合留在我們沈家了,我宣布從今天起,她就不再是我們沈家的人了。”
當初自己就不應該把這個孩子帶回沈家,自己根本不需要她這個女兒,他有沈若熙一個女兒就夠了。
如今將一切撥亂反正,也為時不晚。
沈南淵沉默了半晌,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父親,怎麼說沈知悅也是咱們的血脈親人,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妥。”
他就知道父親不會容得下沈知悅的。
但這一次他要保證沈知悅這個妹妹。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第一個出聲反對的竟然會是沈南淵。
他不是最討厭沈知悅的嗎?
沈若熙滿臉疑惑地看著沈南淵,指甲都掐到了手心。
為什麼大哥要替沈知悅說話?明明他都看到沈知悅那樣對待自己了。
當時他那麼生氣地替自己主持正義。
如今不過就過去了一個晚上,大哥怎麼就變了?
難道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血緣親情嗎?
沈南淵無視所有人的眼神,自己才是沈氏集團的總裁。
沈家的事情自己還是有話語權的。
他絕不允許妹妹再像上一輩子那樣被逐出沈家。
沈鴻雲遲疑著,沈南淵的話他不得不考慮。
而且對於這個大兒子,他一向是引以為傲的。
既然兒子都這樣說了,肯定有他的理由。
那這次就算了吧。
他無奈地擺了擺手:“那就先聽你的,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你們幾個可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好你們的妹妹......”
既然沒辦法把沈知悅逐出家門,他轉頭又開始叮囑起自己的兒子們來。
沈星逸百無聊賴地聽著,手指卻在手機上不停地撥弄著。
如果不是因為沈鴻雲好久沒回來了,他才不會下來,聽他在這裏講這些沒用廢話。
不過他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慈善晚宴上的木馬程序非常像是他偶像yue的手筆。
對於自己的偶像他是非常了解的,每設計一個木馬程序都會留一道防火牆。
這個防火牆有特定的格式,是她獨特的風格。
所以他很確定慈善晚宴的事和yue脫不了幹係。
隻是她為什麼要針對沈若熙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努力破解著木馬程序,想要從中得到更多的線索。
另一邊,盛擎驍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回到老宅看望父母。
盛老夫人看到盛擎驍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孩子特別地孝順。
但有一點始終讓人放心不下,就是身邊沒有一個伴。
所以他每次來,自己都會逼著他去和那些千金小姐見麵,也是想撮合撮合他們。
盡管盛擎驍不厭其煩,但每次還是會答應她。
“小驍,你的歲數越來越大,再這樣拖下去,連媳婦兒都不好找了,你還是聽媽的話,再去見見吧。”
這次她找的是趙家的千金,這位千金剛出國留學回來,前些日子來拜訪自己,她一眼就看上了,覺得和自己兒子挺合適的。
盛擎驍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真是無論何時何地,都逃脫不了母親的催婚啊。
不過現在自己不用擔心了。
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母親,其實不瞞你說,前些日子我剛剛領了證,我一個已婚人士就不去相親了,也沒那個必要了。”
盛老夫人疑惑地挑起眉頭,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然後滿臉懷疑地看著他:“你這孩子不會是拿我開涮吧,你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我怎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