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天是我發小搭的人脈,幫我引薦本市大哥級人物。
我高興極了,約了幾個工程公司的好友擺下酒宴。
大家都誇我新婚的老婆漂亮,誇我太有福氣了。
我讓老婆去給他敬酒,他直勾勾地看著我老婆,借著酒勁說要喝交杯酒。
像我們這樣做工程的都是粗人,推杯換盞地喝高了,為了拍趙大明的馬屁個個都在起哄。
他們說夫人外交,一杯一個工程。
我老婆為了我,隻能和他喝了個交杯酒。
我在一邊陪笑,心裏卻極度不是滋味。
甚至有點懊惱把老婆帶出來了。
吃完了飯,趙大明忽然把我叫到一邊。
他從手提箱裏拿出厚厚的一疊錢,然後,一疊又一疊。
鋪滿了整個桌子。
看著這足有上百萬的現金,我傻眼了,問他這是做什麼。
趙大明說隻要我和我老婆離婚,這一百萬就給我。
還有我想要的那個工程,都會交給我。
我心中狂震,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為什麼讓我離婚?”
怎麼如此荒謬?
我真是一頭霧水。
趙大明居高臨下斜視我,翹著二郎腿說我老婆和他的初戀長得很像。
他一直遺憾沒有和初戀在一起。
“隻要你放手,我包你這輩子吃香喝辣。”
他說著,像是施舍。
我頓時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走人。
我老婆長得像他初戀,他就要橫刀奪愛讓我退出?
如果不是忌憚他的身份背景,我早就一拳幹在他臉上。
趙大明見我不答應,抓著我說再加錢。
我用力地把他的手甩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一晚,就一晚!”
“隻要你答應,我給你兩百萬!”
他在我身後叫著。
我眼珠子都紅了,拎起邊上的板凳,就往他頭上砸去。
朋友們都驚動了,不少人衝過來把我抱住。
有人問趙大明怎麼回事,這家夥竟然倒打一耙,說我老婆勾引他。
他說剛才敬酒的時候,我老婆用眼神撩撥他,還用手指頭勾他的手!
2
我暴怒,三四個小年輕都拉不住我。
我老婆也嚇懵了,臉色慘白,一直說她沒有。
而邊上朋友們卻不相信。
他們說趙總那麼有錢,我老婆肯定是看上他的錢了。
還有人罵我老婆水性楊花。
我死黨也不知道該相信誰,愣在那裏。
見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老婆氣得大哭,差點要跳樓以死明誌。
我護著妻子,對著朋友們說趙大明剛才給我一百萬要讓我離婚。
他看上了我老婆。
可他們還是不信,有人說如果真給一百萬,誰會不答應。
甚至有人說女人如衣服,讓趙總穿一下又怎麼樣。
還說我是做工程的,得罪趙總,在這市裏都混不下去。
趙大明被一群人捧著,氣焰更加囂張。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拉著老婆離開。
背後,傳來趙大明的叫罵聲。
他說會讓我後悔生在這世上。
我老婆一直哭,眼睛都哭腫了。
到了晚上,甚至發起了高燒住進了醫院。
我知道,她是個純潔的女人,現在卻被一群所謂的朋友誣蔑水性楊花,勾引男人。
她怎麼受得了。
我死黨找到我,有些憂心忡忡。
他說趙大明在市裏可是大哥級的人物,背後靠山硬,誰都不敢惹。
資產起碼幾個億,上百人跟著他混飯吃。
讓我小心一點。
我哧之以鼻。
有錢了不起?
上百個手下了不起?
我總不能把我的老婆送到他床上去吧?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是真敢打我老婆主意,我就和他玩命!
3
趙大明的報複很快來了。
原本幾個準備給我工程的項目經理,不約而同地電話通知我。
他們打著官腔,說我不符合他們的要求,工程不給我了。
我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趙大明鐵定是和他們說了什麼。
他要斷我的後路。
我雖然憤怒,但也預料到這樣的結果。
我想忍氣吞聲休息幾個月,趙大明也許就把我忘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他對我的仇恨遠遠超出了我的意料。
我有個做工程的微信群。
這天我打開微信一看,滿篇不堪入目的臟話,甚至還有語音。
不少捧趙大明臭腳的公司老板都在罵我。
“連趙總都敢得罪,本市你是混不下去了,早點改行吧!”
“那小子的老婆我見過,長得也不怎麼樣,還勾引趙總。”
“搞不好就是那小子叫老婆來勾搭趙總的,誣蔑趙總看上他老婆!”
我拿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這該死的趙大明顛倒黑白,真不是個東西!
還沒等我回過神,趙大明便在群裏說話了,他竟然成了群主。
“以後誰要是和他做生意,別怪我趙大明不給麵子!”
然後,他直接把我踢出了群。
我氣得青筋直跳,卻無可奈何。
罷了,了不起不做工程,我有手有腳做什麼不行?
趙大明再隻手遮天,還能讓我活不下去?
我不信!
4
病床上的妻子淚眼朦朧地看著我。
我心疼地安慰她,等她沉沉睡去才離開醫院。
手頭上剛做完了一個工程,我要去結款,拿到錢我就不幹了。
可沒想到,該給的工程款那邊壓著不給,說我工程不合格,還要全部返工!
我手腳冰涼,渾身的血都往腦袋裏衝。
這個工程我全部的身家都壓上去了,不給錢我就要破產。
我怎麼養活妻兒,怎麼向手下幾十號兄弟交待?
項目經理看了看我,委婉地說去和趙大明道個歉,這款項很快就可以下來。
原來是他搞的鬼!
我腦袋裏嗡地一聲,憤怒在我心頭燃燒。
我抓起邊上一把鐵鍬就想衝出去找趙大明算帳。
幾個工友連忙拉住了我,勸我不要衝動。
他們說趙大明有權有勢,惹不起。
何況他手下人多,我一個人過去就是送死,連趙大明一根汗毛都傷不到。
我隻能忍下了這口氣,扔掉了鐵鍬。
電話響了起來,是我媽打來的。
她焦急地說我爸被人開車撞進了醫院,正在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