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從北海兩條人魚公主,一黑一白,聽說歌聲最是魅惑。
黑色的鮫人洋洋得意,說我人老珠黃,配不上夫君。
白色的人魚公主看上去倒是友善,說夫君見不得我他們受委屈,讓我早日讓出天妃之位。
我現出龍身,咽口水。
“嘿,兩條甜心魚。”
後來我的夫君回來了,他專門為他們挖出一個巨大的湖泊。
然後指著湖裏被洋蔥熏哭的兩隻人魚:
“娘子快看!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1.
我的夫君陸戰,沉迷於黑白色。
因此,在一眾漂亮的小母龍裏麵,娶了龍身黑,龍角龍爪龍尾皆白的我。
知道我喜歡寶物。
就上天入地,集合各種族,獻到我麵前。
做到了極致的寵妻。
可我這條龍,天生冷心,被陸戰寵了這麼多年,心還是捂不熱。
心硬得堪比孫大聖的定海神針。
陸戰不知道放棄為何物。
依舊孜孜不倦地討好我。
聽說矮人族打造技術最為精益,於是,陸戰趕跑了正對矮人流著口水的饕餮。
把這些矮人帶到山裏,給我挖金子、磨金子。
我躺在磨成粒粒圓潤的金山裏,睡得天昏地暗。
矮人公主曾自薦枕席。
陸戰深情款款的看著我,說:“你臉上的胡子,比我娘子頭發還多。”
矮人公主:“@#%......&xi8!”
沒聽懂她在說什麼,不過好像罵得挺臟。
為了讓我住的舒適,陸戰找到巨人,給力大無比,身形堪比一條鯨魚的巨人,劃分地盤。
威脅他們集結全族巨人,為我建取一座巨大的龍宮殿。
有個巨人看上了陸戰,嘗試勾引。
陸戰一臉認真:
“你打呼嚕的聲音震耳欲聾,沒我娘子打得好聽。”
巨人語:“¥%#......8嘎ya路!!”
巨人罵人,果然也很臟。
說起來,我跟陸戰本本無緣,全靠他眼瞎,以及武力值夠高。
陸戰第一次見到我,是在我的生辰禮上。
看見我的第一眼,他就邁不開腿,走不動路。
後來,他發現三生石上,我的命定伴侶是天族太子。
反手用巨人之斧,劈斷三生石,還碾碎成渣。
太子堪堪避過陸戰的精靈弓箭,成功逃過射向他下半身的利箭。
但陸戰不講武德,一個刹那,拳腳淩厲,將太子踹下凡間。
美其名曰讓太子下凡,造福人間百姓。
太子是講人語:“???叔父?”
“媽的,等著,老子渡劫歸來揍你!!!啊啊啊,咳咳......”
但墜落速度過快,風進喉口,還被寒風嗆著。
司命仙君嗤笑陸戰不要臉,每日用盡肚子的墨水,思考如何和我貼貼。
猥瑣地偷窺我。
卻讓他的太子侄兒,到凡間當和尚,孤獨終老。
2.
陸戰神姿英勇,由一條小黑蛇修煉到應龍,到帝君。
本可如人間皇帝,坐擁三千佳麗,卻獨寵我一人。
陸戰寵妻之名,響徹四海八荒,讓我成了眾女仙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可偏偏我是個鐵石心腸的龍。
對比陸戰的熱情,我的冷漠格外刺眼。
於是,很多人開始罵我醜陋,不懂珍惜,是龍族的羞恥。
我倒是無所謂,這罵人的話,我早已習慣了。
從前,他們罵得更過分。
龍族多為純色,黑白龍,是血脈不純正的象征。
混雜的顏色,讓我的龍形都失去威武霸氣。
陸戰卻憤怒了。
他惡狠狠地警告那些嘴碎的神仙妖魔:
“你們什麼身份?什麼資格?數落我娘子?”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真是和豬八戒相比,豬頭都是美如神話公主了!!”
對於陸戰所做的一切,我並非不動心,隻是動心的代價太大。
我不敢。
陸戰不屬於我。
這是我從夢境的縫隙裏,窺見的未來。
夢裏的未來不可逆。
我曾無數次嘗試過改變,可每一次,事情總會回到原來的軌道。
陸戰注定屬於另一個女人。
他們將會在陌生的世界相擁。
那個世界很奇怪,光陸離奇,到了夜晚,即使不用夜明珠和火把,也能五彩繽紛,照亮腳下的路。
嗶嗶的四方形物件在路上疾馳,比血汗寶馬都強悍。
陸戰在那兒,專門飼養神獸食鐵獸,當做嫡長男童一般嬌養。
他還有一條黑白狗。
盡管隻是夢,那隻狗依然能還能察覺到我的存在。
震驚的那刻,被夢後退拉出,對上陸戰寵溺的眼神。
他摸摸我龍頭,如同夢境裏摸那隻黑白狗一般。
說:“娘子真乖,整日蜷在龍窩裏,都不出門。”
在這個混沌的人妖仙魔世界,他養了一條黑白小龍女。
我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動心。
陸戰喜歡的,隻是我身上的顏色。
一旦有同樣的生物出現,陸戰就會移情別戀。
是以,即便他現在那般好,我依然不敢動心。
我害怕,若有一日,預知夢實現,我隻能抱著回憶,度過餘生。
3.
陸戰奉命討伐北海巨妖。
聽聞那巨妖揮舞自己的爪子,侵犯人魚族。
戰報傳來,他受傷了。
我用自己的龍角打磨成藥粉,讓海馬龍嘟給他送過去。
龍嘟麵色難堪地回來了。
它說,在路上遇到陸戰的巨龜。
巨龜馱著兩棺水箱,裏麵是兩條魚。
具體來說,是一黑尾鱗片的女性鮫人,和另一白尾鱗片的女性人魚。
豔麗,炫目,風姿綽約。
巨龜慢吞吞地說話:
“天妃,這是帝君將要圈養的魚。”
“是鮫人族公主,鮫明媚,和人魚族,殷麗麗。”
巨龜走時,本留下最後一句:“請天妃妥善安置好。”
半晌沒聽見我的回答。
巨龜轉身,餘光覷見我龍眼睜大,興致勃勃的模樣。
慢吞吞地加重語氣,又重複一遍:“請天妃妥善安置好!”
“別一個忍不住......管不住嘴。”
我不滿地白了巨龜一眼。
本龍是那麼管不住嘴的人嗎?
哧溜~
鮫明媚用黑尾立在水棺中,雙手抱臂,極其不友善的目光問候我。
她哼了聲,大聲地說:“天妃也不過如此嘛?一臉蠢樣,還不是見著我的美貌而嚇住了。”
另一條白魚則友好多了。
嗓音柔美地稱我為姐姐,羞赧地擺動白鱗魚尾:
“帝君他最不舍得我和鮫姐姐受傷了,我們害怕北海巨妖,他擋在我們身前,還一邊心疼地收起我們落淚的珠子。”
我看著那擺啊擺的漂亮魚尾,吞下自己的口水,點頭表示明白。
她們......
她們好香啊,真像陸戰給我帶回來的點心魚。
我還記得那個口感——
爽口而不甜膩,入口即滑,魚刺還不多。
我再次把流出的口水,塞回喉嚨。
艱難把持住了理智後,把麵前的兩條看起來很美味的點心魚,發配到離我龍窩最遠的住處。
當天,四海八荒傳遍了:
帝君從北海帶回來兩條黑白鱗片的人魚!
帝君終於要拋棄天妃了!
我冷笑一聲,收回龍嘟未能送出去的藥粉,一把火給燒了。
陸戰皮糙肉厚,死不了的。
4.
我在湖泊裏打撈晚餐,恰好兩條人魚在湖裏睡覺。
被我龐大的龍軀嚇到,反應後,怒盯我。
又注意到我的龍爪裏抓起的北冰魚,銀色,海豹般大小。
魚在龍爪裏不屈地掙紮。
殷麗麗霎時變了臉色,立刻收起尾巴,藏於石頭後。
膽戰地問我:“你是不是嫉妒天君寵愛我們?”
鮫明媚在一旁,她氣得黑尾在水麵上張揚,啪嗒地打起一朵朵水花,指著我:
“我要告訴帝君,你想吃掉我們!”
我捂著咕咕叫的肚子,飛快地又抓起幾條北冰魚,往嘴裏無所謂地送。
吧唧吧唧,連魚刺都不吐出來。
龍軀過於龐大,人魚在我眼裏,就跟蜜蜂一個個頭,我歪著頭,問:
“你們為何闖入我的湖泊,這是我養食物用的。”
我又問:“你們是自願想成為我的食物?”
fine。
鮫明媚:“!”
“神他媽的自願成為食物!”
我擦了擦口水,上前一步,誠懇道:“你們真的願意?我讓你們死得一點痛苦都沒有的。”
鮫明媚瞳孔睜大,退退退!
仿佛我是北海巨妖,不顧一切,狼狽地遊上岸,消失。
殷麗麗則哭起來,瑩白的珠子自臉頰滑落。
她嗚嗚:
“帝君最心疼我落淚,還會用荷包裝起我害怕委屈的淚珠,你這醜陋的龍,就是嫉妒我哭得勾帝君心疼。”
我抬爪從龍鱗裏扣出一塊寶石,問:
“你的珠子,有阿肯寶石獨一無二嗎?”
又扣出另一塊散發與日月同輝光芒的寶石,問:
“你的珠子,有精靈寶鑽亮嗎?還能驅趕邪物黑暗。”
殷麗麗聞言,哭得更大聲了,久久回蕩不散。
半炷香,四海八荒沸騰了:
天妃嫉妒成狂,吃掉兩位人魚族公主!
公主葬身龍肚!
5.
三更半夜,天帝召我進宮。
我被鎖鏈壓在雷刑台,天帝陰惻惻地盯著我,幽深地笑了。
“孽畜,你可知自己所犯何事?”
我茫然,場內隻有三個人,雷公電母,私密得很。
天帝看我動彈不得,化不了龍身掙紮,滿意開口:
“你殺了人魚族的兩位公主,罪孽深重。但天庭寬容,隻要你交出龍宮殿裏的寶物,本帝便放過你。”
我抬頭對上天帝猙獰的麵孔,怎麼回事?
天帝終於瘋了?
知道光明正大搶寶貝請不過我,這就要下黑手了?
可是,寶物之於我,就像是魔戒之於咕嚕,不可能給你。
貪婪如天帝,應該能理解這種感受。
我奮力地變龍身,欲掙脫鎖鏈。
轟隆,一道道雷,源源不斷,落到雷刑台。
劈到第三道雷時,突然,一把凡凡無奇的菜刀,出現了。
它帥氣地阻擋了所有的雷劈。
雖然刀口被劈了個口子,凹凸不平,但不妨礙帥氣。
菜刀是陸戰製造的,祈福我吃東西時,勿連皮帶骨地生吞。
在兩方僵著下,我接通龍宮裏的夜明珠,畫麵上顯示兩條魚完好。
鎖鏈掉落,我飛到天帝麵前,他卻臉色巨變地往後退。
手心向外,做停止手勢:“天妃站那說話就行,千萬別讓帝君知道你離我十米之近。”
“......”不是你抓我來的嗎?
我向前一步,天帝退一步。
我再向前一步,天帝又退了一步。
“停停停!天妃,今日之事是本帝不對。”
天帝掃向在空中保護我的菜刀,回憶太子被踹下凡間的那天,即使是親族,帝君陸戰照樣六親不認。
我齜牙咧嘴,一口龍牙潔白又整齊。
足足搜刮了天帝999件寶物才放過他。
6.
天帝實在可恨可惡!
999件寶物裏沒一件是金子,或者是閃閃發亮的寶貝。
他肯定偷藏東西了。
我懷著憤恨,讓矮人族融了龍宮殿裏的金山,不能再讓任何人覬覦我的黃金。
所以,我要把金珠金幣都融了。
兌成金水,穿在身上。
從今以後,我就是一條黃金龍,是天上地下,最靚的龍了。
7.
在陸戰打勝仗歸來時,我還在秘密進行兌金水。
我心虛地回避他的目光,他不樂意了。
寵溺地將我圈在懷裏,給我展示他帶回來的戰利品。
蜘蛛蛋,十幾顆,顆顆碩大。
還有一對不同性別的蜘蛛。
“娘子,蜘蛛蛋配魚湯,鮮美入味。”
“還有一對蜘蛛,留著來生蛋。”
“娘子,我想和你生個蛋......”
我心平氣和地回他兩個字:“滾蛋。”
嗬,在溫玉床上翻個身,不理會狗男人。
說一套做一套。
海馬龍嘟從天庭回來一趟,帶來實時熱點新聞——
帝君馳騁北海之戰,漂亮勝利仗,換取水神造一個新湖。
新湖裏不能放任何亂七八糟的珠寶。
於是,四海八荒閑得無聊,時刻緊跟時事:
天妃失寵,實錘!
新湖要求幹淨,就是接納新歡?!
殿裏的金子都沒了!天妃被趕出了龍宮殿!
紛紛揚揚,似六月飛雪,刀刀刮龍。
我又翻個身,擺尾推陸戰,床下的夜明珠比起尋常日子,來得要刺眼。
可陸戰哼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在朦朧的睡意中,好像是陸戰用長長的龍身一圈圈懷住我。
8.
為了慶祝陸戰北海魷魚,維護了北海安寧,天庭邀請各界人員,舉行盛大宴席。
神仙,妖精,矮人地精,巨人樹人等紛紛送禮。
禮物不像是以往的,是亮閃閃的寶物首飾,或佳肴。
反而小巧童話,純白貝殼床,魔鬼魚拉南瓜車,傳音海螺等。
兩位人魚公主,仍是用巨龜用水棺馱過來,她們看著那些海洋禮物,笑得幽深不明,笑得意味深長。
勾起的嘴唇自宴會開始就未放下,緊緊盯著我,隻要我一個皺眉就得意地擺尾。
橙光通過水,黑白鱗片尤顯魅惑,極致的惑仙。
美得驚心動魄,即使不是鐘愛黑白色的人,也會在這一刻看上她們的魚尾,再往上看,是精致滑嫩的小臉,如海藻般的長發。
9.
嗩呐一吹,水神雄赳赳地在人群中走出,迎著各路打量的目光,拿出那個澄澈的新湖。
波光粼粼,熱氣騰騰,靈氣四溢的藥浴湖泊。
領域之大,可容納兩條巨龍。
在各路仙獸的讚美中,水棺裏的兩條魚飄了。
鮫明媚從水棺中出來,昂首挺胸,風姿綽約,黑尾在地麵婆娑,方向新湖。
她挑眉挑釁我:“帝君寵溺你的時期過去了,天妃的皇冠該換我戴了。”
殷麗麗比鮫明媚還心急,已撕掉臉上的友好,看我的眼神含悲憫,蹦蹦跳跳地準備跳入湖中。
忙碌的我,根本無暇顧及兩條魚。
嘗了桂花糕,呸,難吃。
又拎起塊新品紅棗栗子糕,歎氣,還是肉和魚好吃。
忽然,我飄起來了,疑惑地看向陸戰:“幹什麼?”
他一臉興奮地抱起我,跳入湖中:“娘子,龍宮殿裏的湖泊太小了!”
我嘴角抽搐,在水裏撲騰。
陸戰將我圈在懷裏後,手指石化在湖泊外的兩條人魚公主,厲聲喝道:
“哭!給我哭出新鮮的黑白珠子。”
“娘子快看,我送你的棋子湖,你最喜歡的,你看漂亮嗎?”
10.
熱氣蒸騰在我的臉上,我驚愣在陸戰的懷中。
陸戰解釋,他在北海之戰,與北海王做了交易,借用兩位公主,包吃住。
他說,他想給我用珍珠打造一個棋子湖。
聽說,最美的珍珠就是海族公主的額眼淚。
他偏頭在我耳邊,聲音帶蠱惑:“娘子,北海宮裏的珠子都積塵了,我要送你就要送最新鮮的。你喜歡嗎?”
“你喜歡嗎?”
這句話將我帶入回憶中......
“你喜歡圍棋?”
那還是在很久之前,我湊巧遇見司命仙君和月老在樹下下棋,我不懂圍棋,卻覺得黑白的棋子異常好看。
我拿起一顆黑棋投入水杯中,水波粼粼,和恰好飄到杯裏的花瓣相比,黑棋圓潤,在水中黑得分明,勾我心魄。
我並不喜歡圍棋。
隻是,如果滿湖泊裏都是粒粒黑白棋,其他龍是不是就不嘲笑我了。
那會兒,陸戰會研究一些奇怪的物件,他捧著銅鏡,自言自語:“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世上最帥的人?”
那麵銅鏡沉默很久,仿佛是個死物般。
可陸戰拚命地搖它,在陸戰的第一百重複問道下,它依然回了沉默。
一盤棋下完,陸戰第二百零一次問,銅鏡終於慷慨激昂地說話:
“世上最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全宇宙第一帥氣的,是陸戰!你是鸚鵡嗎?!”
心滿意足的陸戰停止問同樣的問題,轉而問另一個高頻率的問題:
“魔鏡魔鏡,告訴我,娘子在想什麼”
原來,我想了什麼,陸戰都知道。
一陣暖流經過我心底。
我抬眼,看清陸戰的麵容。
他的眼裏在發光,比我的任何珠寶都熠熠生輝。
陸戰還在我旁嘀咕:“我發現玉床底下的夜明珠會晃你的眼,”
他變出一顆白色的鮫珠:“娘子,你看,鮫珠的亮度剛好。”
我摸他麵頰:“陸戰,你怎麼這般好。”
忍不住吻上他的唇瓣:“好到不愛上你都難。”
預知的未來很可怕,可似乎,不再那麼讓人恐懼了。
11.
陸戰將新湖泊放入儲物戒時,兩位人魚公主還在石化中。
各路仙獸麵麵相覷,紛紛投訴四海八荒的實時榜——
天妃根本沒失寵!
還更上一層樓了。
陸戰滿麵春光,為了慶祝我首次對他打開心扉,這貨玩脫了。
拎出那把凡凡無奇的菜刀,準備宰那隻北海巨妖,即八爪魷魚,給大家嘗嘗海鮮。
但他不解,為何刀口上有缺陷,很不平整?
眉毛擰成毛毛眉,掏出他研究出的古怪銅盆。
銅盆名為‘冥想盆’,是把整把菜刀扔進盆內。
隨即盆內發出夢幻光芒,看到了那晚我遭雷劈的事。
陸戰在冥想盆裏數雷落下了多少道,二話不說,放過了北海巨妖,拍拍魷魚頭,惡魔低語:
“想活下去,就給我抽!抽死這個老不死的天帝!”
陸戰一邊壓製天帝,一邊放任北海巨妖抽打天帝。
天帝嚷嚷:“我是天帝,是你的親族,你竟為了一條小龍女忤逆......”
話未完,北海巨妖打掉他一顆牙齒。
陸戰滿臉表示愉悅:好爽!我好喜歡!
北海巨妖每抽天帝一次,就代表對娘子的喜愛多一分!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些禮物,該死,於是,他開始發瘋。
無所謂,他會平等地冒犯所有人。
陰惻惻地盯著在場的人,打開方才收起來的新湖泊,向所有人送去一滴水滴。
水滴砸在胸口前的錦衣,形成氣波,狼狽摔倒。
除了——站在他旁邊的我。
我拉他的衣袖:“......帝君,你別太荒謬。”
12.
後來的某日,我們談起這日的事情。
我說陸戰瘋狂輸出的水滴,就像是豌豆射手在卜卜地投射。
但陸戰義正詞嚴地,眉毛緊抿,他不同意。
他說:“娘子,我這麼偉岸,怎能好比一棵植物呢?”
“發射的水滴也很偉岸!”
“我是在噴射羊屎蛋子威力那麼大的水滴。”
我:“你閉嘴。”
13.
陸戰聽話地收斂了嗎?
哦,並沒有。
他平等地創所有人,包括渡劫完剛登上天庭的太子。
他指示北海巨妖將天帝抽下凡間,回複天帝:
“哪門子的親族?不過是你們看我強大,硬是上門認親。”
“下凡去吧,我會讓司命給你一個好的命格。”
究竟有多好?請參考一刻鐘前揍司命仙君的太子:
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上下搖晃司命仙君。
頗有種聲嘶力竭的BE美感:
“媽的,給老子安排什麼的命格?”
“說啊!”
“每日都有不知羞恥的男妖精勾引我!”
司命拒絕太子的控訴:討厭沒有邊界感的太子。
一刻鐘後。
太子:“咦!?”
噢,他被天帝當做救命稻草給拉住,北海巨妖一個順便,一道將兩父子抽下去。
跌落雲層,方向人間。
“陸......咳咳”
“等著,老子渡劫歸來揍你!!!啊啊啊,咳咳......”
我甚是無辜,笑太子被抽出天庭時,覺得他好像印度飛餅。
司命仙君剛踢他胸口,飛出老遠,轉刻,北海巨妖無縫銜接。
笑得太得意,人是會遭罪的,龍也是——
我被太子伸出的紅綾給抓住了。
今日,天庭跌下四人。
哦,第四個人是陸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