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我的心情愉悅極了,這還是我穿來後第一次這麼開心。
「既然如此,我們來玩些有趣的吧。」
他突然將我撲倒在地,壓在我的身上。
糾纏間我和他的衣領都變得鬆鬆垮垮,從我的視角,很容易看到他若隱若現的上半身,當真不錯。
我還是第一次和異性貼這麼近,一時間愣住了,竟忘了我是他的主人可以製住他的行動。
「阿玉是喜歡瑤瑤的對嗎?」
他忽然冒出這一句,我沒有跟上他的腦回路,迷糊地問了句:「什麼?」
他將臉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頸裏,我能感受到脖子上掠過一絲濕滑。
「阿玉是瑤瑤的,誰都別想和我分享!」
我突然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絲痛感,他抬起頭,嘴唇上染上了一抹鮮紅,襯得他的麵容更為豔麗。
如果那不是我的血,如果我脖子不疼,我一定會發出讚歎。
我用力將他推開,站起身,冷冷地盯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他們那麼好?明明我和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
我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發瘋,思考著應該怎樣對待他。
到最後,他蹲在了地上,聲音哽咽地繼續控訴我對他的不公。
我歎了口氣,彎腰揉了揉他的頭:「你喜歡我?」
他淺淺地嗯了一聲。
「你希望我喜歡你?」他試探地拉住我放在他頭頂的手,抬起頭期待地望著我,狠狠地點了點頭。
「可是這樣的你不值得我喜歡,你不是我想要的樣子。」
我緩慢地抽出我的手,利用他身上的禁製將他封印。
一個個都是瘋子,我不再搭理他,隨手捏了個訣,將他丟到一旁,就直接打坐療傷了,在這修仙界,實力才是一切。
一眨眼過去了三十年。
在這三十年裏,我居然不覺得枯燥乏味,每日靜心修煉,我將女主的記憶全部消化了,成為貨真價實的元嬰期修士。
隻是,我在記憶中並沒有找到類似穿越時空的方法,難道我隻能留在這裏度過我的後半生了嗎?
又或許,飛升後會有辦法?
如今,我的傷勢全部愈合,甚至突破了一個小瓶頸,成了元嬰後期。
臨走前,楚瑤卻突然在封印中暴動,我便將他放出。
剛一出來,他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嗚咽著爬了過來。
「阿玉,我錯了,你不要拋棄我。」
他扯著我的衣擺哭喊,看來這次我真的嚇到他了。
我低下頭,居高臨下地捏住他的下巴。
「我喜歡的人是很安靜的。」
話音剛落,他就捂住了自己的嘴,還努力想要停住哭泣,可因為哭得太厲害還打了幾個嗝。
見他這副模樣,我腦中靈光一閃。
要對付病嬌,就要變得比病嬌還病嬌,無量天尊,我悟了。
4
雖然現在楚瑤看起來老老實實的,但我還是不敢全然相信他,又牢牢地加固了幾層封印,才開始盤問。
「瑤瑤,告訴我,他們的計劃是什麼?」
我溫柔地輕聲詢問他。
「計劃?」
他迷惑地睜大眼睛看著我,似是全然不知。
我心中納悶,關了三十年,不至於傻了吧?
「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鳳梧他們計劃要對我做的事。」我耐心地引導他。
「之前告訴你的就是全部。」他聲若蚊蠅,不敢抬頭看我。
「真的嗎?」
我麵露遺憾:「瑤瑤真沒用呢,那就沒有留在我身邊的價值了。」
「我,阿玉,我還有價值的!」
他又拉住了我的裙擺,而我卻一點點地從他的手中抽出。
他努力回想著什麼,慌亂極了。
「我想到了,之前,鳳梧他和樓辰樓砂一起下山了一段時間,回來後,樓辰樓砂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後來,蕭青行好像也受傷了。」
「你是如何知道他們的計劃的?」
「有次我在談尋真房裏玩,」
他心虛地看了我一眼,我示意他繼續說。
「談尋真和鳳梧兩人突然進來,我就躲起來了。之後他二人設了結界,開始吵架,我就聽到了。」
「你把他們吵架的內容全部告訴我。」
聽完楚瑤的話,我大約理清了事情經過,摧脈香是用樓辰樓砂的血製成的。
但大的陣法都需要一件富含靈力之物作為陣眼運轉。
這一項大概是從蕭青行身上得來,而催動能困住元嬰的陣法,隻憑他們四個是不成的,於是鳳梧找上了談尋真。
隻是他們是如何篤定我會受傷呢?
難道,是鳳梧與魔界之人勾結?
那現在的道源宗豈不是直接暴露在魔界麵前?
我急忙向默西瞻傳了密信,詢問他宗內的情況,誰知他卻久久未曾回複。
難道真的出事了?
我一把揪上楚瑤飛回了道源宗。
但凡修仙門派,都喜歡找一處水秀山明之處作為道場。
道源宗也不例外,隻是還未待我飛至跟前,便察覺到了一絲詭異,往常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山腳下顯得十分寂靜。
「瑤瑤,回到劍中吧。」
自從楚瑤與劍分離後,我本命劍的力量減少了將近一半,而麵對麵前這般詭異的場景,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聽話地回到了劍中,頓時,長瑤劍靈光一閃,劍身通體泛紅,還有若有若無的黑色煞氣纏繞其上。
我斂了身形,悄悄繞過表麵完好無損的護山大陣從暗門進入宗內,內中是一樣的安靜,四處不見人影,我去往了宗門大殿,那裏也空無一人。
正當我打算去長明峰查探一番時,忽然福至心靈,側身躲過了一隻正要向我襲來的怪手。
「磔磔桀,清玉仙尊果然名不虛傳,竟能躲過老朽這一擊。」
那怪手掌心處生有數隻眼球,雜亂地堆疊在一起,黃中帶紅的漿液不斷從眼球間的縫隙滴落,甚至能將低階靈石製成的地磚腐蝕。
「默西瞻呢?」我持劍和他對峙,冷冷發問。
「磔磔桀,清玉仙尊不問問你那幾個徒兒去哪了嗎?可真薄情。」
他的笑聲難聽刺耳,直煩得我耳朵痛。
「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
在他問出這個問題時,我就知道了這是一個幻境,而操縱幻境的人就是鳳梧他們。
我揮劍想要劈向那怪手,它的幾隻眼球自發從手心剝離,散開飛到我的身旁圍住我。
隻是在離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一個個接連引爆,黏膩的漿體從中迸出,在空中接合成一張流體網,想要裹住我,那隻怪手也趁機隱藏在眼球引爆產生的黑霧中想要偷襲。
「偷襲不是一個好習慣。」
我用劍戳中了怪手的手心,順著尺骨和橈骨的中間劃過,直直將它串起。
「啊!!」
一聲淒厲的喊叫震顫了整個大廳,周遭一切景象在收縮震顫,像是掉幀的遊戲,逐漸顯示不全。那粘稠液體組成的網飛快地向內收縮。
我順勢用串著手臂的劍草草一裹,用靈力強迫還在躁動的黑網乖乖纏繞在手臂之上。
我右手放出火焰細細地灼燒,手臂逐漸幹枯,直至化為灰燼。
周遭的景色也塌縮完畢,顯露出真實,到處一片荒蕪景象,觸目驚心。
我隻離開了短短三十年,怎會這樣?
「師尊,您知道了。」
鳳梧跟在一個斷了右手的人身旁,毫不顧忌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無視了他,露出一個純良的微笑同那個被斷了右手的人說話。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該欺負一個行將就木的人。」
他剛剛受了重傷,因我失去了最為得意的倚仗,此時麵帶怨毒,幾乎想要生吃了我。
「我記住你了。」他回頭看了眼鳳梧,冷哼一聲就離開了,我也沒有阻攔。
「師尊!」
事到如今,再做多解釋已是無益,鳳梧撩起下擺,端端正正地跪在了我麵前。
「默西瞻呢?」我又問了一遍。
「您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他絕望地看向我,甚至到這種地步還眼含期盼。
「不過是一個內通魔界的叛徒罷了,你怎麼想的,我不在意。」
他的身形搖了搖,從剛才起還吊著的一口氣散了,噴出一口鮮血,修為急劇下降。
陣法反噬的代價就是他變為一個廢人,此生止步煉氣一層。
他癡癡地笑了,我沒有理會他,轉身回去長明峰。
我用神識覆蓋了全宗,除了我和鳳梧兩個活人,其他人都消失不見。而全宗也隻有長明峰完好無損。
這時鳳梧也跟了過來,靈力低微的他費勁地爬上陡峭的峭壁,幾次三番將將要墜落,我沒有想要出手幫他的意圖。
從白天等到夜晚,他終於爬了上來,癱倒在地,費力地大口喘氣,我坐在院子裏斟了一杯酒慢慢喝著。
我向與道源宗同盟的其他大門派都去了密信,他們的情況也都不妙。
在我閉關後第十三年,魔界以十萬戰死魔魂為代價請出了他們閉關已久的合體期老祖丹穆,對正道發起了反撲。
雖然丹穆不能直接出手,但他拿出秘寶恢複了元魔池的生機,又可以源源不斷地誕育新魔。
正道這邊得到消息時已經來不及了,高階修士不到危急時刻不出關,又有丹穆牽製,魔界以摧枯拉朽之勢進攻,正道損失慘重。
而由於道源宗有鳳梧他們做內應,又是離魔界邊界較近,較之其他宗門更是損失慘重。
所幸默西瞻和幾位長老成功護送一群親傳,內門弟子逃了出去,如今他們正在前線作戰。
我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些提醒默西瞻了。
「師尊。」休息過後的鳳梧終於對我開口。
因著他的「功勞」,魔界特派了一位元嬰後期修士同他在已經毫無價值的道源宗中守株待兔。當然,這也可以說是他與魔界的想法達成了一致。
而談尋真不同意他的想法,已經被他除掉了。
蕭青行被魔界找回,他原是魔界少主,陰差陽錯才被我收留。
而樓辰樓砂兩兄弟,又被魔界抓回去作為藥人了。
現在的劇情走向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歎了口氣,想要去前線找默西瞻,他如今必是在魔界,否則不會收不到我的訊息。
「阿玉,我餓了,能不能吃掉他?」
楚瑤從我的劍中跑出來,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戳著鳳梧的臉。
「你是師尊的劍靈?」
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楚瑤。
「是啊,我會永遠陪伴在阿玉身邊。」
他知道說什麼最能傷害鳳梧的心。
鳳梧突然瘋一樣地仰天大笑,向我的方向衝過來,楚瑤持劍輕鬆將他捅穿。
他不死心地在地上掙紮著繼續向我爬來。
「師尊,你可以看看我嗎?」
他每說一個字都會吐出一口鮮血。
我施舍給了他一道憐憫的目光,他對我的根本不是愛,隻是想要被人看見,而我恰巧成了那個人。
他淺淺地笑了,除去血汙,他仿佛還是那個謙謙君子。
「我終於在師尊眼中留下位置了。」
「可是我不是她。」
我心中默道,抬手合上了他的雙眼。
5
得到我需要的信息後,我趕到了魔界和修真界的界山,也是戰場的邊緣,積骸山。
它完全是由人類和魔物屍骨累積而成,還未完全腐化的屍體堆疊在一起,腥臭難當,就算站在上空也是陰風烈烈,煞氣衝天。
我順手救下了幾個弟子,其中恰好有道源宗的弟子,得知了默西瞻的方位後,我繼續深入魔界,穿過了混亂的戰場,我終於找到了他。
默西瞻正與三個魔修纏鬥,他的動作稍有遲鈍,看樣子消耗頗大,我朝一個正打算偷襲他的魔修揮劍,擋下了他的攻擊,默西瞻也趁機向剩下兩人同時發出兩掌,飛至我身旁。
「師妹,你出關了,傷可痊愈了?」
他和我背靠背,戒備著三個魔修,卻還是微微側頭用餘光瞧我。
「已經全好了,師兄你先稍作調息,他們交由我來對付。」
我沒有給默西瞻拒絕的機會,橫掃一劍,劍氣將麵前的魔修攔腰斬斷,剩下的兩人對視一眼,轉身欲逃,我左手一抓,淩空凝出一隻巨爪將二人拍下。
長瑤劍自發飛出,從二人胸膛齊齊穿過,回到了我手中。
「師妹你又突破了。」默西瞻神色一凜,望向我那還在吸取魔修精血的長瑤劍。
「這是......」
「師兄放心,我心中有數。」
我知道他是怕楚瑤暴動叛主,但我目前還是有把握操控它,況且現在情勢危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好吧。」
還沒說幾句話,遠處一陣箭雨向整個戰場傾瀉而來,不少低階修士全力抵擋卻還是失敗死去,而魔修們卻是不受傷害,繼續攻擊忙著躲避箭雨的修士。
「不好,師妹,你去救援,我來擋住箭雨。」
他一邊說著,一邊飛向更高處,激發自己剩餘功力,化出保護罩,將所有人護在身後。
我遲疑了一下,擔憂他不知消耗了多少的功體,可他卻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快去!」
我不再猶豫,轉身衝向地麵,將魔修們全部斬殺。
「清玉仙尊!」
「長老!」
他們紛紛聚到我身旁,除了我和默西瞻,這一處戰場上修為最高的僅是金丹中期,剩下築基的更不堪用。
我搖搖頭對他們吩咐。
「築基期的即刻吞下丹藥,構成聚靈陣援助宗主,金丹期的分散到四周,擋下那些趁機衝擊的魔修。」
吩咐完這一切,我飛出保護罩,衝向箭雨的源頭。
可誰知,我在那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師尊,您出關了。」
那人一身鎏金黑袍,黑發隨風淩亂,金色豎瞳緊盯著我。
「蕭青行。」
見到他我並不意外,隻是沒想到,他實力進境如此之快,竟已是元嬰期了。
「師尊殺了大師兄。」
他姿態散漫,語氣平淡,似是在和我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我卻不敢有一刻放鬆,不再和他廢話,直接橫劍掃向操縱箭雨陣法的魔人。
當的一聲,蕭青行右手幻化出他原身龍爪,劃散我的劍氣之後,直直攔住了我的劍。
我右手揮出一掌,劈向他的心口,他卻躲都不躲,直接受下。
「師尊,徒兒要以下犯上了。」
他恭恭敬敬地說完這句話,仰頭高喝,聲似龍吟。
一股雄力將我擊飛,兩具僵屍趁機從暗處飛出,想要抓住我,我險險避過,卻還是不小心被抓傷了右臂。
「他們是,樓辰樓砂。」
平心而論,我對他們兩人並無多少好感,隻是往日鮮活少年變成如今這慘白飛僵,還是不免有些唏噓。
不待我處理傷口,樓辰樓砂他們又直挺雙臂,伸出已然硬化的利爪向我襲來,交鋒幾個回合,我的體力漸漸有所不支,之前被抓傷的地方也變成了黑色。
而蕭青行自剛才樓辰樓砂出現後,僅是旁觀戰鬥,不曾動手了。
我的頭開始有些眩暈,意識逐漸模糊。
「退下吧。」
蕭青行輕聲吩咐二人。
「師尊還是不要抵抗了,這毒是專門為師尊所製,隻是可憐四師弟和五師弟,為此化作毒人。」
我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誅心之語,隻覺得可笑。
若這是原來的楚清玉,必然是傷心欲絕,神魂震蕩,可是我不是她,也不會成為她!
我用劍劃過手心,念動口訣,一股沛然靈力流過我的全身,將毒素焚燒殆盡。
「今日,我便替她清理門戶!」
我暗中喚醒楚瑤,仙劍有靈,人劍合一,與蕭青行虛晃幾招,直刺向仍在操縱法陣的魔人,他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標!
「不好!」
察覺到我的意圖,蕭青行飛身想要擋住我的攻擊,樓辰樓砂也受他命令感召上前阻止我,可還是晚了一瞬,那魔人被我刺中後化為飛灰。
前線沒了箭陣的幹擾,仙門後援也跟了上來,戰場局勢逐漸逆轉。
「咳咳,你們要敗了。」
我強忍喉嚨中的腥甜,橫劍強攻。
「我不在乎,隻要能抓到師尊便好。」
蕭青行眸中透露出的貪婪讓我惡心,隻是剛剛的消耗太大,此時的我應對他們三人力有不逮。
正當我落於下風時,合歡宗的援手趕來了。
「我的小清兒怎麼傷成這樣了?」
紅巒一臉擔憂地將我摟進懷中,順手摸了摸我的臉,我身體僵硬地接受著她趁機揩油的治療。
記憶中,紅巒是楚清玉最好的朋友之一,不過由於每次見麵她都會對楚清玉動手動腳,楚清玉有點躲著她的感覺。
「師尊,我們來日方長。」
即使在合歡宗眾人的圍攻之下,蕭青行仍是氣定神閑。他揮出一招,衝破合歡宗的包圍網,化光逃脫。
「師叔,這二人如何處置?」
一藍衣女子向前一步,朝紅巒作揖。
蕭青行逃離時並未帶上累贅無用的樓辰樓砂,而是讓他們殿後,此時離開操縱者的二人如同傀儡一般,僵直杵地。
「他們二人......」紅巒似是顧慮到我的感受,一時間拿不了主意。
「燒了吧。」我閉眼說道。
「清兒......」紅巒似是想說些什麼,但她終究沒能說出口。
以她的修為,看得出他們兩個已經沒救了,二人周身遍布毒素,不小心沾染到也是麻煩。
稍作休息後,依照紅巒告知的方位,我與默西瞻彙合了。
「師妹,你的傷勢怎樣?」
他見我靈力不穩,麵色蒼白,不顧自己的傷勢,急忙想要為我診治。
「我不礙事,師兄保重自身,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輕輕地推開他的手,轉身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在這方世界度過了幾十年,直到最近我才真正意識到它是一個真實靈動的世界,不是單薄的話本。
「阿玉,你心情不好嗎?」
楚瑤幻化成人形,趴在我的膝上,猶豫地開口關心。
「沒什麼。」
我伸手揉亂了他的發髻,他也隻是乖乖地待在這,一動不動。
修士常喜用夜明珠照明,隻是在戰時,物資緊俏,舊年用的蠟燭又被翻出,與凡人的差不多,也會有燭火剝嗶。
我抱緊了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