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顧昭澤跟別人打架的時候,敢紅著眼睛下狠手,唯獨對他親姐,死挨硬挨,卻舍不得還一下。
顧昭君見他終於老實,跟小雞仔兒似得乖乖蹲著聽訓,就連他自己的布鞋都跑掉了一隻,又好氣又好笑的。
她走過去把鞋撿回來,扔到他麵前:“穿上,跟我回家。”
顧昭澤一邊穿鞋一邊不滿的小聲嘀咕:“哼,我哪兒還有家!”
顧昭君沒想到這小子還跟她倔上了,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顧昭君連忙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厲聲問道:“顧昭澤,你還嫌惹得麻煩不夠多是嗎?能不能爭點兒氣!”
顧昭澤直接甩開她的手,低吼:“對,就是不爭氣,我都這樣了你還管我幹啥?”
“嘶!”顧昭君順勢往地上一坐,抬起手腕,抽了口涼氣。
“你,你怎麼了?”顧昭澤馬上看過來,控製不住對她的擔心,拉起她的手查看。
顧昭君趁機牢牢攥住他胳膊,防止他再跑。
知道臭小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她隻好放軟語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跟趙大柱打架,我更知道你心裏委屈,趙剛那個龜孫子一直對我不懷好意,趙大柱就是他的走狗,指望他嘴裏能說出啥好聽的話來?無非就是說我長得就不正經,說我在村裏勾引男人,罵我犯賤。”
“既然你都知道幹什麼打我!”顧昭澤騰的一下炸毛了,月光下,少年俊俏的臉上徘徊著戾氣。
顧昭君歎了口氣,借著他的胳膊站起來:“我就是知道他們啥德行,跟這種人犯不上,好比你走在路上,狗對著那叫,你難道還能對著它咬回去?”
“我不咬,我揍他有什麼問題!”
“是,你揍贏了,他們上門鬧事找你算賬,你打輸了呢?”顧昭君看著少年臉上的傷口,輕輕的戳了一下:“疼嗎?”
“哎喲!”顧昭澤立馬捂著臉叫喚。
“你還知道疼?咋不疼死你!”顧昭君嘴硬道。
其實心裏最大的遺憾,是上輩子沒能照顧好弟弟。
從她被查出癌症起,顧昭澤晚上經常會帶著一身傷回來,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麼。
直到最後那天,他瘸著一條腿,捧著一把錢放在病床上:“姐,你再等等我,錢馬上就攢夠了,我一定把你治好!”
當晚,她被病痛折磨陷入昏迷,隻聽到遠方傳來陣陣警笛聲,連弟弟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
這一世,她不想重蹈覆轍。
望著已經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弟弟,眼眶幹澀:“總之以後別打架。”
“知道了!”少年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顧昭君正要拉著他往家走,身後的臭小子卻突然停住,並把她拽了回去。
“姐,給你!”顧昭澤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東西。
顧昭君看過去:“什麼?”
顧昭澤沒看她,甚至別扭的將臉轉到一旁:“你自己看。”
顧昭君接到手裏,是一個黑色的小紙盒,應該是裝首飾的。
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是一對純白色珍珠耳釘。
“你從哪兒弄的?”她笑著問。
顧昭澤臉倏地黑下來:“你別管,給你你就戴!”
說完,她還露出一臉傲嬌的表情,得意的說:“剛才那些人怎麼要我都沒交出去,要不是怕把它碰壞,老子也不會吃虧!”
“整天就知道逞能。”顧昭君白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微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