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百兩銀子，納一個平民老百姓的丫頭做妾。

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一時間，王婆恨不得自己也有一個女兒。

而且當天下聘，當天就要過門。

娶妻是如此，納妾也是如此，王婆當了這麼多年媒婆，從來沒見過這麼急的！

徐大娘震驚之餘，則是有些後悔沒有多要一些。

饒是如此，還是忍不住滿麵堆歡地雙手捧起銀票。

放在手裏愛不釋手，看了又看，道：“大官人放心，全都包在老身身上！”

一時間，兩邊你情我願，又有王婆這個行家裏手從中幫襯，不出一時半刻，納妾的所有流程手續都辦得妥妥當當。

徐大娘還忍痛花錢雇了一頂小轎，一匹高頭大馬。

母女倆哭了一陣，便將潘巧蓮妝扮好送入轎中。

“大娘放心，小生必定好好對待巧蓮，不讓她受人欺負。”

胯鞍上馬，西門羽客套一番便要引眾人回府。

係統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恐怕是要入了洞房才行。

他著急知道新技能到底是什麼，歸心似箭。

“慢著！”

正在此時，一個人忽然攔住去路。

一身麻衣，五短身材，肩上還挑著擔子，顯見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販夫。

隻見他攔住西門羽的馬頭，卻將頭轉向徐大娘，著急道：“大娘，您要把巧蓮許給我為妻，這都是說好了的。”

“怎麼如今卻變了卦，要把巧蓮許給別人？”

“烏老大，你怎麼來了？”徐大娘麵色一變。

“快躲開！”

“老娘自己的女兒，愛許給誰許給誰，哪裏輪得到你來羅唕？”

說著便上來攀扯。

“話不是這樣說，巧蓮若是嫁給他人為妻，我也不說什麼。”

“可是現在您讓她給人家做妾，低聲下氣受人欺負，可怎麼行？”

“巧蓮是我的，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嫁給別人！”

烏老大站立不動，大有劫親的架勢。

“放屁，十年都湊不夠五十兩銀子，巧蓮跟你才是受苦”

“哪裏像西門大官人，出手便是一百兩！”

兩人扭在一塊，口中不住爭吵。

西門羽很快聽明白了。

這個叫烏老大的十年前便上門提親，想要娶潘巧蓮。

但徐大娘貪財，非要五十兩銀子才肯嫁女兒。

其他人聽到這麼多銀子早就放棄了，隻有這個烏老大對潘巧蓮念念不忘。

靠著做小本生意，起早貪黑省吃儉用，十年才攢下了四十八兩銀子。

原本以為年底就有望湊夠銀兩迎娶潘巧蓮，徐大娘也滿口答應。

誰知正努力在縣前叫賣，卻聽說潘巧蓮坐上花轎要嫁人。

這才收了生意急忙趕回，恰好將西門羽攔住，不依不饒。

“夠了！”

西門羽不耐煩道：“烏老大，你那都是口說無憑。”

“現在巧蓮是我的小妾，契約文書俱在，不容抵賴。”

“她現在是我的人了，快快讓開，再敢搗亂，抓你去見官！”

“見官便見官，怕你不成！”烏老大脖子一橫，不肯放手。

眼看十年來唯一的希望落空，更是讓他失去了理智。

“小白臉，敢跟我搶巧蓮。”

“我跟你拚了！”

說著便不管不顧，伸手向上一拳。

“嘭！”

正中西門羽腰胯。

“嘶！”

這家夥身材矮小，力氣卻不小，一拳打得西門羽倒抽一口涼氣，齜牙咧嘴。

“狗東西，連你也敢打老子？”

西門羽頓時來了火氣，在馬上反過來就是一腳。

“咚！”

正中烏老大胸口。

那廝肩上還挑著擔，劇烈運動，又挨了一腳，登時不能保持平衡。

“噔噔噔！”

連退好幾步，終究沒能站穩，跌了個仰麵朝天。

擔子裏的東西嘩啦啦撒了一地。

“哎呦媽呀。”

烏老大心痛慘呼，急忙去撿，拍去泥土灰塵，放回擔子內。

待發現西門羽已經騎馬帶著潘巧蓮的小轎消失得無影無蹤，才知道自己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可惡，巧蓮是我的，敢搶走她，絕對沒完！”

“徐大娘叫他西門大官人，是誰，難道是北城的癆病鬼西門羽？”

“這怎麼可能？”

烏老大憤怒不已、驚疑不定，最後滿臉都是仇恨之色。

“太欺負人了！等二弟回來，一定讓他好好找這家夥算賬！”

......

“哎呦，老婆子這回也沒出什麼力，這怎麼好意思！”

西門府門口，王婆拿著沉甸甸的十兩銀子，掂了掂，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口裏說著不好意思，卻早已將銀子深深塞在懷裏。

“這是應該的，王嬸不必客氣。”

西門羽淡淡一笑：“以後再納妾，少不了還要麻煩王嬸，還請王嬸多多幫忙留意。”

“一定一定！”

王婆客套一番，忽然話鋒一轉。

“不過西門大官人，有一點您卻要注意了。”

“今天那烏老大可不是好惹的，您捷足先登，搶了他惦記多年的潘巧蓮，小心他報複。”

“一個小商小販，個頭不大點，身手也就那樣，我難道還要怕他不成？”西門羽劍眉一豎。

雖然現在西門家無比沒落，吳家和那個衛晨他暫時搞不定。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個烏老大，他還不看在眼裏。

“他倒是沒什麼可怕。”

王婆解釋道：“可怕的是他有個二弟。”

“生得魁梧不說，還習得許多拳腳，前些日子聽說在景陽岡打死一隻老虎，成了打虎的英雄，見今在隔壁陽穀縣做了都頭哩！”

“若是他回家發現大哥受了欺負，必定不會與你幹休。”

“我去！”

西門羽腳一軟，差點摔倒。

打虎英雄，陽穀縣都頭。

這哪是烏老二啊，分明是武老二好吧！

這麼說烏老大其實是武老大？

鬧了半天，潘巧蓮依舊還是......

“王嬸，那烏老大叫什麼，幹什麼的？”

西門羽心中一突，急忙追問。

“那老婆子倒是不知道，隻知道人都叫他烏老大，也有人叫他烏大郎，就是在縣前賣炊餅的。”

“那沒錯了！”

送別王婆，西門羽心中一片拔涼。

小矮個，賣炊餅，還有個打虎英雄的弟弟。

這重合度，要是小說或者論文，恐怕查重都過不了！

盡管這幾個人的實際情況和自己知道的那幾個人並不完全一樣，不是同一個人。

但同樣是打虎的英雄，恐怕烏老二的戰鬥力不比武老二差到哪去。

乖乖！

小心半天，還是娶出個大麻煩！

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一陣無語之際，係統天籟般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