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攥著拳,憋著一口氣,死死瞪著唐母沒有說話,直到傅孟辰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沈凝,回家。”
她抬頭看去,身姿挺拔的男人,逆著光從旋轉樓梯一步步走到自己的身邊。
在唐父唐母的注視下,牽起她的手走出大廳,無人敢攔。
沈凝出門前,看到唐母朝她做出的口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回到車上,她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樹影,沒有說話。
“你本來也該和嫣兒道歉,是她大度,不跟你計較。”傅孟辰單手轉動方向盤,語氣平淡聽不出感情。“你不該刺激她,嫣兒這幾年在國外受了不少委屈,有心理疾病。這次你沒有動手傷她,這不代表你沒有錯。”
“我刺激她?”
從別人嘴裏聽到這樣的話,她或許能一笑置之,可如今,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像萬把利劍,在對她的心處以淩遲之刑。
“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是我欺負了她是嗎?”沈凝的語氣裏帶著哭腔,隻換來他的沉默。
她本來就被唐母說的話繃緊了神經,現在傅孟辰又來欺負她。
一下子,淚淹沒了眼眶,她慌亂下車卻一腳踩空。
沈凝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腳踝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她強忍著痛,剛準備站起身,卻被一雙大手抱在懷裏。
“都腫成這樣了別逞強。”
她強忍著痛,剛準備站起身,卻被一雙大手抱在懷裏。
她痛的小腿抽搐,分不出力氣抵抗。
從前她覺得傅孟辰的懷抱是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避風港。
可唐予嫣回來之後,他就不再獨屬於她一人。
他原本淡淡的木製香,現在混雜著一絲魅惑的香水味,味道讓她窒息。
“明天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好聚好散吧。”
“你這腳能走路?你不會是想我抱著你去辦離婚吧?”
傅孟辰眉峰緊蹙,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隱忍的怒氣。
“我自己能走。”
她掙紮的從他懷裏掙脫,見他不放手,發狠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他毫不在意,穩穩當當的把人抱到臥室,放到床上。
“明天我出差,沒空。”
沈凝不想理會傅孟辰,單腳跳著去衛生間洗漱。
累了一天,她倒頭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睜眼的時候,最先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眼窩深遂,鼻梁高挺,豐神俊朗,灼灼其華。
他的眼皮微動,露出漆黑的眸子,眼角含笑的看著沈凝:“好看嗎?”
摟在她腰間的手也加重了幾分力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傅孟辰反問,嘴角的弧度始終沒有下去,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我回自己床上休息,是你一個勁往我懷裏鑽的,擋都擋不住。”
他刻意拉近兩人的距離,鼻尖和鼻尖相碰,曖昧的粉紅染上她的臉頰。
空氣開始變得炙熱,她從他的眸子裏看到自己滿臉愛戀的模樣,手不自覺的放在他的胸口。
傅孟辰渾身僵住,如一盆涼水潑在心頭,眼底的熱瞬間散去,毫無留戀的起身,聲音冰冷。
“我出差一段時間,有事給我打電話。”
沈凝感受到了他突然的情緒變化,卻不知道為什麼。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視線裏漸行漸遠的黑色身影,她呼吸都扯著心口疼痛。
傅孟辰走到大門口,心裏的煩躁快要將他的理智吞沒。
又是這樣,每一次隻要她想回應他的感情,第一個動作就是感受他的心跳。
以前,他以為她是缺乏安全感。
直到那晚,她喃喃的說著夢話。
跟一個叫阿念的男人說,自己找到他的心臟,會好好愛它。
她以為,這顆熾熱的心是阿念的。
傅孟辰拿起電話:“阿念的事情還沒查到?”
“傅總,真的沒有,我已經查了三遍了,符合年紀的人裏麵有帶念字的,但是要麼捐獻眼角膜,要麼是獻皮的。唯一一個各方麵都符合的,還是個女人。”
“查,再給我查!沈凝小時候接觸過哪些人都給我查!”
傅孟辰一拳打在大門上,關節處的鮮血順著牆壁流下。
不愛,他可以忍受,但她在他身邊愛著另一個男人。
他發誓,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人找出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輸給一個死人。
房間裏的沈凝想找人說說話,隻能給好閨蜜撥通電話。
“有沒有空,來西江別墅坐坐?”
徐以蓁正被策劃煩的頭大,直接應下,一腳油門就到了沈凝的麵前:“不是吧?你剛醫院回來,腳又扭了,你這婚到底什麼時候能離?”
“不知道。”
沈凝神色暗淡,一副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
“唐予嫣的事情我查了一下,最近工作忙忘了告訴你。
她在國外以原創大提琴曲目出名,前段時間被曝抄襲,被國外大提琴圈子封殺,是逃回過的。”說到這,徐以蓁餘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凝。
“我還發現,當年你和傅孟辰結婚的前兩天,唐家有一筆大額支出,是以私人名義轉出的,收款賬戶也是私人賬戶,而唐予嫣就是那時候被緊急送出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