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無眠的一夜!
天亮後。
青山精神病院裏。
辦完“出院”手續後的程一諾讓蘇飛飛先在車裏等著。
而她自己則是再次折返醫院辦公室。
瞥了眼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程一諾心裏已有數,這人怕事都逃了。
人逃了,氣勢就上來了,程一諾拉出了一把椅子,悠閑的坐到醫生辦公桌前,幾根蔥白的手指輕漫不驚心的敲著桌麵。
“醫生,手續辦完了,接下來咱是不是得來談談賠償的問題的。”
程一諾也不廢話,直接表明自己去而又返的目的。
主治醫生已不見蹤跡,而這一次接待程一諾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醫生。
長得秀氣又儒雅,臉上始終掛著靦腆的微笑,陽光而又治愈。
隻是很影響他顏值的,是那俊俏的臉上掛著一副厚重的黑色眼鏡,顯得老氣橫秋了許多,看著就比實際年齡要大。
隻是胸前領口處的“實習醫生”幾個字,擺明了今天是要被完虐的一天。
“這位家屬,這隻是一場誤會,我們主任讓我們盡可能的給患者和家屬一個正式的道歉,希望你們能理解!”
聲音雖小,但是語氣竟是不卑不亢的。
時常推動鼻梁上的眼鏡,暴露了他此刻的焦慮和不安。
程一諾會心的笑了。
他馬上就要實習期滿了,當初找不到實習單位才跑到這精神病院實習的。
眼下已經有醫院向他發起邀請,如果他的實習考核通過,他將會進入A市最權威,最大的醫院工作。
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理想,眼看就要實現了,他可不能讓眼前這位家屬給攪和了去。
病患是他們張主任接的病例,雖然接診時按他的觀察也不像是精神病患者,但畢竟自己學的是心理行為學,心理行為學與精神病類疾病雖然有著很強的相似性,但二者也是有著明確的界限的。
這心理行為學研究的是人的心理行為狀態,而精神病則已是精神類疾病。
在判斷是否精神病的診斷上,青山醫院裏,張主任才是權威。
“道歉?”程一諾嗤之以鼻,她作為一個律師,維護正道公義是她最基本的職責,而且這次的對象是蘇飛飛,她最好的閨蜜,她怎麼可能容忍她的好閨蜜忍受如此大的羞辱。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來做什麼?”說完程一諾從包裏把律師執業資格證不經意的在實習醫生跟前晃了晃。
辦公室裏的人都懵了,竊竊私語著,心理盤算著,這回醫院要遇上麻煩了。
誰料實習醫生睨了眼程一諾手中的本子,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陽光的笑意:“如果我有錯,請用法律懲罰我。”
語氣不疾不徐,但態度鮮明,立場堅定。
如果不能接受賠禮道歉,那就采用法律途徑,懟得程一諾瞬間緩不過神來。
蘇飛飛的情況青山醫院按招程序來做,不存在違規行為,如果要真計較起來,最多也就合景別墅小區的保安事太多,竟然把這H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錯認為精神病患者。
還有就是蘇飛飛也不解釋,平白遭了這一通罪。
真是哀其不爭,怒其不幸。
當然嚴格算起來,這最最可惡的還是陸衍那個混蛋。
從青山醫院出來,蘇飛飛又回到了程一諾家裏。
兜兜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