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遛狗的時候,多多憑借日常被溜的路線,順利將我帶到了小三家門口。
當我發現男友和小三抱在一起互訴衷腸和對彼此的思念時,我整個人都呆滯了。
男友尷尬的看著我,她則推開男友,趾高氣昂地說:「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我們沒分手,我們隻是冷戰了五年。」
沒錯,更讓我感到遍體生寒的是,我以為的“小三”竟然是我自己?!
她是他的白月光,而我是陪了他三年的夾生白米飯。
1
我一邊在門口給多多穿牽引繩,一邊耐心地給它解釋:「不要不開心嘛,爸爸說了他今天加班沒時間,我帶你去遛彎吧......這樣,你帶我走,你走哪我去哪行不?」
多多是一隻大金毛,此刻的它正趴在地上,碩大的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的,看起來有些哀怨,遠沒有周卓宇帶它去遛彎時候那麼興奮。
我rua了rua它的臉,輕輕向兩邊扯了扯,假裝它在對我笑:「你笑了,那我當你同意了啊。」
說來也巧,最近幾個月不知道周卓宇著了什麼魔,破天荒的開始每天遛狗了,風雨無阻,出去時間也長,起步一個小時,有時候甚至得兩個小時,直到我打電話催促他們才姍姍回來。
在他的影響下,多多也改變了自己的如廁方式,不出去的話是不會在家裏便溺的,就算憋著也亦然。
可今天他突然給我發消息,說自己在加班,估計得後半夜才能回來,那會就太晚了,遠不能去遛狗。
他拜托我,今天替他的班,領著多多去轉轉,否則它也要被憋壞了,還特意囑咐我,在樓下溜溜就行了,千萬別走遠。
我欣然同意。
雖說我對寵物沒太大好感,但對多多,我自我感覺已經仁至義盡了。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狗,是周卓宇跟他前女友一起養的,就連名字都是人家起的。
說起來,是因為當時她希望養狗可以多多增加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讓兩個人多財多福多長壽,這才叫多多的。
取義什麼都多一點。
聽完周卓宇的解釋,我壓下了心頭的嘲笑。
多一點?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什麼都多一點真的好嗎?
我私心覺得,人類之間的矛盾不應該歸咎在寵物頭上,畢竟我們剛住在一起的時候,多多也隻是條兩歲的修狗,它又懂什麼呢?
自從我們同居後,我也正式跟多多相處下來。
拿著我每個月為數不多的工資給他買罐頭、包子、磨牙玩具、各種保健品用來補鈣補鐵,甚至在男朋友堅持狗糧喂養下,隔三差五的給它做狗飯吃。
本來有些瘦弱的狗在我的照顧下也日漸豐腴,背上甚至隆起了小肉隴子,皮毛也油光發亮的。
多多通靈性,雖然知道我可能不是那個把它從寵物店買回去的“救世主”,但對我這個“後媽”,也表現的還算親昵。
我們相處得一直都很好。
這個我們,也包括我和周卓宇,我們已經談了三年了,而且也約定好,年底的時候就要見雙方家長談婚論嫁了。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我戴上耳機,哼著歌,一邊穿鞋,一邊將多多的牽引繩牢牢纏在胳膊上,順帶還給它上了嘴套。
一是怕它咬人,二是怕它亂吃,實在是因為最近毒狗事件頻發,萬一多多出個什麼事,周卓宇估計能發瘋。
出了門,一陣風鑽進脖領子裏,我裹了裹身上薄薄的外套,加快了腳步。
雖然初秋溫度還沒全降下來,但惱人的風還是有些涼意。
2
我們繞著樓下轉了好大一圈,多多都沒能解決個狗問題。
看著它搖擺的尾巴和直直向前走的腳步,看起來…像是有目標的前進,我起了興致,想看看它到底想去哪兒,又準備把我帶到哪兒去。
繩子鬆了鬆,它帶著我走得更快了,連我都覺得,我如果跑兩步,它也能跑起來。
很快,它直挺挺的帶著我鉚足了勁往前走,直到走了二十分鐘,停留在我家不遠處的一個小區裏。
我好笑的看著它,難道周卓宇帶著它出來玩,給它結識了什麼朋友?
我剛準備蹲下身子帶它回去,它突然掙脫了繩子,頭從那個項圈的大孔裏鑽了出去,往前嗷嗚亂叫,甩著大尾巴狂奔。
我瞬間懵了,又因為天色不早,我又不敢大聲叫它,怕引起周圍人的恐慌。
我嚇壞了,把繩兒一揣也往前狂奔,畢竟丟了多多可是天大的罪!
別說沒法交代了,就連我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
多多在門口隻輕輕一聞,就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某個單元,又四肢並用的嗖嗖爬上了四層。
我氣喘籲籲跑上去的時候,多多一反常態,眨巴著眼睛吐著舌頭坐在門口等我。
我邊喘著粗氣邊小聲訓斥:「你個壞家夥,以後可別這樣了!」
說著,又把懷裏的繩拿出來準備套好。
我一瞥,眼尖瞅到這戶人家竟然沒關好門,防盜門開了個角不說,就連裏麵的二道門都是虛掩的。
幸虧碰上了我,要是別人,指不定還準備進去偷點啥呢。
我剛準備好心給他帶上門走人,卻聽到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蘇蕊,你這次還走嗎?」
對麵是個嬌俏的女生,她笑著說:「不會啊阿宇,我這次隻是出差,這不是走了兩天就回來了?說起來,你前天帶著多多來的時候我不是還跟你們告別了嘛。放心......」
阿宇?多多?
聽著熟悉的名字,我渾身如墜冰窖,低頭看了看多多,它正斯哈斯哈的伸著舌頭對我放了個歪頭殺。
我露出個淒慘的笑容,大概沒有什麼比我被自己家狗帶到小三家門口更搞笑的了吧。
這家,有多多必須散。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推門而入,多多興許是聽到了自己名字,鐵嘴套一下就頂開了防盜門,自己鑽了進去。
門內傳來了一聲驚呼:「呀!你怎麼在這兒!」
接著,我通紅著雙眼一腳踹開她家的二道門,死死的盯著周卓宇。
「周卓宇,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個解釋嗎?」
周卓宇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擋在蘇蕊前麵。
我笑了,他是怕我受刺激精神失常了傷害她?
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表情出現在周卓宇那張臉上,是後悔、懊惱、驚訝亦或是無助,他有些尷尬的看著我,嘴巴開開合合說不出一句話。
確實,他應該感到尷尬,畢竟沒有什麼比被女朋友捉奸在小三家裏更令人無語的事兒了。
名叫蘇蕊的女人推開擋在前麵的男人,露出姣好的臉。
她眼底冷冰冰的,但臉上卻保持著一抹笑意:「不好意思啊,你是文小姐吧?是這樣,我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說清楚的…這麼長時間讓你誤會了,我是他的初戀,也是他對外聲稱的前任。但實際上,我們壓根沒分手哦,我們隻是…冷戰了五年,而現在,我回來了。」
比起她這些堂而皇之的鬼話,更令我感到恐慌的是,我見過這個女人,在周卓宇百度雲網盤相冊備份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興許是大學同學。
大學,一個多麼美好,又很容易發生些什麼故事的時候。
蘇蕊此話一出,周卓宇也變了臉色,不悅的看著她:「行了蕊蕊!」
蘇蕊麵色沒有了一開始的趾高氣昂,但仍不太友善的看著我。
在她麵前,我突然感覺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如果真按蘇蕊那樣說的,與其說是我捉奸,不如說我這個被小三的撞破了原配和渣男的舊情複燃。
他們是否已經分手在我眼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多多此刻也正親昵的蹭著蘇蕊白色睡袍下裸露在外的小腿,時不時還舔上兩口。
好啊,感情就我一個是外人。
3
我猛然撒手,將多多的牽引繩砸在周卓宇頭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家。
周卓宇在我身後著急忙慌的穿鞋試圖追上我:「思雨!你別走!」
不知道下了多少階樓梯,我徹底跑了出來,流下的眼淚都被風吹幹了,黏在臉上又濕又冷,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好像進了個死胡同。
我從沒來過這個小區,沒有了多多的帶路,我竟然給自己弄丟了。
鑽進黑夜裏,我在寒風中蹲下身子,瑟瑟發抖的哭了起來。
很難想象,我跟周卓宇的三年戀愛,竟然讓他把我養成了個廢人。
我什麼都要靠著他,小到洗澡吃飯家務活,大到擇業麵試開小店,都是他給我做的決定。
我曾經以為有他是我的福氣,可現在,相戀多年的男友早就跟前女友暗渡陳倉了,連我家…不…連他家狗都知道的事兒,我卻一直被蒙在鼓裏。
可笑,真可笑啊。
我發出自嘲的笑聲。
「思雨,我錯了…你聽我解釋好嗎?」氣喘籲籲的男人追了過來。
我側頭看了過去,迷蒙著眼抬頭看向盡頭路燈下的黑色身影。
路燈很大,像是把黑暗燙出個洞來,而那個黑影穩穩的立在下麵。
我突然氣上心頭,猛的起身,卻由於低血糖眼前一黑,軟了下去。
幸好,沒倒在滿是垃圾的地上,周卓宇還是趕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陷入無邊的黑暗前,是他抱著我在我耳邊道歉,讓我給他個解釋的機會。
他說,是他對不起我,他舍不得蘇蕊,也舍不得我。
......
我醒了,微微動動早就僵直了的手,就感覺一陣大力猛的握緊了我。
我吃痛,忍不住叫出了聲。
周卓宇猛的抬頭:「思雨!」
我鄙夷的看著他,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既然你的正牌女友回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麵露痛色的看著我:「你非得這麼說話膈應我是嗎?」
我氣笑了:「我膈應你?咱倆誰膈應誰啊?你說,還有什麼比我去遛狗,被狗帶到小三家更膈應的事兒嗎?」
話音剛落,旁邊床的幾個人沒忍住發出了嗤笑聲。
周卓宇麵露不悅:「我們好好說話,你別一口一個小三......」
我點頭:「對,畢竟那是你的前女友,不,那是你的現女友,既然她不是小三的話,那我說我自己?我是?」
周卓宇臉色更黑了:「你能不能別鬧了!我特意請了假守了你兩天,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解釋!」
我哦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那你解釋吧。」
看我這麼坦然,他倒有些不自在了。
4
從他顛三倒四且蒼白無力的解釋裏,我勉強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他們確實大學的時候在一起過,兩個人是校園情侶,戀愛伊始是因為同為辯論社成員,自此慢慢走近。
兩個人好了幾年,大四實習那年他們就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搬出去同居了,蘇蕊備考研究生,他備考公務員。
大概是老天有眼,他們一邊同居一邊備考的計劃失敗了,兩個人考試都落榜了。
蘇蕊沒過國家線,而有兩次機會的周卓宇,更是一次都沒抓住,國考折在了筆試,省考折在了麵試。
因為考試失利,兩個人因為對前途渺茫和涉及生活費等的各種瑣事操碎了心,又掙紮了一段時間,在現實的摧殘下,果斷分手了。
不,按蘇蕊的話說,也不能叫分手,應該是冷戰、是斷聯。
兩個人分手前,誰都沒有說過一句完整的「我們分手吧」,而是默認就不聯係了。
可成年人的世界,冷戰不就是分手嗎?
更何況,他們這一冷,就互相晾了對方五年。
聽完了故事,我一邊吊水,一邊撐著頭看他:「所以呢,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你以為你是誰啊?皇帝還是王爺?」
周卓宇很艱難的道:「思雨,你給我點時間,等我處理好跟她的關係,我們好好的好嗎?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怎麼舍得讓我放棄你?更何況,我跟她已經是過去了,人總要向前看的......」
話音未落,周卓宇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了,是大話西遊裏的《一生所愛》,也是我最喜歡的歌。
聽到這個,我臉色勉強好了些。
我探頭看了過去,來電聯係人上寫了明晃晃的兩個字「蕊蕊」。
這麼親昵啊?我冷笑出聲。
他手足無措的解釋:「這是她用我手機改的......」
我抬了抬下巴:「接吧。」
為了打消我的顧慮,他很爽快地摁了免提。
電話剛接通,我就聽到了蘇蕊尖銳的嗓音:「阿宇快來!我在家裏做飯,菜刀沒拿穩,刀背掉下來砍在了我腳背上,好多血啊…」
別說周卓宇了,連我聽了都忍不住一陣肉痛。
案板的高度可是離腳可是有好遠一截,幸虧是刀背,如果是刀刃,她恐怕早就成殘疾人了。
看著周卓宇擰動的眉頭和蠕動的喉結,我明白,她的苦肉計生效了。
果然,還沒等她哭訴完,周卓宇抄起椅子靠背上他的衣服就準備往出衝。
看著他的動作,我誒了一聲:「你要去看她?」
他麵露難色的看著我:「她是皮肉傷,我沒去看,還不確定是否會傷到骨頭…思雨,那畢竟是條人命,你會體諒我的對嗎?」
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話裏難免帶了幾分夾槍帶棒:「你去看了她就會好嗎?你是神醫還是神仙啊?」
見他一愣,我隨即搖搖頭:「我會體諒你,但不會體諒一個已經出軌的男友和一個恬不知恥的前任。」
我跟他拖延著時間,沒說幾句,他顯然明白了我的意圖:「你乖,我把她送到醫院就走,她是疤痕體質,拖的時間長了會留疤的…」
就這麼一句話,讓我剛鑄起來的城堡徹底變得粉碎,現女友抵不過前女友腳背上的一道疤。
多可笑啊。
我沒讓他走,但他還是在道歉後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他走後,我給了隔壁床二百塊錢,讓她幫我辦下出院手續,小姑娘很快答應了,還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我坦然接受,該被可憐的人確實是我。
趁機回了家,發現周卓宇還是沒回來,我馬不停蹄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我也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讓人作嘔的人。
5
其實說起來,我跟周卓宇在一起也是個意外。
他跟前任是一個辯論社的,跟我是單位裏同一個項目組的,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可周卓宇卻偏挑周圍人下手。
他幫過我,我為了感謝他就請他吃飯,再加上項目裏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來二去認識時間長了,在他的不懈追求下,我也就答應了。
沒錯,是他這個“尚未分手”的人先追的我。
在跟他的前任“冷戰”了兩年後,他主動開始尋找下一春,那個倒黴鬼就是我。
戀愛同居後,我們像每一對沉浸在幸福中的情侶一樣過了一段日子,他有意無意提起想養條狗,我同意了。
當我興衝衝的在小體比熊、泰迪、茶杯犬中猶豫不決時(我天生有些害怕大狗),他偷摸摸的把多多領了回來。
在我的再三追問下,他才承認這是跟前女友一起養的狗,之前一直寄養在朋友開的寵物店裏,現在寵物店倒閉了,他得自己養了。
我雖然千百般個不願意,但看在之後他對我還是變本加厲的好的份上,我同意了。
在我接納多多後,他對我更好了。
每天早上起床甚至連襪子都會幫我備好,我這邊剛洗了身上穿的衣服,那邊他就能按照我的喜好給我搭出來明天要穿的大全套。
我們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從家務到做飯,他幾乎從來沒讓我做過什麼。
就連我有時候太懶了,懶得卸妝、懶得洗澡,都是周卓宇主動給我做的。
別人都說他太寵我了,說我很幸福,找了個二十四孝好男友,還有人讓我開班出書。
但一切美好總是要落腳現實的,就在他對我毫不設防,手機平板都讓我看的時候,我意外的在平板上看到了他同步百度網盤賬號。
相冊裏除了最新我們的合照,還有許多他鮮為人知的,跟前女友的自拍以及他們的美好回憶。
我像做賊似的,一邊看著,一邊心裏酸溜溜的。
如果說前女友是他心裏的白月光的話,那我這個現任女友,大概就是他眼裏回歸現實的白米飯吧。
從他們的記憶裏,我看到了許多照片,也看到了他舍不得刪除的回憶。
蘇蕊送他的東西,蘇蕊的自拍照、他拍照,他給蘇蕊回複的小作文情書......
他一字一句傾注心血的親手寫下:【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已擁有你,我不奢求跟你長相廝守,隻要相處時足夠愉快就夠了。得到你的喜歡是我的榮幸,失去你的喜歡就像生命失去了色彩,我不願生活在毫無色彩的世界裏......】
我翻來覆去的看那些情話,而那些話語是他從來沒跟我說過的。
表白時候也隻是簡單的一句:「我想跟你在一起。」
就連“我喜歡你”“你願意嗎”,都沒有。
我不斷的點開、放大、返回、再點開、再放大、再返回,自虐似的一遍遍的用這些東西刺激自己。
我想,要是有一個人能也這麼熱烈地喜歡我就好了。
但愛情不是個好東西,還是不要為難別人了。
......
收拾完行李,我離開了這裏。
等他回家發現後,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你為什麼要收拾東西?你想去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要跟她劃清界限的!你一分鐘都等不了了嗎?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弄懵了,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發抖。
「你再說一次?」
周卓宇愣了愣,但還是冷著嗓音道:「我說過,我們一定會結婚的......」
我冷笑:「你們背著我出軌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天天借著遛狗的名義約會她,真當我不知道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告訴你,我們不可能結婚,我也不可能原諒你們的,我勸你最好別再打擾我了。跟你們所謂的冷戰五年不同,我正式宣布,我們分手了。」
說完,我就果斷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