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空三代人積蓄,在某魔都買了一套房,沒成想,爛尾了。
將開發商告上法庭,想要追回損失,卻又碰上了無良訟棍。
憤怒絕望之下,我高舉榔頭.....
1.
“宋可兒,你去死吧!”
剛出法院,我怒吼一聲,不管不顧將手中的羊角錘砸了出去。
“啊——”
眾人驚呼,如受驚的鳥獸般紛紛往後退去。
宋可兒大驚失色。
一張精致美麗的臉瞬間嚇得慘白。
“咣當!”
錘子有角的地方擦著她的額頭掉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鮮血如綻開的煙花,從她光潔的額頭上汩汩冒出。
“你瘋了嗎?你這是故意行凶,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宋可兒伸手觸摸到溫熱的血液,驚嚇之餘爆發出衝天怒氣。
“對,老娘是瘋了,今天我這個瘋子就要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無良訟棍。”
我苦笑一聲。
帶著十足的戾氣衝過去。
2.
她嚇的連忙轉身,跌跌撞撞向前跑,鞋都掉了一隻,也顧不上停下。
“有本事你別跑啊,這會兒知道害怕了,你賺虧心錢、賣良心的時候怎麼不怕?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群善惡不分,助紂為虐的走狗,底層人民才會活得越來越難。”
我一邊追,一邊破口大罵。
很快,她體力不支,被我追上。
我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凶狠地將她拉扯在地上。
然後,用極快的速度騎在她身上。
張開雙手,對著她的臉就是左右開弓。
“我勸你冷靜點,根據刑法第234條,故意行凶,致人重傷,是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隻要你現在住手,我可以既往不咎,原諒你的一時衝動。”
她躺在地上,明明緊張恐慌的不行,卻還要有理有據的為自己開脫。
冷靜?
我嗤笑一聲。
這會兒知道冷靜了。
你賺黑心錢,為虎作倀的時候,怎麼就不能冷靜一下?
“冷靜?我特麼冷靜不了!”
我怒吼,歇斯底裏,抬手又甩了她幾巴掌。
“不就是坐牢嗎,來啊!老娘累死累活,辛辛苦苦十年,不敢吃不可喝,從花季少女熬成無人要的大齡剩女,掏空三代人積蓄,就為了能在上海買一套房,就因為你的顛倒黑白,老娘什麼都沒有了!”
我漲紅了臉,不歇氣的怒罵,同時手上的動作不停。
90萬的首付,三代人的積蓄,就這麼全沒了。
房子沒到手,卻還要背上1萬多的月供。
這麼多年的努力,頃刻間化為泡影。
一想到往後暗無天日的生活,絕望就如無盡深淵中的怪物競相撕扯我,想要將我吞噬幹淨。
明明是開發商爛尾,我這個受害者卻輸了。
真特麼太可笑了。
要不是她這個無良訟棍,這場官司我又怎麼會輸。
“不讓我好過,是吧,那誰也別想好過,我就帶著你一起下地獄,看誰怕誰。”
我惡狠狠地怒罵,喘著粗氣。
眼眸充血,猶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房子爛尾,是開發商的錯,我就一打工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有本事你去找開發商啊。”
宋可兒扭曲著一張臉,痛苦的發出怒吼。
找開發商?
真是說的好聽,要是能找到開發商負責人,我還會找她?
別看她說的無辜。
實則她跟開發商就是一夥的。
律師的確是她的職業,但她可以選擇不接這個案子。
既然她什麼爛飯都要吃,那就別怪我拿她泄憤。
在她黑心眼的時候,就早該想到這一天。
憑什麼他們錯了,一張嘴就可以逍遙法外。
而我卻要承受巨大損失。
氣不過的我,直接張嘴咬在她的肩胛骨上。
頓時,殺豬叫響徹四周。
“啊——救命,救命——”
圍觀的群眾想要分開我們二人,但我卻死咬著不鬆口。
最後,還是匆忙趕來的警員將我製服。
“你等著,我一定會上訴,讓你將牢底坐穿。”
宋可可紅腫的臉上,憤怒滿滿。
“來啊,誰怕誰,有本事你弄死我,隻要我不死,你這個無良訟棍就別想再有安寧之日,我會像惡鬼一樣時時刻刻盯著你。”
我梗著脖子怒喊,瞪大的眼睛裏滿是陰蟄。
3.
就這樣,我被逮捕了。
蹲在冰冷的鐵窗裏,眼淚不由的從眼角滑過。
我何嘗不知道毆打他人的後果,可要不是真的絕望無比,看不到希望,我又如何至於會如此。
我叫米娟娟,是一名高端奢侈品牌的櫃姐。
從20歲來到上海的那天起,我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座繁華不可一世的城市裏站穩腳跟,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別看我工作時能言善辯,說得頭頭是道,一副大殺四方的樣子。
其實,私下裏我很內向。
不愛說話,喜歡獨處,不參加任何聚會,也沒有什麼社交。
為了省錢,我更是將節儉奉行到極致。
即便宿舍再吵再亂,室友有多麼奇葩,我也從不在外租房子。
即便再嘴饞,也從不買零食。
十年如一日的吃著最便宜的飯菜,衣服襪子破了縫補一下繼續穿,能不買新衣就不買。
就是休息也隻在宿舍宅著。
要不就去公園,圖書館等免費的場所打發時間。
即便是去超市、商場也僅是看看,幾乎不消費。
唯一能拿出手的隻有一部價值兩千出頭的手機,那也是為了工作方便。
這樣的日子在別人看來可能索然無味,我卻甘之如飴。
因為,我的目標就是賺錢買房。
然後將爸媽接過來,陪在他們跟前盡孝。
在十年如一日的辛苦下,我竟賺下了60多萬。
爸媽知道我想買房後,大力支持。
當即將所有的存款以及養老錢讚助了出來,還從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那邊借了一部分。
湊夠90萬時,我欣喜若狂。
當即來到早就看好的樓盤,付了個最小麵積50平的首付。
別看房子那麼點。
但上海這地方物價高,地價更高。
僅僅一平米就六萬多,就這50平也得300萬,就是付了90萬的首付,我也得每月還1萬2的月供。
我工資平均每月1萬7,還了月供,還剩5千。
乍一看,也還可以。
但銷售這行,說白了就是個青春飯,要是升不上去,等年齡大點,那就徹底沒市場了。
而如今升職又很難。
至少我勤勤懇懇幹了十年,依舊是個店員。
或許是我能力不行吧。
但不管有再多的困難,都不能阻擋我買房的熱情。
我都想好了,等房子到手,就將爸媽接過來,這樣就能有時間陪伴他們二老了。
至於月供,辛苦點怎麼也能還上。
要實在還不上,就找個人嫁了。
我想得很好,可命運偏偏跟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開發商爛尾了!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將我所有的精氣神都劈沒了。
沒人能理解,我為了賺那60多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再說,那不止我的錢,還有全家人的積蓄。
就這麼被那無良訟棍,嘴巴一張一合,就攪合沒了。
我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怨!
4.
隔天下午,我見到了年邁蒼老的爸媽。
說實話,看到他們佝僂著背,滿臉愁容還一臉擔憂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後悔了。
可過錯已經犯下,我也隻能一條道走到底。
得知事情經過的他們,氣憤於我的衝動,卻又不由的心疼我。
他們安慰我,鼓勵我,勸著我,讓我去給律師道歉。
但我卻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
隻因為,我知道宋可兒不可能同意諒解。
可爸媽執意,眼淚婆娑。
我也隻能跟著一同前往,好讓他們死心。
我已經想好了。
事已至此,除了硬著頭皮走下去也別無他法。
她要是同意諒解的話,我就收拾心情努力打工好好生活,將她的大恩放在心裏記一輩子。
她要不同意,我也就隻能認栽。
果然,她這種黑心眼的訟棍,又怎會有良心。
我也不求她諒解。
畢竟,是我動手在先。
可她怎麼樣對我都行,但她偏偏不該如此無恥,竟羞辱玩弄我的父母。
5.
病房裏。
我與爸媽進門剛說明來意,就被人轟了出來。
最後,還是宋可兒開口說要見我,她的家人才沒有再阻攔。
“可兒,你還見她幹啥,還嫌被打的不夠慘嗎?”
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狠狠瞪了我一眼,對我們的出現帶著極大的惡意。
她燙著短發,披著針織長衫,看起來很時髦。
從年紀來看,我猜測是宋可兒的母親。
“你就少一句吧,可兒她自有分寸!”
說話的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他麵色儒雅,沉著臉,看不出情緒,應該是宋可兒的父親。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四個年輕人。
兩個男的,兩個女的,不知是她的親戚,還是她的同事。
我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情況。
不等爸媽開口,我就主動走到病床邊,彎腰道歉:“宋律師,對不起,我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希望你能原諒。”
“不可能!你將我打成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就想得到諒解,也未免太輕鬆了!”
宋可兒惡狠狠地看著我,眼裏滿是怒火。
爸媽見此,“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宋律師,你就饒了我家孩子吧,她就是氣暈了頭,不是真心想打你的。”
“是啊,你大人大過,就饒了她吧,隻要您能諒解,我們什麼都願意做啊。”
他們一人一句,說得卑微又可憐。
我趕忙上前,伸手扶他們,流著淚大聲喊:“爸媽,不要跪她。”
可爸媽不聽,執拗的堅持,還非要拉著我一起跪地道歉。
“想讓我原諒也可以,你們三人跪在地上給我磕十個頭,然後自扇一百個巴掌,我就考慮考慮。”
她說得猖狂又得意,眉眼裏的不屑與嘲諷是那麼明顯。
“好,我們這就做。”
爸媽答應得毫不猶豫。
“宋可兒,我爸媽可是跟你父母同輩的人,讓他們跪你,你也不怕受不起嗎?”
我咬著牙,嗓音從後槽牙發出來,胸腔裏的憤怒無處發泄。
“受不起,也是你這當女兒給的,關我女兒什麼事,要道歉就快點,不道的話就滾去坐大牢。”
宋可兒的母親用力將我一推,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既然來道歉,那就讓我們看到你的誠意,否則,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宋可兒父親也偏幫道。
我冷眼掃視過去。
暴虐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胸腔。
真想一錘子幹死他們三丫的。
但想到爸媽,還是忍了。
真特麼不愧是一家人啊,都是這副高高在上,鼻孔出氣的囂張跋扈樣。
怪不得宋可兒好好的律師,非要幹訟棍的活兒。
原來從根上就爛透了。
“宋律師,錯是我犯的,我給你磕30個頭,自扇300下,還請你放過我爸媽。”
我用極大耐力控製住心底叫囂的怒意。
說完,我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砰磕起頭來。
但沒磕幾個,就聽她輕飄飄的說:“不行,他們也必須也得做,當初你打我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後悔,晚了!”
“宋可兒!”
我握緊拳頭,一字一頓的怒吼,將牙齒咬的嘎嘣響。
“怎麼,還想打我?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骨氣!”
她嘲諷的說。
我頓時怒了,起身就要動手。
卻被爸媽死死攔住了。
就這樣,我眼睜睜的看著爸媽跪地磕求,還自打耳光。
我暗自發誓:“一定要記住此刻的屈辱,隻要給我抓住機會,我定會想盡辦法讓這個無恥的訟棍後悔終生。”
本以為這就是她最無恥的一麵了。
卻沒想到,她遠比我想象中更加無恥。
我與爸媽都按照她要求的做了,她卻依舊不同意諒解。
在爸媽質問的時候,她還大言不慚的笑著說:“我隻是答應考慮考慮,並沒有說要答應哦,是你們自己傻,又能怪得了誰,而我現在考慮的結果就是不同意諒解。”
她這個無良訟棍,再次利用文字的漏洞,將白的說成了黑的。
“閨女,還是你聰明啊!”
宋可兒的媽媽一臉得意,伸個大拇指,仿佛她女兒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隨後,她擺擺手,一臉嫌棄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滾啊,難不成還要留下吃飯,一群鄉巴佬,真是多看一眼就晦氣啊。”
我忍無可忍,猛然撲上去,抬手就是一個大逼兜。
爸媽趕緊拉我,再加上他們人多。
很快,我就被製止了。
“宋可兒,你這個無良訟棍遲早會造天譴的。”
我怒吼,滿臉不甘。
6.
道歉失敗,我自然被逮捕了。
宋可兒是專業的律師,她當即做了傷情鑒定。
我故意持凶傷人,犯了故意傷人罪,鑒於情節不是很嚴重被判刑2年。
爸媽雖然很傷心,可依舊鼓勵我振作起來,說兩年很快就過去了,讓我不要自暴自棄。
我流著淚答應。
是啊,我還要報仇,當然要振作起來了。
人一旦有目標,就動力十足。
不管監獄裏有什麼任務,我都表現的很積極,為的就是能爭取減刑早日出去。
我雖文化不高,但就是能吃苦。
在我不要命的努力下,我被減緩了半年。
期間也結識了一位滿頭白發的大嬸。
她雖看著瘋瘋癲癲的,但其實什麼也明白,什麼也通透的很。
但她的眼裏總是彌漫著悲傷。
我猜她是個有故事的人。
但相處了這麼久,她卻從未說過自己的事。
在得知我想報仇後,她沒有勸阻,更是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出獄後去聯係。
說是報她的名字,對方定會幫我。
我提前出來了。
在安撫過爸媽後,我就再次來到了上海。
這次,我不會魯莽行事。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在不違法的前提下,讓宋可兒這個無良訟棍嘗嘗心痛無力,絕望倒死的感覺。
獨自奔波了數天,發現自己沒人脈,沒資源,也沒能力。
靠自己報仇,終究是實力有限。
所以,在認真思慮後,我決定去找白發大嬸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你好,周先生,我是米娟娟,是李春梅女士讓我來找你的。”
我平靜的說。
“電話是她給你的?”
電話裏傳來驚訝的聲音,不等我回話,他就約在下午兩點浦東街的咖啡館見麵。
7.
我如約而至,剛進店就被服務員熱情的帶到了辦公室。
“她還好嗎?”
他有些迫切的問,眼裏是濃鬱的思念與關切。
沒說名字,但我知道他是在問白發大嬸。
“她挺好的,就是看著總有心事,悶悶不樂的樣子。”
看樣子他們認識,關係也不錯,可在獄中的時候,為何從未見任何人來看過白發大神。
我雖心有疑惑,卻也沒多問什麼。
“你打算怎麼報仇?”
沒有過多地寒暄,他直奔主題。
我微微一愣。
“奪她的男人,奪她的事業,讓她家裏人也買爛尾樓,嘗嘗生不如死,無比絕望的感覺。”
我惡狠狠地說,眼裏帶著嗜血的恨意。
周先生挑眉看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狠。
我以為他會拒絕幫忙,起碼問問我為何如此決絕。
卻沒想到,他什麼也沒說。
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我。
我接過一看,竟是明旭地產總經理,吳明旭的個人資料。
資料上顯示,他與宋可兒是情人關係。
而我所購買那座爛尾樓,佳苑年華小區,也屬於明旭地產。
“宋可兒目前沒有結婚,唯一跟她有情感糾葛的就是吳明旭。”
他清朗幹脆的聲音響起。
“那正好,勾引吳明旭,再搞垮他的公司,讓這兩個賤人統統下地獄。”
我握緊拳頭,憤怒的說,眼裏充斥著熊熊怒火。
就是因為有他們這些黑心開發商,黑心訟棍,老百姓辛苦一輩子的積蓄才會連個響都聽不見,就全部打水漂了。
既然他們一對狗男女敢吸老百姓的血,賺這不要命的錢,那就必須得付出代價,得到應有的懲罰。
“吳明旭為人謹慎,最妥的辦法就是要改變容貌,用新的身份以員工的身份接近他。”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從抽屜裏拿出另一份文件。
整容?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還要在臉上動刀子。
不過,很快我就恢複了情緒。
早在宋可兒那麼侮辱爸媽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不管付出什麼,也要讓她得到應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