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的安慰
一隻粗糙的手掌落在喻青青肩上,無言的安慰。
她眼圈忍不住發熱,沒想到,事到如今反而是外人更願意相信她。
“聯係那位神秘股東的事,我會再想想辦法,以後碰到什麼難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周叔衝她擺了擺手告別,攔下路邊一輛出租車,在她的視線裏遠去。
喻青青失神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半天回不過神。
霍景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隨即收回了視線。
“走吧,送你回醫院。”他容色溫潤,為喻青青拉開車門。
按照醫囑,喻青青的身體還要再住院觀察幾天。
霍景年公司還有事,將她送到病房,囑咐護工照顧好她便離開了。
回到醫院,喻青青一直心事重重。
她呆呆地坐在病床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連護士進來又出去都沒發覺。
過去許久,喻青青忽然起身,從病床邊的櫃子裏找出紙和筆,坐到了桌邊。
握著鋼筆,她在紙上留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跡,寫完後,她將筆帽蓋回去,鋼筆放在了紙上。
這是她留給霍景年的信,她決定要離開醫院了。
外麵的情況不容樂觀,她不想再浪費時間,更不能再繼續這麼被動下去。
喻青青收拾了一下她身上為數不多的幾樣東西,手機,身份證,還有那天喻薇薇為了讓她閉嘴,給她的那張銀行卡。
她低調地匆匆離開了醫院,忙碌的醫生和護士都沒有察覺。
出了醫院,喻青青先給手機裏一個號碼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
“喲,您這是終於想起我來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挑釁,可聽到這熟悉的女聲,喻青青卻久違的真心笑了出來。
“噗。”
“你笑什麼笑?你還有臉笑!我早說了那個顧宇不是什麼好東西!上學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你倆在一起,勸分多少回了,結果你不聽,現在好了,活該!”
電話裏的女聲是施暖,從小和喻青青一起長大,兩人之間情同姐妹。
明明很衝的話卻讓喻青青心底泛起暖意,她知道,施暖是真的在擔心她。
自從她和顧宇結婚後,顧宇就堅決不許她再和施暖聯係,說施暖居心不良。
還多次翻查喻青青的手機,逼她把施暖的聯係方式全部拉黑,為此喻青青沒少和顧宇吵架,孫盼蘭也經常幫著顧宇訓斥批評她。
到最後,為了家裏能太平下來,隻能是喻青青做出讓步,但她也不會為了個男人和施暖斷交,改成了偷偷和施暖聯係。
現在終於離婚,也不用再像以前打個電話都和做賊一樣。
喻青青坐在出租車裏,小心翼翼問:“最近的事你都知道啦?”
施暖怒其不爭,恨不得從電話裏衝出來訓她一頓,“圈子裏還有誰不知道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圈子裏是什麼名聲?顧宇那個狗東西,老娘早晚要弄他!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想著和顧宇複合,老娘就先把你綁到醫院看看腦子!”
喻青青知道施暖是怕她腦子不清楚,又跳入了顧宇的火坑,她輕輕笑了笑,眼底卻沒什麼溫度,“你放心,我現在對顧宇隻剩一種想法,就是不擇手段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聽到她的表態,施暖的氣這才順了幾分。
“聽說你家被銀行封了,你以後住哪兒?銀行卡沒給你封了吧?”
“也被封了。”喻青青無力地靠在椅背上,眉眼低垂著,散發幾分頹意。
“你現在在哪兒?車上嗎?”施暖聽到了那邊車水馬龍的嘈雜聲音。
“對。你要找我的話,中泰銀行見吧。”
“行。”
掛斷了電話,喻青青看著手上的那張銀行卡,現在隻能靠它救急了。
她手機裏還有幾百塊,身上也有點現金,但加起來也就六七百塊,按江城的物價,租個單間都租不到。
十多分鐘後,喻青青在銀行門口下車。
推門走進取款機的亭子裏,她拿著卡插進了ATM機內。
很快,ATM的機械提示音響起:“此卡已被掛失,請先到櫃台取消掛失。”
喻青青冷笑一聲,果然,她就知道喻薇薇不會這麼好心的,看來是後來又反悔了。
她拔出銀行卡,隨手扔進垃圾桶,轉身就出了亭子。
施暖已經到了,正從車裏下來,看到喻青青後朝她招了招手,走了過來。
“你來這裏解凍銀行卡的?”
喻青青搖頭,解釋道:“喻薇薇為了讓我封口,給了我一張卡,但她後來又反悔,卡被掛失了。”
“封口?她難不成有什麼把柄在你手裏?算了,路上再說吧,上車。”
施暖開了一輛奔馳過來,喻青青坐進了副駕駛。
一路上,她把最近發生的事和施暖詳細的說了一遍。
施暖氣得直捶方向盤,“顧宇和喻薇薇那倆個狗東西,這些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先去找工作吧。”
喻青青身上現在除了手機和身份證外,幾乎一無所有。
她大學是學傳媒的,還選修了英語俄語,以及攝影和藝術設計等等,都以名列前茅的成績畢業。
但自從嫁給顧宇後,顧宇不喜歡她拋頭露麵,就以不想她太累的名義,反對她出去找工作上班,讓她留在家裏做全職太太,其實就是保姆,伺候他母親孫盼蘭。
之前顧家請的保姆都受不了孫盼蘭的德行,被她氣走了不少,最後家務的重擔就都落到了喻青青身上。
孫盼蘭雖然是從農村來的,但在城裏生活了幾年後也是嘴刁的厲害,為此,喻青青被迫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也好,想當年上學的時候就屬你拿獎最多,可惜後來被顧宇那個混賬圈在了家裏,白白浪費了一身才華,好在現在撿起來也不算晚。”
施暖說著,突然朝她看了一眼,“對了,你家那隻貓呢?該不會離婚後被判給顧宇了吧?”
喻青青這才猛然想起:“壞了,把小乖忘他那了!”
或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也或許是太過放心霍景年,她竟然沒想起過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