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在外遊玩了一天,柳承悅想著家裏來了客人,原本想早些回去。但柳南衣故意拖延時間,“哥哥難得今日有空,不能多陪我一會兒嗎?”
“也是,南兒大了,要出嫁。哥哥能陪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大哥!我說過了,不想嫁人。我想一直陪著你和爹爹。”柳南衣帶著撒嬌的口氣,表情卻很認真。
柳承悅再次覺得南兒變了,以前陪她買完東西或辦完事,她都會把大哥一扔,去找自己的閨中好友玩樂,如今卻和自己親近了許多。
柳南衣前世落難時,那些所謂的手帕交,閨中好友們都對她避之不及。連她們的父兄都和定北侯府劃清界限,更何況那些閨閣小女子呢。
所以柳南衣再醒來後,也懶得和那些虛情假意的女子們相處。有那時間不如多賺點銀子,或者陪陪大哥和父親,畢竟他們一年後就要上戰場了。
南兒已經是第二次這麼說了:不想出嫁,隻想一輩子陪著哥哥和父親。
柳承悅聽著竟覺得心中莫名的酸甜。他是養子,他們......
柳南衣二人回府時,已到了晚飯的時候。
柳琮和李如萱坐在廳裏等著他們。
“大哥,姐姐,你們回來了,萱兒今日一直等著你們,為你們準備了一些禮物。”李如萱帶著笑意,溫柔的說。
早上見麵還是表哥表姐,現在就成了大哥姐姐,還準備了禮物,真會收買人心啊。這樣倒顯得他們兄妹二人待她不周到,出去一天也沒買什麼東西給她。
柳南衣心裏覺得厭煩,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淡笑著問:“什麼禮物?”
李如萱從丫鬟手裏接過兩個荷包。一個是石藍底繡白鶴展翅的荷包,看來是男子用的。另一個是胭脂色百蝶穿花錦緞荷包。繡的很精致,看起來繡工不錯。
“這是我親自繡給大哥和姐姐的,東西不值錢,是我的一片心意。”李如萱小聲說,好像一副怕他們嫌棄的樣子。
柳承悅眼前一亮,實事求是的讚道:“表妹繡工不錯。”
柳琮看見兩個精致的荷包,見李如萱這樣有心,也很高興,誇到:“萱兒果然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話一出口,他有些後悔。南兒從小跟著他們學騎馬,習武。沒學過女紅之類,他也曾說過定北侯的女兒不需要學這些。看見妹妹的女兒有點閨閣女子的樣子,也是歡喜的。
但這樣一說好像在貶低南兒似的。依著南兒的性子,該不高興了。柳琮看了柳南衣一眼。
隻見她並沒什麼不悅,高高興興的接過荷包說道:“謝謝表妹。明日我陪你上街買些常用的東西。”
“謝謝姐姐。”李如萱高興的說,這個表姐果然心大。
“不過,”柳南衣話鋒一轉,“妹妹的繡工這樣好,正好我房間有個蘇繡的屏風破了,明日我叫人搬到你屋裏去,你幫我修補一下吧。”
李如萱的笑一下子凝固在臉上,什麼?修補屏風!這是下人們幹的活。她這是把自己當丫鬟使嗎?
剛才說帶她上街去買東西,這笑容還來不及收回,李如萱隻得咬牙應下。
柳琮見柳南衣沒有不高興,也沒多想,隻招呼大家一起吃飯。還說李如萱以後要常住侯府,讓兄妹兩多帶她熟悉這裏的生活。
柳承悅應聲是,李如萱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柳南衣默默看了一眼,嗬,前世倒沒發現,剛進門就盯上我哥了?
這世柳南衣可沒有這麼傻了,她會好好看著這個表妹,不讓她作妖。
柳南衣果然帶李如萱上街買了些首飾,喜得李如萱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甜。
柳南衣默默的想,人果然是賤。前世她把自己的首飾拿出來,很多都是柳琮和柳承悅從別處搜尋來的孤品,有些甚至是宮裏賜的。
但是李如萱呢,在背後說:“她把她用過不要的首飾送我,算什麼意思?”
那這世就給她買些新的吧,都是京裏流行的款式,帶出去走幾步,就能看到某位小姐身上穿戴著相同的首飾。
李如萱來了些時日,除了經常在柳南衣麵前出現,想與她親近,倒還算老實。
隻是老湊在柳南衣身邊,害她出門的次數減少,想出去辦點事都不方便。
這日李如萱定做的新衣到了,她穿著新衣又到柳南衣院中,想讓柳南衣給她重新安排一處院落,“最好離姐姐的院落近一些,這樣我們姐妹走動也方便。”
柳南衣在心裏翻著白眼,恨不得她離自己遠一些。
剛要找借口推脫,錦衣閣的小廝來送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