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阮檸是真的很想不顧一切跟他徹底撕破臉皮,痛快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嘴臉。
可是太多東西身不由己,想起媽媽的那通電話,她心中再多的想法也被強行壓了下去。
不能讓父親的聲譽,在退休的關鍵時候受到影響。
“秦羽森,別以為你耍無賴,事情就可以到此為止,我有的是時間,我們慢慢打官司。”
她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是你的東西,你永遠都不會拿到的。”
秦羽森漫不經心的笑了:“真不好意思,我敢賣就是因為我心中有十足的把握,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
阮檸的心越來越沉。
他不是在分手之後才開始斤斤計較,而是早在戀愛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利害關係分析過了。
他到底是因為愛才跟她在一起的?
還是縱橫對比之後,才選了她?
其實不必說,很顯然答案已經清楚了。
阮檸在精神上被他惡心了這麼多次,實在是忍不了。
在保安趕過來之前,她拍了拍秦羽森的肩膀,神色玩味。
“既然你都這麼坦誠了,那我也跟你說清楚。你就不覺得我們才剛剛說分手,我就立馬找了個更帥的人,這事有蹊蹺嗎?
怎麼可能會有人在毫無感情基礎的情況下就結婚,你說對吧?”
秦羽森眼裏瞬間充滿了紅血絲,近乎氣急敗壞的開口:“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其實早就綠我了?!”
“我可沒這麼說,你現在這麼說是誹謗,我完全有理由告你。”阮檸反駁,神情卻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秦先生,注意措辭,別亂說話。”
她越是這麼說,秦羽森就越是抓心撓肝。
因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他氣急敗壞地叫喚起來,阮檸卻像沒聽見,背著包瀟灑利落的離開了。
然而就在轉身上了出租車的瞬間,阮檸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跟這個渣男徹底鬧掰了難過,而是在可惜自己之前幾年付出的真心。
哪怕現在很惡心他,但當年的用心也是真的。
可是秦羽森卻能說出那麼做的話,將她的存在貶的一文不值。
與此同時,和瑞集團。
這裏是莫氏的產業,莫黎深是執行董事。
因為他本人行事作風十分低調,大部分的業務由總裁或經理執行。
因此知道他們身份和名字的人並不多。
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和瑞公司姓莫。
助理葉蔚追在他身後,靜靜的等待著他分配下一步的工作。
而莫黎深卻難得的走神了。
昨天晚上,他隻記得為了應付那家人,喝了不少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劣質酒,沒想到後勁居然挺大。
他不小心喝醉了,應該是阮檸把他送回來的。
不知道是夢境還是什麼,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給抱了。
是那種十分缺乏安全感的擁抱,很輕柔,也很小心翼翼。
直到現在,他還在回味那個味道。
因為在被擁抱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口也是暖的。
就好像一個孤寂的人,在他這裏找到了一處容身之所。
本來他是想問阮檸的,結果一大早起來她人就不見了。
“莫董?”
葉蔚低聲開口,“您聽到我剛才的彙報了嗎?”
莫黎深迅速回過身,從容的點了下頭:“聽到了。不行,讓策劃重新寫。”
葉蔚哽了下,自家莫董真的是天賦異稟。
剛才分明在走神,卻還能抽出空否了別人的策劃。
他沒忍住開口八卦:“前天孫董事長開會的時候,跟我們提過一嘴,說您結婚了?怎麼這麼大的事還悄無聲息?”
奶奶就是這樣,這個消息她恨不得能傳得所有人都知道才好。
沒等莫黎深開口,葉蔚繼續道:“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我認識嗎?”
莫黎深沉吟了下,神色玩味:“是不是千金大小姐不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脾氣應該是真的很不一般。”
......
哪怕阮檸一遍遍的告誡自己仙畜有別,不要跟畜生生氣。
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得,但她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
一整天她都沒有怎麼工作進去,還差點把文件給打印壞了。
然後又被自己的領頭上司給罵了幾句。
總之從頭到尾一切都糟糕極了。
而這些悲劇的所有根源,都是因為秦羽森。
一直到下班回家,阮檸的心還是飄的,沒落到實地。
她做好了晚餐,盯著一桌子的飯,卻沒有一點想吃的心情。
莫黎深原本打算吃飯的時間詢問昨天晚上的事,誰知一抬頭,卻發現對麵的人早已不見了。
阮檸連筷子都沒動,好像就隻喝了一杯水。
莫黎深望向她緊閉的房門,略微沉吟了下。
房間內,阮檸居然在自己的收納櫃裏,發現了一個秦羽森給自己的小玩具。
是遊樂場送的那種劣質毛絨玩具,嘴巴和眼睛都是歪的。
秦羽森估計是當丟垃圾一樣送給了她,她卻視若珍寶的把它放在收納櫃裏。
還特地在上麵噴了香水。
如此想來,她還真是一直都在當大怨種。
想起今天他說的那些話,連帶著這個娃娃,阮檸也越看越不順眼。
她隨手抄起一旁的手工小剪子,衝著娃娃的肚子就戳了過去。
“無恥渣男,真不要臉!害怕甩不掉我?我還怕你糾纏我呢!”
她一邊戳一邊念叨,恨不得自己此時就能化身容嬤嬤。
“你......”
門忽然被推開,莫黎深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減肥嗎?”
阮檸被他嚇了一大跳,手一哆嗦差點把刀子劃在自己手上。
看到她的反應,莫黎深開口:“我剛才敲了門你,沒回應,所以就推門進來了。”
阮檸勉強勾起一抹笑,晃了晃手中的剪子。
“我不減肥,我在做手工。”
莫黎深的嘴角飛快地顛了下,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猶豫了片刻,他開口發問:“我想知道,昨天我們有沒有......”
阮檸忽然想起,自己昨天趁人家喝醉酒偷偷揩油。
他大概不會是對這件事有印象吧?!
趁著人家喝醉偷抱之類的,簡直跟女流氓沒什麼區別。
她嚇得一哆嗦,矢口否認:“沒有!”
莫黎深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