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芹早就覺得阮檸是在糊弄她,她早就已經叫上了馬老板,在旁邊等著。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兩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阮檸挽著莫黎深,走了過去,開口道:“馬叔叔,這多不好意思,你還親自過來祝我新婚快樂。”
馬老板的臉色瞬間鐵青:“你們年輕人就是玩的花,愛敢潮流,愛閃婚!不像我這種老實人,就喜歡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是嗎?那我前段時間見到在酒吧裏麵,左擁右抱,左親一個右親一個的人,難道不是馬叔叔嗎?”
阮檸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她早就知道他是什麼貨色。
代芹不想得罪馬老板,厲聲開口道:“你閉嘴,亂說什麼呢?”
“你選這麼個小白臉結婚,以後過得不幸福也別來到我這哭訴,是你活該!我看這人也是虛有其表遊手好閑,這輩子難有什麼大成就。”
阮檸見她媽越說越過分,連忙打斷:“媽,他......他是昨天酒店的老板!”
代芹還沒來得及細問。
隻聽馬老板毫不客氣的開口:“哎喲,小姑娘,你這瞎話編的可有點過分了,那酒店的老板我熟悉的很,可不是他。”
“一個總經理和三個副總我可都認識,沒一個姓莫的。你要不回去查查資料,別是被他騙了?”
阮檸當然知道他是什麼人,她撈起莫黎深的手跟他十指緊扣,“馬大叔,這些隻是附加條件,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什麼人我都喜歡。”
旁邊的莫黎深微挑了下眉毛,隻覺得她好笑。
馬老板氣得不行:“行,你真行!你倆上一邊演深情的戲碼去吧!”
代芹氣得想掐人中,但現在事已成定局,隻能捏著鼻子忍了。
“那誰,你能給多少彩禮?我們這朋友裏,最少的都是二十萬。”代芹沒好氣的開口。
“二十萬?”莫黎深輕輕重複了一句,又掃了眼身側的阮檸,“沒問題。”
他幹淨利落的拿起手機,掃碼轉給了代芹。
阮檸無意間掃了一眼他的手機,餘額裏二十五萬。
全都是她給的!
這哥們兒一分錢都沒花,而且還兜比臉都幹淨。
但她也慶幸自己提前給了錢,要不然還就尷尬了。
代芹看他轉錢利索,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酒席錢我們家自己承擔的,你也算是新郎官了,至少得給一半吧?五萬塊錢!”
莫黎深依然毫不猶豫,把剩下的五萬也轉了過去。
阮檸閉了下眼睛,她應該是用自己的錢結婚的第一人了。
“你家裏有車有房沒?這些要是都沒的話,這婚姻我一樣不同意!”代芹繼續刁難。
“有一套付了首付的房子,正在還貸款。還有一輛二手車,在做保養,今天沒開來。”
莫黎深開口說這話的時候,略微有些生硬,仿佛背台詞似的。
但代芹的臉色卻不算太難看。
比秦羽森家稍微好點。
至少氣質上比他也更勝了一籌。
“那行,那就先這樣,雖然比不過馬老板,也算勉強能過。晚上叫你家長過來一起吃個飯吧。”
說罷,她又瞪了阮檸:“媽問清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讓你嫁給馬老板也是為了你好,一點都不懂事!”
莫黎深應下她的話之後,阮檸開車送他回去接家人。
車子到了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莫黎深就讓她停了下來。
整條路上隻有一盞燈,鬼森森地亮著。
阮檸不放心的目光環視了一周,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家就住這兒?你回去的時候確定不會被野獸追嗎?”
就這種地方,劇組支開攤子就可以直接拍鬼片了。
莫黎深卻以為,阮檸是在擔心,他說的那套房子是買在這裏,害怕跟了自己受委屈。
於是他淡淡的開口:“我買的房子不在這裏,在建北區,這是我家人住的地方。”
“哦哦。”阮檸點了點頭,“不過叔叔阿姨到底也是上了年紀了,住的地方,我看還是亮一點比較好。”
就這黑燈瞎火的,眼神不好還不得摔骨折了?
莫黎深並沒有回話,拉開車門下了車。
夜風吹著他的衣服獵獵作響,愈發顯得長身玉立。
好看,是真好看。
就衝這個,二十五萬花的就一點不虧。
忽然間,阮檸像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從包裏抽出一張紙,刷刷刷寫了幾行字遞過去。
“差點忘了,今天你把錢給我媽了,四舍五入我還欠你二十五萬,打個欠條,結了婚之後我慢慢還。”
她把東西遞了過去,第一時間莫黎深沒接。
阮檸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
畢竟要擱正常人,誰白娶一媳婦兒,再拿二十五萬的欠條,多少都得有點不好意思。
她耐心的開口解釋:“沒關係,你不用有什麼負擔,你是被我聘請來的,聘金是聘金,彩禮是......”
話沒說完,莫黎深兩根指頭夾起欠條,放進口袋裏。
毫無心理負擔的轉身走進了風中。
阮檸:“......”
OK,fine。
衝著他的背影,她揚起聲音:“我媽說八點半見麵,我定好飯店之後,打電話給你哦!”
直到風把他的回答吹了過來,阮檸這才放心的驅車離開。
就在阮檸走了沒多久,莫黎深掏出手機打了電話:“開燈。”
話音落下,他眼前的那條道上,所有的燈光次第亮起,耀眼至極。
沒走幾步,他就來到了一處高大宏偉的大門前。
十幾個仆人並排站著,一個個態度恭敬。
這裏並不是阮檸想向中的黑燈瞎火的偏僻郊區,而是一處龐大的山莊。
他麵無表情的衝仆人們點頭,聲音淡淡地開口:“奶奶睡了嗎?我有事要跟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