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
時聽語離開房間,幾分鐘後,她在壽宴的角落裏找到了六六。
“怎麼樣,成功沒?”
六六朝她眨眨眼。
時聽語扯了扯嘴角,“......沒。”
不僅沒有成功,準確開始,她連司三的麵都沒有見到。
六六愣了下:“不應該啊,都說司三來者不拒,更何況是你這樣的極品......”
話音未落,時聽語回了句:“他沒在包廂。”
時聽語腦中閃過方才包廂的一幕幕,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能在司三的專屬休息室休息。
舉手抬足間透著一股清貴優雅,眉宇間更是常年居於上位者的從容與淡定。
這種人又怎麼會在司三的休息室?
就在時聽語心生疑惑時,一旁的六六不由得擔憂,提醒她:“聽語,沒見到司三,你要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聽時家安排跟著陸牧樾嗎?!”
想到之前的重重不愉快,時聽語抿著唇,冷笑:“一次見不到,就見第二次。嫁給誰都比嫁給陸牧樾好!”她下意識拿出手機,幾十條來源於陸牧樾的質問信息撲麵而來。
時聽語的臉色淡下來,她關掉手機眼不見心不煩。
她原本就是時家的私生女。
自從五年前,母親出事,她被時家接回來後。
表麵上,她是時家的大小姐,實際上,自打陸牧樾對她感興趣後,時父就一直把她視為籠絡的工具。
然而......
想到陸牧樾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時聽語的眸色沉了沉,手更是不自覺地抓緊。
那個男人......壓根就是個瘋子!
更何況,她和陸牧樾之間還隔著一條人命!
她絕不可能任由時家安排,淪為陸牧樾的玩物!
可陸家財大勢大,這些年黑的白的業務都有招攬,雖然比不上司家,但也逐漸壯大,招惹不起。
自從她被陸牧樾看中,就再也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也因此。
司三......
這個司家的獨孫,眾人眼裏的紈絝,如今是她唯一的門路。
時聽語正想著,一道嗤笑聲卻忽地響起。
“微然,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赴宴了。一個私生女都有臉參加司老爺子的晚宴,還真以為有張好看的臉能當飯吃了?”
時聽語是時家私生女的事,南城人盡皆知。
也因此,時聽語始終無法躋身名流之中。
然而,與私生女齊頭並進的還有“南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時聽語抬了抬眸,朝聲音的來源望過去,隻見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正挽著女人的胳膊朝她看過來。
女人的眼底滿是不屑與譏笑。
時聽語眨眨眼,一臉無辜“我都這麼好看了,還不能當飯吃嗎?”
圍觀的眾人多少有些忍俊不禁。
別人這樣自誇多少有些誇大其詞,可時聽語頂著這張臉說這話實在是太有說服力。
女人也沒想到她能厚顏無恥地說出這種話,頓時被她的話噎住。
一旁的時微然輕扯了扯女人的衣角,勾著唇看向時聽語:“姐姐,你來赴宴和牧樾哥說了嗎?要是牧樾哥知道了恐怕會不高興。”
陸牧樾是個變態不假,他對時聽語充滿了掌控欲和占有欲。
一旦時聽語赴宴的事被陸牧樾知曉,時聽語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然而。
時聽語臉色沒變,隻睨了眼時微然,涼涼道:“你知道小明的爺爺為什麼長壽嗎?因為他從不多管閑事。時微然,你長的這麼醜還不夠你操心的嗎?少幹點煽風點火的事。”
她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時微然身旁的女人卻忽地叫住她。
“慢著!時聽語,司老爺子隻給時家送過一張邀請函,你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時聽語心跳快了一拍。
為了勾引司三,她確實是費盡心機跟著六六配合演了一出戲“混進來”的。
可沒想到,會撞上時微然,還會被當眾揭穿。
見她沒吱聲,女人更加得意了。
“時聽語,把你的請柬拿出來看看,我倒是想知道是誰給了你請柬......”
女人話音未落,忽然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時聽語快步走來。
男人推了推銀質的眼鏡,語氣格外恭敬:“時小姐,七爺說讓您把藥敷了。”
話音一落,時聽語盯著男人手裏的藥膏,愣了下:“哪個七爺?”
話剛說出口,她忽然反應過來,南城裏,從來隻有一個七爺。
司鏡沉。
司老爺子唯一活的好好的兒子。
司家如今說一不二的掌權人,論輩分,司鏡沉是司三的小叔。
然而,兩人年紀相仿。
司三平日裏混不吝慣了,也就七哥七哥的喊著。
時聽語餘光掃過那管藥膏。
這是一管去淤痕的藥膏。
她的皮膚又白又嫩,稍有一點痕跡就格外明顯。
方才和男人糾纏時,腰間大腿留下不淺的痕跡。
男人的出現堵住了不少人的嘴。
就連方才挑釁的女人都隻不甘地咬了咬唇,恨恨離去。
六六看得過癮,她才好奇地推了推時聽語:“你是怎麼招惹上七爺的?其實我覺得司三也不是很適合你,聽語,你有沒有想過抱一抱七爺的大腿。”
時聽語怔了下,捏著手裏的那管藥膏,眨眨眼:“我才不,司三這個人有一點我很喜歡,他憐香惜玉,對女人從不動狠。”
司鏡沉這個人不一樣,他要是知道自己處心積慮算計她,還不把她丟到江裏喂魚?
她隻是想找個人解決麻煩,可沒打算把自己的小命玩沒了。
她說這話時,並沒有注意到幾步外的角落裏,妖孽清貴的男人頓住步伐,眸底掠過絲極淡的光。
一旁的司三注意到男人的神色,笑嘻嘻地問:“七哥,怎麼了?”
司鏡沉食指撫了撫銀戒,忽地開口:“聽說你這段時間在追那個小演員?”
他語氣很淡,意味不明。
司三心裏頓時警鈴大作,點點頭:“是,不過七哥,我這回可是認真的,我是先甩了之前那個,才追的她......”
司鏡沉沒理他,淡淡應了聲,“既然這麼閑,南非的項目這段時間就交給你。”
司三.不知道哪句話觸了這位祖宗的黴頭,南非的項目最複雜,甚至有時為了項目,不得不去南非考察。
小叔對他到底有什麼不滿,讓他去做這些啊!
司三敢怒不敢言。
然而,司鏡沉目光卻落在時聽語的背影上,冷冽而幽沉。
這隻小荷蘭兔,眼光可真差。
寧願選擇司三,也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