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恨掛了電話,薑辭氣得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就怕撞見她爸那對狗男女,一時控製不住動手。
可偏就那麼寸。
她剛開始上班不久,前台就通知她莫鳶來訪,點名要見她。
這老天爺就是看不得她順心吧!
薑辭沉著臉關了電腦,在心裏咒罵一句,起身去了招待室。
招待室裏,莫鳶正淡定的坐在沙發上,端著前台小妹送上的咖啡喝,見她來了,慵懶的放心咖啡,下巴微抬。
“來了,我還以為宋設計師沒臉見我了呢。”
薑辭在她對麵落座,聞言沒什麼情緒的瞥她一眼,“我為什麼不敢見你?”
說的好像她欠了莫鳶似的。
莫鳶見她這麼淡然,杏眸微眯,不悅的盯著她,似是確定她的鎮定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薑辭沒興趣和她在這幹坐,見她不開口就主動出擊。
“莫小姐這次來,想幹什麼?要是和工作無關,恕我不能奉陪。”
莫鳶聞言收回視線,抬手閑閑地打量著自己新做的指甲,淡淡道:“自然是跟工作相關,我這次找你,是想再和你談談對戒的相關細節的,畢竟我也沒想到,這款對戒最後還是落到了你手裏。”
她說著,眼神輕蔑的瞥了眼薑辭,好似在說,你不是很傲,看不上我的單子,最後怎麼還是接了,嗬。
薑辭當沒聽出她話裏的諷刺,聞言默然道:“如果是想談對戒相關細節的話,那我還是之前那句話,希望莫小姐能降低一下自己的要求,畢竟太異想天開。”
莫鳶一聽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放下手一掌拍上茶幾就道。
“我覺得我的思路沒問題,你要是做不了,就別接這個任務,既然接了就少在這裏給我唧唧歪歪。
有些人啊,真就是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真當別人看不出來她是個什麼貨色?!”
這話一出,薑辭臉色‘唰’地就沉了下去。
“莫小姐,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我是來和客戶談項目,而不是來聽潑婦罵街的。”
陰陽怪氣誰還不會了!
薑辭看著對麵氣得臉色漲紅的莫鳶,在心裏再次感歎沈嶼的眼差。
莫鳶死死瞪著薑辭,真恨不得撕爛那張嘴,可她最後還是忍住了,抬手猛地端起茶幾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壓下心頭滔天怒火,冷笑道。
“常聽人說沈太太能說會道,我今日算是領教到了,就是不知沈總知不知道沈太太還有這一麵,據我所知,阿嶼向來最討厭別人搬弄是非了。”
你再牙尖嘴利又怎樣,阿嶼就是看不上你,你在我麵前永遠都是輸家!
薑辭聽到這個稱呼眉頭就是一皺,“莫小姐,你錯了,在這裏沒有沈太太,隻有宋辭,還希望你記住這一點,另外,沈嶼討厭與否,我從來就不在意。”
她又不是真的喜歡沈嶼,他的看法對她沒有任何影響,沒有!
莫鳶聞言卻隻譏笑出聲,“嗤,得了吧,薑辭這裏又沒外人,你裝給誰看呢,嘴上說著看不上沈太太這個位置,實際上又占著不放,真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呢?”
薑辭,你真當我是傻瓜啊?
你要真那麼看不上沈太太的位置,就離婚啊!
結果,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卻暗地勾引沈嶼,真是無恥至極。
薑辭深呼吸,隻覺得這人簡直沒法溝通。
“你說的話我沒法苟同,首先,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等到手續走完,我和沈嶼的婚姻自然也就會結束,到時候你們如何都與我無關。
其次這裏是公司,你找我來既然是為公事,那就別帶入私人情緒,不然別怪我照顧不周。”
她真的沒興趣在這陪莫鳶玩情敵針鋒相對的把戲。
說真的,要不是莫鳶自己找過來,再過段時間她和沈嶼婚一離,兩人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
“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在胡攪蠻纏一樣!
我什麼時候將私人情緒帶入公事了?我這不是在和你溝通對戒的細節?明明是你先挑的事。”
莫鳶倒打一耙。
反正她現在是甲方,沈嶼又站在她這一邊,對上薑辭她是完全沒在怕的。
薑辭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看在錢的份上她忍了。
“行,那之前就算是我的錯,現在我們繼續談對戒,關於莫小姐你之前的提議,我隻能說,一些想法確實很新穎,隻是不太符合當前審美。”
莫鳶看她吃癟,心裏那叫一個爽,聞言輕蔑抬眸,“哦?哪裏不符合了?”
其實她都記不得自己之前為了找茬都說過些什麼了。
薑辭淡定的拿出筆記本,一行行的指給她看。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其思路都完全不符合現代美學,更不符合對戒的設計思路,當然,考慮到莫小姐你是外行,一時腦洞大開,提出這樣天馬行空的建議也算情有可原。”
薑辭說著抬頭衝著莫鳶友好一笑。
莫鳶卻是氣得想罵人。
“你說誰是外行?!”
薑辭到底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她在國外的工作就是珠寶設計,還得過好幾次大獎,在珠寶設計上,從來沒人敢說她是外行!
薑辭一臉無辜的看向她,“我哪裏說錯了嗎?這些思路確實不像是內行能給出的,就連剛進入設計學院的大一新生都該知道這樣是錯誤的。
莫小姐,你要是受過與珠寶相關的係統教育,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
她就是故意的。
薑辭當然知道莫鳶是幹什麼的,因此,對她這種沒事找茬的行為越發看不上。
明明自己就是一個設計師,對於設計卻沒有絲毫尊重,簡直是給他們設計師這一行丟臉。
“你!”莫鳶氣得抬手死死指向她,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薑辭卻還不放過她,又點著筆記本上記錄的幾行字細細的說起了其錯誤與矛盾之所在。
“最後,我隻能說,這份設計思路真的是一竅不通,莫小姐你要想堅持到底,那我也隻能奉陪,隻是最好的成品恐怕不會好到哪裏去。”
你要真想要一對審美奇特,毫無品位的對戒也沒問題,我很樂意滿足你們。
就當是提前送你們的新婚大禮,嗬嗬。
莫鳶被人從專業角度這麼一番羞辱,再也坐不下去了,狠狠瞪了眼薑辭,猛地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