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聲筒,薑辭聽到聲筒那邊的女聲嬌軟又黏人,是了,男人都愛這樣的女生,見沈嶼打電話的專注,薑辭默默的穿好了衣。
沈嶼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口語問她,“去哪兒?”
薑辭用同樣的方式回應,眼神平靜道:“不想打擾你們。”
她變現的實在乖巧懂事,懂事到讓沈嶼眉心間折痕壓深,他看不懂這個女人,昨晚爬床,說男歡女愛甚至不肯說自己錢誰,今天卻又出現在他的身邊自爆身份,和他纏麵。
若是欲擒故縱,這手段也著實高了些。
薑辭不知道沈嶼在想什麼,她剛剛說的,也的的確確是內心的真實想法,她占了莫鳶三年沈太太的名頭,雖然出了些小變故,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她也該給莫鳶騰地方。
她抽出了手,動作很輕的打開了車門。
沈嶼看著她的動作,卻沒挽留,盯看著她的背影,直至被濃重的夜色包圍,沒了蹤影。
“阿嶼......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生我氣了?”一直沒等到沈嶼回複的莫鳶,語氣可憐巴巴的,“我真的不是回來找你的,隻是國內有事......你也知道的,我一直向往做設計師,好不容易有了這次機會,肯定錢想試試,僅此而已啊。”
沈嶼回神,語氣淡了下來,“沒什麼事就掛了吧。”
說完也不等對麵反應,徑直掛斷電話。
車廂裏還留有旖泥的氣息。
是宋辭留下的。
實話說,沈嶼覺得體驗感不錯,她生澀卻又不服輸的反應,讓他甚至有點食髓知味,但想到昨晚那杯酒,他的神情又再次冷下,如果不是欲擒故縱,有沒有可能是請君入甕?
他給宋辭這個人打了個問號。
回到沈家時,爺爺還沒睡,在客廳一邊翻著金融雜誌,一邊等他,見他回來,第一句話就是,“大爺,終於想起還有沈家這個家了?”
沈爺爺是老頑童,平時就愛刷小視頻,時髦的很。
聞言沈嶼有些無奈,“爺爺。”
“別!您是爺,您是我大爺!”沈爺爺吹胡子瞪眼的扔了手上的雜誌,“我給你打電話是十個通不了一個,喊你回家吃飯,比叫魂都難!”
沈嶼輕歎,“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誰稀罕你回來?我要你和我孫媳婦兒一塊回來!她人呢!”沈爺爺一臉的不高興,把茶幾上的雜誌拍的啪啪作響,“你不在國內的這三年,都是小薑陪著我,不然我都成孤寡老人,死家裏,成為一具白骨你都不知道!”
聽爺爺又提起那個女人,沈嶼有些疲憊的按了按眉心,最終還是道:“爺爺,我準備和薑小姐離婚。”
“什麼?!”沈爺爺的反應很大,“我不同意!”
沈嶼腹部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聞言,表情也冷了些,“爺爺,感情不是感動,我顧念著您對我的養育之恩,所以娶了薑小姐,這三年,沈家幫助薑家起死回生,恩情也算是報了,我並非石頭沒有感情,更不會和一位沒有感情的人廝守終生。”
“爺爺,這件事我已經做好決定,沒有談話的必要了。”
這場對話最後以不歡而散結束。
沈爺爺看著沈嶼無情的背影,又氣又納悶。
難道是他昨晚安排的事兒沒成?不應該啊......他可是花了大價錢從國外買的進口藥,小白鼠身上都試了六七回,那藥效,杠杠的啊!
實在是納悶,沈爺爺聯係了薑辭,準備悄咪的打聽上一波。
薑辭在接到沈爺爺電話的時候,正在打車回薑家的路上,“爺爺。”
“小薑啊,準備什麼時候再來看看爺爺?”沈爺爺笑眯眯的問道。
薑辭知道沈爺爺是真心喜歡她,這三年來對她的照顧也很周到,是以猶豫了一下後,說道:“後天吧,明天我公司有事。”
沈爺爺不出意外的又勸她辭職,表示沈家不缺錢,養的起她。
薑辭聽著一陣苦笑。
可惜她有位周扒皮父親,以愛的名義將她牢牢捆住,榨幹著她的價值,為此,她並不敢常去沈家,讓父親知道她和沈爺爺密切的關係,生怕又逼著她向沈爺爺討要好處。
“行吧......你不願辭職就不辭職了。”沈爺爺歎息著,卻在打聽到薑辭要來沈家後,就盤算著後天將沈嶼也騙回家,促進下兩人的見麵。
掛斷電話,薑辭也到了薑家門口。
她打心底不願意回這個家,奈何有把柄在薑國的手上,也別無他法,在結婚後,更多的也是住在薑家。
門剛打開,一個抱枕就扔了出來。
“你還有臉回來?!”薑國三步並做兩步衝出,拽著薑辭的胳膊就破口大罵,“你膽子肥了?竟然敢打你妹妹?!”
說著,他高高揚起了胳膊。
薑辭非但不躲,反而主動將臉送了上去,麵無表情道:“打,你打。”
“後天沈爺爺要見我,我不介意頂著這張臉去和沈爺爺見麵,隻是沈爺爺若要問起什麼,你也休怪我管不住嘴!”
薑國的手生生的頓在了半空中。
最後,他憤懣的甩了下手,“你也不用得意太久!”
等小靈和沈嶼好上了,薑家再也用不著她薑辭和沈家牽線搭橋。
薑辭知道他在盤算什麼,心下淡哂。
她隱忍了那麼久,卻沒換來一絲一毫的尊重,而是日複漸日的逼迫和侮辱,更是用她的身體來為薑靈做嫁衣!
她不會再忍了。
從薑國身邊離開的時候,薑辭聲音很輕,“爸爸,祝你心想事成。”
薑國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
第二天,薑辭是被說話聲吵醒,她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眼看上班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她穿衣洗漱下樓,走到樓梯口時,她渾身一凝表情一僵。
坐在她家客廳的那位主兒,不正是沈嶼嗎?
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