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趙泰。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馬俊的身份。
在清河郡,那絕對是有錢的主。
如果李安然還是從前那個輝煌的李氏布行繼承人,那趙泰不會奇怪。
可現在,人人都知道,李安然的家中早就垮了。
一個敗光家產,欠債在外的紈絝子弟,如何能與馬俊相比。
竟然還敢當眾怒踹馬俊?
李洪濤也是沒有想到,李安然現在的膽子會那麼大。
但現在,身為馬俊的狗腿子,李洪濤自然是快速上前將其攙扶起來。
隨後怒指李安然,嗬斥道:“好你個廢物,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打馬公子!”
這句話,說得義憤填膺,仿佛受傷的真的是他似的。
李安然看著李洪濤,冷笑道:“怎麼?我打了他又如何?”
“竟敢公然調戲我未過門的娘子,該打!”
聽著李安然的回答,李洪濤頓時氣結。
而周圍那些百姓則是小聲低語,讚歎李安然護妻之舉。
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少見了。
而且今日還是因為要給他們施粥,才惹來了麻煩。
心中更是想要幫襯。
“你......”
李洪濤指著李安然,有些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對那些身後議論的流民,更是憤怒。
“你們都幫他說話,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此話一出,頓時讓眾多流民都紛紛沉默。
他們有心站在李安然這邊不假,但身份和能力確實有限。
此刻遭到威脅,隻能無奈的低著頭退開。
見這些流民不再說話,李洪濤再度看向了李安然。
而馬俊揉了揉剛才被踹中的肚子,好一陣緩過來之後,同樣是怒火衝天。
更是回想起了曾經被李安然聯合王 剛一同欺負的日子。
今日,已經是落魄的李安然,本該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
卻竟然還敢打他,這讓他更是氣不過。
“李安然!你竟敢打我!”
“李洪濤,你還愣著幹什麼?讓你的人,給我打他!往死裏打!”
此刻,馬俊憤怒的揮手,竟是不管不顧的要當眾指揮行凶。
李洪濤也是知道,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當即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麼?馬公子的話就是命令!”
“給我上!狠狠地打!”
然而,在他說完話之後,跟隨在身後的幾個大漢,卻是有些猶豫起來。
他們是李洪濤的人不假,但卻也不傻。
若是要打其他人也就算了,他們絕對不會猶豫半點。
出了問題,自然有李洪濤和馬俊擔著,隻管拿錢辦事就行。
可幾人昨天可是在李安然的手裏差點倒大黴,也知道李安然絕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主。
最主要還是因為,他們都知道郡守府的師爺,那可是護著李安然的。
這也就意味著,李安然與郡守有關係!
他們要是真的打了李安然,皆是追究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逃脫了。
一些罪名落下來,不僅是他們自己要進大牢,家裏人怕是都要受到牽連。
因此,紛紛露出為難之色,完全不敢出手。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動手!”
李洪濤見狀,氣急不已。
這可是他帶來的人,結果不聽話,丟的還是他的臉麵。
“我讓你們動手,沒聽到嗎?!”
李洪濤再度命令。
“公子,郡守師爺那邊......”
其中一人低聲說了一句。
馬俊也是聽出來了,這幾人居然不敢動手。
當即忍不住白了李洪濤一眼,冷笑道:“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好幫手!”
“你和你爹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廢物!”
說罷,從袖口掏出一錠銀子,直接扔給了其中一個大漢。
“你去,城中將我爹喊來,讓他帶上人。”
“就說我這裏遇到了麻煩,要快!”
大漢接過錢,便是麻溜的離開。
不用打李安然,意味著不用擔責任,而且還能賺到錢。
這一錠銀子不小,那可是五十兩。
隻是傳句話就能得那麼多錢,大漢自然樂意。
而馬俊則是得意洋洋地看著李安然,輕笑道:“你也就隻能再得意那麼一會了。”
“等我爹帶著人來,可不會像這些廢物一樣,我一定會打斷你的腿!有本事你等著別走!”
聽到這話,李安然忍不住嗤笑。
“就是個靠爹的東西?”
“孝死人了!”
他的話語,使得馬俊瞬間暴怒。
“你給我等著!”
“看我爹來了之後,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聞言,李安然也懶得理會。
別說是馬俊他爹來了,就算是郡守親自前來,這施粥一行也絕對不會停下,也不需要停下。
於是,便繼續開始施粥。
“所有人重新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每個人都會有份的,放心吧!粥夠!”
但守門隊長趙泰見狀,卻是上前阻攔。
想到剛才他竟然被李安然嗬斥,又看馬俊明顯是要找麻煩。
一邊是落魄的敗家子,一邊是商會副會長的兒子。
衡量再三,他自然是站在馬俊這邊。
“不行!”
“要施粥,必須要等郡守回應,否則你沒有資格!”
“若是上麵怪罪下來,誰都吃罪不起!”
趙泰將李安然那番話,改了一改,又還了回來。
但李安然卻是行的端坐的正,絲毫不懼。
“出事我一個人擔著!”
流民們見到如此場麵,紛紛報以感激。
都安分的開始排隊,嘴裏更是不斷稱讚。
“好人啊!絕世好人啊!”
“......”
但很快,商會副會長馬騰帶著人,氣勢洶洶而來。
“是誰敢打我兒子?!”
馬俊當即指著李安然。
“爹,就是他!”
“李家的那個廢物!”
此刻,場麵頓時劍拔弩張。
要知道,馬騰這位商會副會長,身份可是不小。
清河郡這裏的不少營生,都要經過他手。
可以說,清河郡的百姓,有至少一半的活路,都要看他的臉色。
隻要他一句話,就能讓清河郡許多人吃不上飯,足以令清河郡平穩的局麵產生傾斜。
有些時候,就是郡守府也要給幾分麵子。
畢竟城裏的商人資源都在商會。
若馬騰不高興了,清河郡的發展,都有可能受到停滯。
而此時,馬騰怒目而視,當即質問:“李安然,你為什麼打我兒子?可知罪!”
“哼!你家兒子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有何顏麵說我有罪!”
流民們這一次,也都不再退縮,紛紛站在李安然這一邊,出聲附和。
“是啊,那馬俊太過囂張,仗勢欺人!”
“太過分了!我們都看見了!”
“是馬俊調戲良家婦女在先!”
“......”
聽著四周的議論聲,馬騰頓時皺眉。
心裏犯起了嘀咕。
這些賤民,什麼時候這麼團結!
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在這方麵糾纏下去。
而是指著李安然,冷聲道:“調戲婦女的事情,可以秋後在算,但你打我兒子就是不行!”
“都給我上,打斷他的腿!讓他給我兒跪下!”
一行大漢都是馬騰培養的家奴,自然聽話。
眼看就要包圍上去,不料這時。
郡守師爺宋謙和郡守兒子王 剛,竟是到來!
“住手!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