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休息了一晚,我打車前往薑鬆鎮。
在坐車時,我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薑鬆鎮,網絡上能查到資訊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鬼怪的信息,這個小鎮似乎平凡到不能再平凡。
這小鎮並不偏遠,隻用了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我就抵達到了那裏。
下車的時候,天上下了蒙蒙的小雨,周圍霧氣也沒有散去,行人皮膚上都仿佛粘著一層水霧。
由於來得匆忙,並未帶傘,隻能匆匆的走進一家早餐鋪。
隨意點了碗粉絲後,我隨口和老板說道:“大叔,您知道望雲小區在哪裏嗎?”
“那地方不遠,你直走,第一個紅綠燈左轉就到了。”
那早餐鋪大叔似乎以為我是來租房子的,囑咐了我兩句,“年輕人啊,如果你要租房子的話,還是不要租在那裏。”
“為什麼?”
我停下筷子,有些疑惑的詢問。
因為正下著雨,早餐鋪裏客人不多,老板索性和我聊了起來。
“以前城裏建新開發區,那時候好多老板招工,那些外地人都住在這裏,那小區什麼人都有,衛生也差,還出了幾件事。”
“要真要租房子的話,你可以去靠江那邊,貴不了多少,環境也好。”
“什麼人都有?”
我低念了一遍,隨後做出好奇的模樣詢問,“老板,那個望雲小區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這你就不知道了。”老板在我旁邊坐下,有聲有色的說,“這小區當年是瞄著開發區來的,結果當年開發區改建了位置,那地產老板一下子被坑了個大,於是就隻好拿來當租房。”
“結果後來外地人越來越多,什麼拐子,人販子,幫派都有,這個租金一降再降,現在就徹底爛掉了......”
那老板說的繪聲繪色,仿佛都是他當年親眼所見。
“多謝了。”吃完飯,我拿著背包離開早餐鋪,為答謝老板的提醒,還多付了十塊錢。
雨依舊沒有停,我一路小跑,花了七八分鐘的時間來到了一棟頗為老舊的小區門口。
這小區陰氣沉沉的,八點鐘的時候竟然沒看到多少人,樓壁上滿是扭曲肮臟的汙漬,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清洗過了。
我特意避開監控走入小區之中,這樓盤的建造位置有些奇怪。
二棟和四棟之間隔得十分緊密,三棟的向陽口恰好被四棟擋住,使得這一棟樓處於較大的陰暗中。
“風水不朝陽,陰氣滋生......”
我這裏的局勢嘖嘖稱奇,也難怪這裏的租房價格和那些散戶一樣。
剛一走進公寓樓,一股難以言說的腐爛的味道衝入鼻腔,險些讓我作嘔。
“這裏到底多久沒人來住了?”
這股惡臭就像是血肉混合著牛奶,糞便事物腐爛後的氣息,讓人難以忍受。
我捏著鼻子向上走,樓道中悄無聲息,隻有我故意放低的腳步聲。
一樓,二樓,三樓......
我一直走到五樓,那氣味越發濃鬱,似乎惡臭的源頭就來自於某扇門後。
此時,我陰陽眼已經自然打開,瞳孔掃視著周圍的變化。
“沒有鬼怪,有沒有過於濃鬱的陰氣......”
這棟樓似乎除了惡臭以外,也沒有多少問題。
正當我打算查看12號情況時,我身後的某一扇大門打開的聲音響起。
“嘶......”
我連忙扭頭看去,見到七號的大門露出一條縫隙。
那縫隙不大,露出了滿是血絲的眼睛。
“你是來幹嘛的?”
“我是來租房的,不過,我好像被人忽悠了。”
我扯出一個笑容,扮演著一個沒經驗的大學生。
“哼,這裏早就不招租了。”
那人扯嘴一笑,將公寓門又拉開了一些。
些許的光亮從門後透出,讓我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
那是個禿頭的中年男人,身上披著一件肮臟的袍子,腳上踏著一雙拖鞋,密布血絲的眼睛滿是疲憊,像是宿醉剛剛醒來。
然而看到這禿頭的時候,我瞳孔一縮,那件滿是肮臟汙漬,袍子的底色似乎是黃色!
“那是件道袍外衣嗎?”
我悄無聲息的移開目光,開口和那中年禿子搭訕。
“原來是這樣,那我還被騙了幾百塊錢定金,唉......”
我長呼一口氣,表情變得有些沮喪。
“嗬嗬......”
那禿頭嗤笑一聲,從門口置物架上拎起酒瓶灌了一口,笑著多說道:“那隻能怪你自己蠢,你隨便打聽打聽不就曉得了?”
“那好吧,多謝大叔的提醒。”
我道謝一句,轉身就想先溜。
然而,就在我準備找另外一個機會的時候,那禿頭在我背後喊了一句。
“等等,你先別走。”
“怎麼了?”
那禿頭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在我眼前晃了晃,“你不是想租房,這一層都是我的,便宜點給你怎麼樣?”
“還是算了吧,這裏這麼臭,誰住的了?”
“不會,隻是樓道裏有這味兒而已,你看我房間裏就啥味兒也沒有。”
似乎是怕我不信,那禿子拉開大門,外界的涼風忽然吹了進來,將樓道裏的臭味頓時衝散。
“怎麼樣,沒騙你吧?”
“的確是。”
我點頭讚同,心裏開始思索起是進是退。
“雖然可以上去莽一波,不過不能偷襲,又不了解底細,估計可能吃點虧,可要是現在走的話,恐怕下次來這胖子就不在了。”
思緒如電轉,我還是打算在這裏嘗試一下,若是引起警覺,恐怕就沒機會了。
“那好吧,大叔你帶我去看看房吧。”
“好累!”
那禿頭嘿嘿一笑,肥大的身子擠過門框,連走幾步,來到了12號門口。
“12號?這好像就是這胖子之前自己的住處。”
我心裏開始盤算起來,難不成這12號房間裏麵有危險,以至於這禿子自己都搬到了七號房間去住。
給我的時間不多,大門已經被那禿子打開了。
“過來看看房間怎麼樣?”
我挪動腳步,在胖子身後我望房間。
然而視線剛一觸即,我整個人都呆了。
這房間之中隨意丟棄了一塊又一塊漆黑染血的骨頭,牆壁上是大片的血紅色汙漬,仿佛有人在這裏被割喉,大動脈裏的血液如番茄醬一樣被噴到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