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皺眉沉思,然而,張君雅的下一句話卻讓我猛地驚醒。
“不過要說威脅,不是沒有,開工之前有個有個道士說工地風水不好,要我請他來修整風水,哼,他又不是建築師,我怎麼可能聽他的?”
“道士?”
我猛地反應了過來,疑惑的說道:“那道士是不是穿的黃色的道袍?”
“誒,你怎麼知道?”
“嘖,難不成又是那幫人幹的?”
我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一聲,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當時在河邊逼問那道士時,他說過除了大師兄以外,其他師兄弟都穿著黃色道袍。
“原本到這裏不過就是打算了解下情況,不行就撤,現在就算想撤,估計也不能撤了。”
“當然認識,我跟那群道士還結過梁子。”
“結過梁子?”
張君雅看我的眼神微微變化,不知道此時是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車輛已經開到工地。
工地裏冷冷清清的,除了門口還有幾個保安守在這裏,沒有一個工人願意待在這裏。
不過也是,這工地裏時常會有人猝死,或者是差點猝死,為了自家性命,誰願意待在這裏?
“就是這兒了。”
三人下車,我開始上下打量這座未完成的大樓。
此時,陰陽眼已經自然而然的打開了。
“坐北朝南,陰氣不是太強,不應該呀......”
現在的建築學在某種情況下也是契合風水,當然這不會有太好的效果,也不會有太大的副作用,所以在我眼中,這棟大樓普普通通並無異常。
“你們在這呆著,我先進去看看。”
找老頭打開大門,我走不到鋼筋水泥之中開始搜索與打量。
然而將近兩個小時之後,我都沒能在大樓中找到什麼痕跡。
“難不成這棟大樓的異常,要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出現?”
從大樓中走出,我朝張君雅搖了搖頭,“現在沒看出什麼蹤跡,我在這裏呆一晚上,或許能察覺到問題所在。”
張君雅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也未做多說,將多餘的鑰匙給我一份便打算領著人離開。
而就在這時,我們背後忽然響起一陣極為淒厲的哭聲。
我猛的扭頭,眼睛微微眯起,“果然,要到晚上才會有變化出現。”
“你們先趕快離開吧,最好把看門的大爺一起帶走,我留在這裏,有什麼意外我會處理的。”
“就你一個人?”
張君雅有些驚訝,但沒有多說轉身就帶著人離開。
不過片刻,碩大的工地隻有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這下動起手來也不要有那麼多顧忌了。”
我從小包中取出幾張符籙藏在手中,隨後就直接盤坐在工地二樓一片空地上。
此時離真正落日時間還早,我便開始回憶風後握奇經所傳授的法術。
一層無形的波瀾向外蔓延,籠罩住了我方圓三丈以內的空間。
“手段倒也神奇,竟然能不不靠法器就能成陣。”
若說最讓我好奇的,麵就是那本書冊傳授的一種陣法。
這陣法不依靠法器,神台,神像便能強行施展而出,方便至極。
我心神沉入陣法的研究,不知是周圍時間的流逝。
就當月亮即將抵達中天時,工地中忽然響起一陣喧鬧的驚呼聲。
“老板,你怎麼了?!”
“快,快送醫院!”
“該死,新開發區離醫院還很遠,快去開車!”
......
喧嘩聲在夜色中萬分明顯,我立刻從研究中醒轉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個工地中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嗎?”
我起身就向著那聲音發起的地方而狂奔而去,不一會兒,就見到一群人抬著一個簡易的單價向外衝去。
而那擔架上的人,正好是那本來應該離開的張君雅。
“等等,停下......”
我大聲咆哮,這才讓那群人放慢了步伐。
張君雅白天那紅潤白 皙的臉龐變得慘白,雙手雙腳不停的抖動,抓攝,就像是溺水一樣,可是眼睛卻死死的閉住,像是陷入噩夢之中無法自拔。
“你要幹嘛,君雅昏倒要立刻送往醫院!”
吳心蓮衝上前來解釋,卻被我隨手推到一旁。
“我有辦法,你們不要亂動,把擔架放下來!”
那幾個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最終還是把擔架放了下來。
“你帶著他們幾個先離開,放心,這是為了你們好。”
聽到我的吩咐,吳心蓮似乎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帶著幾個保安走進另外一處地方。
我走到擔架旁,陰陽眼自然而然的打開。
在我的視線中,一隻黑發遮掩臉孔,穿著染血裙子的女人正趴在張俊雅的身上。
那女人的雙手正蒙在張君牙的眼睛上,長長的黑發像是蟒蛇一般纏住手腳,仿佛要把她直接勒死在擔架上。
“時間不多了。”
我右腳踏地,一層無形之力阻隔內外,籠罩住我方圓三丈範圍之內,隨後又從衣袖中扯出一張符咒燃燒。
“轟!”
烈焰流光騰起,附著在我雙手之上。
灼痛感不斷傳來,雙手皮膚迅速泛紅,不過幸好這還在我承受範圍之中。
“給我,離開!”
我的雙手探出,強行鉗住那女鬼的鬼爪。
那女鬼渾身一震,被我抓住的地方出現半融化的樣子,染血的衣裳泛起火星,甚至有向著頭發蔓延的趨勢。
“啊!”
那女鬼抬起頭來,黑發散開,露出一張扭曲蒼白的臉孔。
尖銳的鬼嘯聲響起,我耳朵忍不住的一陣刺痛,就像是有鋼針在不斷的刺腦子。
不過這些尚能承受,我依舊一點一點的將那樁鬼手抬高。
察覺到束縛消失,張君雅猛的睜開雙眼,一時間竟愣住了。
或許是那女鬼陰氣的緣故,一時間她也有著類似的陰陽眼效果。
她見到那女鬼正猙獰的咆哮,雙手以扭曲的姿勢用力,然而卻一點一點的被抓離自己的身體。
而今天白天遇到的那個大學生,卻雙手各自握著一團火焰,眉眼專注異常,像是正在做手術的醫生。
一時之間,哪怕是曆經世事的張君雅,此時也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