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寒,你冷靜點,你咬疼我了。”
嬌弱隱忍的聲音響在耳畔,淡淡的冷香鑽入鼻中。
霍斯寒猩紅的雙眼慢慢平靜下來,咬著女人手腕的牙齒緩緩鬆開。
他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纖柔的肩上低低笑出聲。
“顏顏,老子今晚帥不帥?”
喬夕顏翻了個白眼,昧著良心說:“帥,你做什麼都是最帥的。”
不久前霍斯寒和海外的莫總談合作,莫總屢次出言侮辱他母親,被他一酒瓶子開了瓢,血灑一地。
想到那個血腥的畫麵,喬夕顏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一個暴力的神經病,有什麼可帥的。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很可怕?”
“不會,是他咎由自取。”
霍斯寒滿意地摟緊她,用力汲取她身上的芳香。
“我就知道你不會嫌棄我,顏顏,他們都覺得我是個瘋子。”
薄唇印在一片細膩的雪頸上,喬夕顏身子禁不住顫了顫。
“斯寒……”
“隻有你不嫌棄我。”
灼熱的氣息如烙鐵一般,在她瓷白的頸子上烙下一個水痕。
喬夕顏擔心霍斯寒亂來,輕輕推拒他:“斯寒,這裏不可以。”
這裏是洗手間,她可不想明天上新聞。
霍斯寒不悅,重重地呢喃:“你是我的,為什麼不能……”
他像野獸在宣誓自己的領土主權,威嚴不容置喙。
大掌移到胸前,喬夕顏急忙捉住他的手腕輕哄:“你手上沾了別人的血,臟。”
動作猛地停住,鬆開她衝到水池邊。
打開水龍頭,一遍遍搓洗自己的雙手,很快將雙手搓得通紅。
看他快把雙手搓掉了一層皮,喬夕顏才上前將水龍頭關掉。
“好了,很幹淨了。”
扯出紙巾很仔細地擦拭男人的雙手,動作輕柔如同嗬護至寶。
今天喬夕顏穿了件V字領的小禮服,修長的天鵝頸上掛著樸實無華的銀色頸鏈,吊著一朵黑色夕顏花,平凡中帶著幾許神秘。
及肩的短發擋住她半側小臉,時而抬眸衝他笑笑,一雙濕漉漉的狐狸眼天生帶著股勾人的媚,桃腮粉唇誘人采擷。
燈光下,霍斯寒目不轉睛地盯著喬夕顏。
突然問,
“顏顏,如果我不是霍氏集團總裁了,你還會跟我嗎?”
當然不會!
“別胡說,你是霍氏集團總裁,會一直是。”
“我今天給莫總開瓢,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也許明天我就會被董事會那些人踢出集團。”
“放心吧,霍董不會放棄你的。”
霍斯寒挑起唇:“我以為你會說讓我去給莫總道歉,告訴你,我是不會去的。”
喬夕顏想把他的手指頭掰斷,你不去你放什麼屁?
“我隻希望你開心就好。”她含情脈脈地對他說。
反正他不去,他老子也會讓他去。
終於看到喬夕顏手腕上的牙印,霍斯寒眸色暗了暗,執起放在唇邊親了下。
“疼嗎?”
喬夕顏搖搖頭:“不疼,過兩天就好了。”
“明天我送你一條手鏈戴上。”
“嗯。”
霍斯寒手機來了電話,是他爸霍明朗打來的。
一連打了三個,都被霍斯寒無情掛斷,氣的喬夕顏都想替他接。
“煩死!”手機被霍斯寒無情關機,又溫柔地摟住喬夕顏的腰肢,“顏顏,今晚我想去你那兒。”
去個蛋!
喬夕顏想把他踢到天邊去。
可沒辦法,她還要仰仗這座大山,隻能曲意逢迎。
“好。”
喬夕顏開車把霍斯寒帶回自己住的公寓。
剛進門打開燈,她就被他按在牆上堵住了雙唇,火熱的吻來勢洶洶。
一手掐著她的軟腰,一掌捧著她的臉頰,不斷加深唇齒間的緊密聯係。
眼中光影晃蕩,細密的吻向下蔓延,糾纏的身影緩緩移動,衣服散落一路……
徹夜的瘋狂讓喬夕顏感覺身上好似壓著千斤重擔。
朦朦朧朧之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感覺腦海裏有無數的影像在閃爍。
好多刺耳的聲音撞擊著耳膜,胸膛疼痛極了。
“賤人,仗著有幾分姿色就發 浪勾引男人,今天我就讓你浪個夠。”
“不是那樣的,我跟朗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救命啊!”
“放開我媽媽,你們這些壞蛋,快放開我媽媽。”
“可馨,媽媽不能再陪著你了,以後你和爸爸好好生活。”
“媽媽——”
“太可憐了,十六層跳下來摔成了肉泥,死的太慘了。”
“孟綺羅欺人太甚,今天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為清雅討個公道。”
“可馨,你爸出車禍死了,肇事司機逃了……”
滿世界的紅,分不清是血還是火,好似被包裹在緊密的大網裏,痛不欲生,又無法掙脫……
叮鈴鈴——
喬夕顏猛地睜開了眼睛,全身冷汗如雨。
床頭鬧鐘響起,外麵天光大亮。
默默平複著呼吸,顫抖的手緩緩往旁邊摸去。
如她所料,另一邊空蕩蕩的,人已經走了很久。
終於不再壓抑,她放聲哭了出來。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