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是財閥掌門人宇騰。
正是因為他那溺愛而又嚴厲的教育方式,才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塑造成了反社會人格分裂的惡魔。
在命案發生後,宇騰和他的妻子,二人第一時間將宇傑保護起來,為他安排心理輔導,避免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但是對於受害者,他們一直不聞不問,甚至都沒有和我們夫妻倆見過麵,我女兒直到被火化,都沒等到對方一句口頭上的道歉。
所以,這三個惡魔的父母,也都是我的複仇對象。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本地有名的富豪,即將慘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屠刀下。
事後,隻要等宇傑從精神錯亂的狀態裏麵冷靜下來,他就會意識到,自己錯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還關心自己,保護自己的人。
這次將沒有什麼能保護他。
這個惡魔的餘生,都將在冰冷的牢房度過,無窮的悔恨與痛苦,將填滿他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
想到這些畫麵,我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隻見宇傑握著那把虐殺過流浪貓的美工刀,宛如獵豹般,悄無聲息,來到了宇騰的背後,注視著他。
我猜他正在思考,該如何動手,才能一擊斃命,讓這位高大嚴厲的父親,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頸動脈!
在鎖骨的斜上方!
我在心裏呐喊,恨不得衝過去貼在他耳邊告訴他。
過了半分鐘,宇傑應該是下定了動手的決心,他僅僅握住美工刀,手臂高高舉起來,正要落下時。
別墅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打扮時尚的漂亮女人,從外麵走進來,看著客廳裏麵的父子倆,不由詫異地一笑,淡淡地道:“難得你們父子倆,都在家啊。”
宇傑受到驚嚇,手裏的美工刀,瞬間掉落在地,然後他趕緊用拖鞋踩住。
這時,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宇騰,也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緩緩開口:“你又逃課了?”
宇傑瞪大眼睛,臉上滿是恐懼。
他還沒有勇氣,與這個充滿威嚴的長輩,正麵起衝突。
“你知道,為了把你這個廢物,送到那麼好的學校,讓我花了多少錢,求了多少人,丟了多少麵子嗎?”
“哪怕你不愛學習,你也要老實在學校裏待著,不能再犯錯!”
“有時候,真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你這個累贅!”
宇騰扔掉手裏的報紙,站起來,然後抽出了自己腰上的黑色皮帶。
宇傑渾身顫抖著,往後退了一步,哀求道:“爸,我知道錯了...”
大廳內,於家父子倆,正在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戲。
而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對此好像早就習以為常,隻當什麼都看不見,徑自走向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洋酒,優雅地抿了一小口。
她應該不會知道,此刻在遠處,有一雙震驚的眼神,在死死盯著她。
那是在河對岸,手持望遠鏡的我。
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雪紡長裙將她姣好的身材緊緊包裹住,貴氣逼人,清冷絕豔。
但在我的回憶裏,她卻是另一幅平易近人的模樣。
因為她曾經是我的生命中,除了寶貝女兒外,最重要的女人。
我的妻子。
不。
是我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