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話就跑了。
腳步飛快,完全就不給綁匪和妹妹機會。
笑話,死過一次的人,如果還那麼白癡的話,那我上輩子就白死了。
“姐姐,救我!”妹妹撕心裂肺的在後麵吼叫。
她的聲音很大,哪怕我現在已經跑出去很遠了,我都聽的清清楚楚。
“爸爸已經沒了,難道你還想失去你的親妹妹嗎?”妹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
遠遠的聽著,這聲音就好像是惡鬼一樣,淒厲索命。
事實上也就是這樣。
前世。
我就是因為這句話,不想失去我親如骨血的姐妹,所以在聽見妹妹說這話的時候,我義無反顧的跑向妹妹。
可最後的結果呢?
是我被綁匪砍斷了一隻手。
右手,可是最常用的手,失去了右手的我,就連寫字都變得非常的費力。
可哪怕是失去了自己的右手,我前世也是非常慶幸。
畢竟當時的綁匪說,要麼砍掉我一隻手,要麼就要砍掉我妹妹的腦袋。
用我的右手去換妹妹的一條命,我感覺很值。
我努力的做複健,跟著媽媽進公司,不顧所有人異樣的眼光,我自己一點點的成長修複自己。
可在媽媽走後,妹妹不顧我已經因為她失去了右手,反倒是直接搶走了我的房車,我心灰意冷,想用自己的存款再去置辦一套房子,才發現,我的銀行卡上分文沒有。
我著急的去銀行調查,跑上跑下,最後才知道,我卡裏,媽媽留給我的所有現金,都被妹妹盜刷。
三十歲的我,不僅僅沒了右手,還沒了所有資產。
我去找妹妹對峙,她卻滿臉不屑:“蔣勤勤,你別想道德綁架我,斷胳膊是你自己的事與我何幹。”
前世的那一刻,我好像不認識我的妹妹。
明明在媽媽還活著的時候,妹妹說的那麼好,說我們是親姐妹,說我為了她已經沒了一隻右手,她要好好的報答我,甚至還說,要為了我終身不嫁。
那時候的我非常感動,甚至在我媽分家產的時候,還主動和媽媽說,要多給妹妹一點。
畢竟那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我不想妹妹受委屈。
可最後,我妹哄著媽媽,把所有的車子房子都寫在了妹妹名下。
麵對我的質疑,她隻是理所當然道:“再說這東西你又不怎麼用,給我得了。”
我當時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直接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上說了當初妹妹被綁匪綁架,為了救妹妹一命被砍掉右手的事。
大家一聽,紛紛都開始說妹妹是白眼狼。
為我打抱不平,我以為妹妹聽了那麼多人的話多少都會有一點良心發現。
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她會把我騙到懸崖上麵,親手推我下山崖,並且當年綁架的真相,也在我死的那一刻揭曉。
所謂的綁架,其實就是妹妹自己徹頭徹尾策劃的一場戲。
她想要媽媽手裏的錢,但媽媽想要鍛煉妹妹的獨立性,所以斷掉了妹妹高昂的生活費。
想要錢,就隻能通過工作,自己去爭取。
妹妹難以忍受工作的那份辛苦,就自導自演了這一出綁匪的戲碼。
至於我那隻手,隻是妹妹為了增強綁匪的真實性,在問我媽要了一千萬後,還砍掉了我的右手。
直到死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相信,我小時候那個粉雕玉琢的妹妹,早就成長為了一個心狠手辣的陌生人。
我很快就跑到了樓下。
媽媽一看見我,急的不行:“勤勤!你妹妹好像被人綁架了。”
她一邊說一邊哭,聽聲音是真的很急。
畢竟我妹是媽媽一手帶大的,她無法做到坐視不理。
我拉著媽媽的手去一邊坐下,細心的安慰媽媽:“媽媽,你放心吧,妹妹會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我媽的聲音拔高,“對方可是說要一千萬,如果不準備一千萬,就要砍掉你妹妹的頭。”
“勤勤,我知道你和你妹妹從小就沒有生活在一起,不可能有多深厚的感情,但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妹妹去死啊。”我媽聲嘶力竭。
在我五歲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妹妹當時還小,離不開媽媽,所以我被判給了爸爸。
雖然我們一個跟著爸爸一個跟著媽媽,但這麼多年,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來往的。
這兩人離婚後都沒有再娶,我和妹妹在放假時候,也是會在一起做作業,玩耍的。
說我們完全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爸媽不聯係,作為有血緣的姐妹,我們私底下其實一直悄悄的留了聯係方式,更別說我們還考入了同樣的大學。
媽媽的話讓我有些許的心涼。
不過我也理解,畢竟現在妹妹被綁架,作為一個媽媽,隻看見自己女兒危在旦夕,壓根就沒了辨別的能力。
前世的我,也正是這樣。
“媽媽,我們一定會救妹妹的,隻是你現在賣掉所有的東西去湊夠一千萬,你有沒有想過,家裏一分錢都沒有了,往後如果再有綁匪要怎麼辦?”
我媽現在隻想趕緊賣掉東西湊錢去救妹妹,哪裏還能思考這麼多。
被我這樣一說,媽媽立馬反應過來。
滿足綁匪隻可能助長綁匪的氣焰,往後還會再有。
“勤勤,你快告訴媽,媽要怎麼做才能救你妹妹?”我媽好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雙眼放光的抓住我的手。
她此時此刻,滿是對妹妹的關心,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所有的決策權,在我手上了。
妹妹,這一世,就讓你好好的體驗一下我上輩子的經曆吧。